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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46)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渐渐地,黎谆谆便循着规律,摸索出了一套自创符咒的方法,并且自创符咒成功的概率,也随着她尝试的次数越来越高。

方才在一炷香内画出的三十多张符咒中,一大半皆是黎谆谆自创出来的符咒。因此天山医修和鹿鸣山丹修才会从未见过这般古怪新奇的符咒。

原本以为剑修重伤,他们便胜券在握的鹿鸣山丹修,此时听到黎谆谆轻描淡写的话语,心底禁不住慌了慌。

早知那音修如此靠不住,他便给自己留下两颗丹药了。如今倒好,他那一手两脚都失去控制,只剩下一只手能自由支配,根本派不上用场。

丹修感觉到自己的腿向前迈着,一条腿已是跨出了围栏,身子只能配合着手脚向外翻着:“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只用那只没有被贴上符咒的手臂,死死扒拉住围栏一角。

另一只不受控的手则高高扬起,一下一下落在自己叩住围栏的手背上,打得声音“啪啪”作响。

这一幕看起来诡异又好笑。

丹修被自己打的痛得要命,龇牙咧嘴的表情甚是狰狞:“你若有本事,便与我光明正大打上一场,何必用这阴谋诡计算计人?”

黎谆谆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你莫要忘记我是符修,我用符咒是天经地义,你却觉得这是阴谋诡计……”她停在围栏前,笑着道:“有没有人教过你,技不如人,便要甘拜下风,而不是逞口头之快?”

她嗓音轻飘飘的,又低又柔,面上也带着温和的笑。足底却不知何时,踩在了丹修那只紧扣在围栏上不愿松开的手掌上。

黎谆谆每吐出一个字,脚下便会用力半分,那丹修的脸色憋得通红,眼泪都从眼眶里溢出来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

“这便叫狠毒?”她微微俯身,靠近那丹修,轻声道,“你知道上一个跟我如此叫嚣的人什么下场吗?”

丹修怔了一怔,听到她低低似喃呢的轻语:“他没了双手,舌头也断了,被火焰烧成了一捧灰烬……”

那低柔的嗓音原本如江南女子吴侬软语,却令丹修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怔愣失神,脊背上似是蹭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黎谆谆便趁着他失神的一刹那,脚下猛地一用力,狠狠跺了下去。那紧扣住围栏的手掌本能地微微张合,坠着他悬空的身体摔了下去。

没人听到她和丹修说了什么,只见丹修被她踩了一脚,便狼狈地摔了下去。

黎谆谆倚着围栏,对着那栽倒在地上,摔了一身泥的丹修笑了笑:“我说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她话语中不加掩饰的讥诮,令那丹修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黎谆谆没有陪他浪费太多时间,她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还剩下不少的符纸,又抬眸瞥向天山医修。

“来罢,你不是要比一场?”她往围栏上一靠,神色淡淡道。

天山医修道:“你将我定住了,我要怎么比?”

黎谆谆敛住眉眼,轻笑一声:“装什么,你不是能动吗?”

“……”天山医修默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动。”

因她多少对符修有些了解,跟黎谆谆搭话时,视线不禁在那符纸上停留了片刻。

她记下自己能认出来的符咒,并针对性的炼制出了解咒的药物。早在黎谆谆甩出定身符之前,她已是服用了解咒的药。

假装被定住,不过是想放松黎谆谆的警惕心,待到黎谆谆铲除完敌手后,她再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其不备偷袭黎谆谆。

黎谆谆摆弄着手中的符纸,似是漫不经心道:“我画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在看吗。”

天山医修看似是来找她合作,但说话时,那眼睛不住往她手上瞥。即便是被她拒绝了合作的提议后,那医修炼药的空隙间,仍是时不时会看向她的手。

黎谆谆察觉到医修在看到她画一些自创符咒时,眉头会不自知地微微蹙起,似乎是不解的模样,那时她便知道这医修应该多少懂些符咒。

她话音落下,天山医修脸颊边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大抵是被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头都埋了下去。

黎谆谆倒是利索:“来罢。”

见她态度干脆,天山医修也不迟疑了,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黄粉扬了出去。

山涧肃肃的风带着黄粉弥漫开来,黎谆谆不紧不慢地扔出手中的符咒,一张,两张……直至她扔出第十张符咒,风好像静止了。

黄粉如瀑布直直垂下,哗啦啦一声,洒了一擂台,却触碰不到黎谆谆分毫。

那数十道符咒落在地上,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防护盾,仿佛与世隔绝。

“该我了。”黎谆谆只道了这一句,便将食指和中指间夹住的一张符咒甩了出去。

符咒突破无形的护盾,如短巧的利刃般在空气中飞速旋转。医修为躲避符咒,只能紧绷着神经,不断挪动足下的动作,在擂台上随着符咒的攻击,而仓皇地翻转身体。

她越是躲,那符咒便越是紧追,黎谆谆不过是随手动了动手指,已是让天山的医修狼狈不堪。

医修是个识趣的人,她想起方才那鹿鸣山的音修和丹修的下场,在擂台上挣扎了片刻,便装作无意地绊住脚,整个人向前一趴,滚着身子往擂台下摔去。

一个连符咒都可以自创的符修,这般人物可不简单,就算她拼尽全力去比试,最后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但即便是认输,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宗门大比过后,天山掌门花悲定是要找她麻烦了。

天山医修掉下去后,擂台一下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黎谆谆和张淮之两人了。

黎谆谆转过身去,靠在他身边,脑袋轻轻倚在他肩上:“淮之哥哥,我厉不厉害?”

张淮之身负重伤,早已是有些意识不清,他本可以不用站到擂台上,但他不放心她一人,还是硬撑着陪着她站到了最后。

他没有力气说话,身上的喜服被鲜血渲染得刺目,冷峭的眉眼中显出一丝温柔。

张淮之微微垂下头,脸颊贴蹭在她柔软温热的青丝上,便像是在回应她。

好厉害。

他的谆谆,好厉害。

山涧的风仍簌簌吹着,远处的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湛蓝色的夜空上布满繁星,月光盐霜般洒向人间,这一刻静谧又美好。

“三号剑修,你是否认输?”裁判的嗓音传来,“点头便是认同……”

话还未说完,张淮之已是轻轻颔首。

裁判怔了一下。

大抵是想起了方才张淮之被南宫导刺穿肩头,体力不支倒在废墟中,即便张口便呕出血来,仍没有点头认输的那一幕。

而现在,黎谆谆只是倚在他肩上,一句话未说,他便如此轻易认了输。

“百舸争流千帆竞,终有一日同风起。此次宗门大比的胜者为不倦宗八号符修,黎谆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