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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16)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空虚无趣之下,人们总会习惯于寻找刺激,而地下擂台便是由此诞生。

东衡山的地下擂台是玩命的地方,贵族们追求的便是血腥、暴力,为了博人眼球,来参赛的选手都要先签下生死状,而一旦开始打擂,便是生死不计。

即便如此,去报名打擂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原因无他,在地下擂台坚持到最后赢得擂台的人,便可以获得一笔十分丰厚可观的酬金。

酬金根据当天报名参赛的人数多少,与死伤的人数多少计算,若是在擂台上表现突出,得到观看比赛的贵族们青睐,那酬金便会翻上两番,一场擂台赢下几千极品灵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相对的,越是短时间来钱快,这风险系数便也越高。无数人被丰厚的酬金吸引而来,却不幸在此丧了性命,若是命大者也要落下终身残疾。

张淮之收拾东西,便是去了东衡山的地下擂台。尽管南宫导昨夜在锁妖塔上说的话难听,却也是事实,他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他不盼着自己逆天改命,成为修仙界的佼佼者。只盼能在成婚前赚些灵石来,买下一个院子安家,用自己赚的钱给黎谆谆买凤冠霞帔,金银首饰。

无论此行多么凶险,张淮之不能让黎谆谆跟了他受委屈。

班十七只不轻不重说了这一句,黎谆谆便明白过来张淮之去了何处,她蹙起眉想要追出去,又很快顿住了脚步。

就算张淮之带着箭伤去了地下擂台又如何?他是天道化身,又有主角光环笼罩,他不会死在擂台上,只会在绝境逢生,就如同原文中他越了两阶修为,打败炼虚期的魏离一般。

既然死不了,又能在无形之中提高张淮之的修为,还可以赚钱,她何必去阻拦。

张淮之的元神早些修炼到大乘期,她离完成任务回家就进上一步。

思及至此,黎谆谆转过身往回走去,她简单梳洗了一番,径直走到班十七身边:“十七师尊,我想去街上置办些成亲用的东西,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吗?”

“乖徒儿,我恐怕没有时间陪你出门。”班十七倚在美人榻上,一手捧着野史话本子,一手慢悠悠摇着折扇,“你的朋友还没有醒,我总要在此守着些……”

说着,他扬眸看向南宫导,似笑非笑道:“你表哥不是闲着,让他陪你去就是了。”

黎谆谆知道班十七对于王徽音她们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不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推脱给南宫导罢了。

她也知道南宫导正在闹脾气,他本就不同意她和张淮之的婚事,又怎么可能陪她出门上街去置办喜事所用的东西。

黎谆谆如今有了灵力,手中还攥着不少邪门歪道的符咒。她稍作打扮带个斗笠出门遮住面容,又有那顶着她面容的萧弥在私泉内,想必一时半会鹿鸣山掌门也找不到她身上来。

这样想着,她便朝着门外走去,可还未走出两步,手臂倏而从后被人攥住。

南宫导轻声道:“我陪你去。”

他的嗓音冷淡且没有起伏,甚至听起来有些别扭,黎谆谆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出一个:“哦。”

即便有南宫导跟着,黎谆谆出行前还是带上了白纱斗笠。

成亲说来简单,但要置办的东西着实不少,从婚嫁喜服到首饰珠宝,从胭脂水粉到妆奁盖头,再不提那些营造氛围的红喜字,大灯笼……七零八碎加在一起,竟是从早买到了晚上。

期间黎谆谆和南宫导零沟通,她买了东西就往他手臂上一挂,他便跟在她身后也一言不发。

直至傍晚她从布坊取完了喜服,临走前跟掌柜要了一条白绫绸帕,南宫导波澜不惊的面上总算有了起伏。

他捻着白帕的一角:“这帕子做什么用?”

“你没看过古装电视剧吗?”黎谆谆道,“洞房花烛夜都要在床上铺一层白帕子,检验女子贞洁用……”

“……贞洁?”南宫导在齿间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看着她的眸光很淡,像是在打量着她,“你还有贞洁吗?”

不难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诮,可那冷漠的语气中分明裹挟着一丝酸涩,隐隐带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就是因为没有,才更要买条白帕子。”黎谆谆也不生气,她轻描淡写道,“过会儿还要到宰鸡的地方再买些鸡血。”

南宫导:“……”

他阖上双眸,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黎谆谆,你喜欢张淮之吗?”没等她回答,他便又加了一句:“男女之间的喜欢。”

黎谆谆挑起眉:“喜不喜欢又何妨?”

“倘若不喜欢,为什么要嫁给他。”南宫导试图说服她,“你没必要为了任务而委屈自己,我会帮你回家。”

“你怎么帮我……”她淡淡道,“你能给我用不完的灵力,助我修行,还是可以给我一颗大乘期的元神?”

南宫导眸色低沉,薄唇掀起一丝冷笑:“今日你为了灵力委身于张淮之,明日便要为了得到黎不辞的原谅与他苟且,你的自尊心在何处,便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试图用冰冷刺耳的话语刺激她的心。

“我作不作践自己,与你何干?”黎谆谆却是软硬不吃,她语气毫无波动,“南宫导,我若是有自尊心,早就死在了前九个世界里,哪轮得到你现在大义凛然在此说教我。”

方才还怒不可遏的南宫导,在听到她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后,顷刻偃旗息鼓。

他好像冷静了下来,却看起来并不平静。紧绷的唇线死死抿着,静默了半晌后,他敛住眉眼,睫毛低垂着:“黎谆谆……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不嫁给张淮之?”

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哑,唤她名字时,垂落的睫毛在微微轻颤。

傍晚时的夜色朦胧,街上灯火通明,喧嚣的人声不断,晚风拂过,吹起了她垂至颈间的白纱。

黎谆谆半边侧影藏在漆黑中,她隔着那薄薄一层白纱看着南宫导,车水马龙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迫切地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仿佛只要她说出口,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这样的南宫导让人感觉陌生。

他应该是记忆中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矜贵公子爷,他应该是喜怒无色,从不将情绪泄露出来的薄情少年郎。

而不是此刻这个看起来精致,脆弱,仿佛低入尘埃,一碰就会碎掉的琉璃盏。

黎谆谆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眸,长睫一扬,看向了身侧人来人往的酒楼。

跑堂在外卖力的拉着客人,敲锣打鼓喊着什么,她听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个酒楼在举办辣味王的比赛,彩头是一条金链子,你要是赢了,我可以考虑你刚刚说的话。”

辣味王,顾名思义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吃下酒楼提供的各种不同品种的辣椒,谁能吃完所有辣椒,并坚持到最后就能赢得比赛。

南宫导的胃吃不了一点辣,至少上一次互换身体的时候,黎谆谆只用他的身体吃了小半碟辣子鸡丁便硬生生胃疼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