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赊刀人(68)
厕所里，刁昐进了隔间，姚耀林在门外问：“需要我帮你吗？”
刁昐：“......不用。”
处理好后姚耀林去给刁昐挂号，刁昐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里等着。
这个时候医院里的人还不多，不吵，他就想眯一会儿。突然一个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睁眼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手忙脚乱地哄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时候姚耀林也回来了，看他盯着那对母子出神，说：“怎么了？吵？他们就在我前面，是打疫苗来的。走吧，去发热门诊，那里吵不到你。”
刁昐点点头起身，突然眼前一阵恍惚，看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还是在这个医院里，四处都是婴儿的啼哭声，很多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来医院，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现在抱着孩子哄的这位母亲。
多个画面不停地闪现，刁昐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些什么，看清楚之后他也走不动路了：“要出事......”
姚耀林立刻就意识到刁昐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扶住他，问：“怎么......？”
刁昐摇摇头没说话，伸手到姚耀林背的包里摸出来一把小刀，握在手心，抬脚往正在哄孩子的母亲走去。
“打扰。”刁昐在错愕的母亲跟前站住，神色严肃，将手里的小刀递了出去，“十天后将这把刀还给我，我会帮您的孩子找最好的医院。”说着留下了姚耀林公寓的地址，地址给出去了转身就走。
那位母亲——袁璐，错愕震惊地接过刀，震惊得甚至都没想起来刁昐这算是咒了自家孩子。
她攥着那把小刀，心里没由来地慌，看了一眼挂号打疫苗的单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忐忑地扔掉了挂号单子，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就响起来了。袁璐接起来，是她的闺蜜：“璐璐你已经到医院了吗？我这儿临时有些事情没法跟你一起来了，不好意思啊......”
她闺蜜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干什么都要一起，就连生孩子都是前后脚。这次本来也是一起约着给孩子打疫苗，但是此时袁璐因为刁昐的话以及自己莫名的直觉不想，或者说不敢去打疫苗了，于是她跟闺蜜说：“小芸，要不我们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来打吧，我今天一来医院孩子就哭，我自己也心慌......”
对面的小芸没当回事，笑说：“你怎么了，你也不是迷信的人啊？”
袁璐站在太阳底下仍然觉得心慌，说：“不是，我说真的......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再打吧。”
小芸沉默了一下，回应说：“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饭？”
袁璐稍微轻松了一点，微微笑了笑，说：“好。”
另一边，刁昐张着嘴被医生检查喉咙，姚耀林抱臂等在门边。
“你这扁桃体都发炎了，得挂水。”医生扔掉长棉签，提笔写单子，“再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了不要着凉了，多喝热水。”
刁昐点点头，姚耀林过来接过医生的单子，谢过医生，带着刁昐去拿药了。
等刁昐挂上水，姚耀林才问他：“你跟那个母亲说什么了？”
刁昐微微睁眼看了他一眼，说：“医院的疫苗有问题。”
姚耀林心头一颤，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切说：“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刁昐安抚道：“医院的疫苗也是买的，现在贸然去说疫苗有问题也没人信。得拿到疫苗确实有问题的证据。”
姚耀林：“得找医疗系统的人拿疫苗样本吧，还要找专业机构鉴定……”
看他这么着急刁昐反而笑了，说：“别急，刚刚那个母亲会帮我们的。”
姚耀林不明所以，刁昐却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姚耀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攥着刁昐没打针的那只手静静地守着他。
刁昐血管细，输液速度很慢，等他挂完都已经到下午三四点了。他捏了捏姚耀林的手，问：“局里没事吗？你陪了我一天了。”
姚耀林反握住他的手，说：“没事，副队长会做的。”
刁昐无语，但是也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刁昐才发现姚耀林似乎在跟别人发消息，他问了一嘴，姚耀林说：“在和我药监局的朋友问点事情。”
刁昐心下明了：“疫苗的事情？”
姚耀林：“对。”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那个药管局的朋友说最近的厂家疫苗检测都没什么问题。”
刁昐皱了皱眉，没问题吗？但是......自己从来不会出错。他说：“既然正常渠道没有发现的话我就得搞些不正常渠道了。你能帮我查查这家医院疫苗供应厂家吗？”
“行。”姚耀林一口答应下来，伸出手捏了捏刁昐的后颈，说，“注意安全，不要冒险。”
“没事，不会的。”刁昐淡淡道。
虽说从药管局那儿并没有直接得出疫苗有问题的结论，但是查到了医院疫苗的供应厂家，是长明制药。
“你准备怎么做？”姚耀林问刁昐。
刁昐：“还是去药管局先举报，匿名的，毕竟我们也还没有证据。”
“行。”
袁璐带着孩子回到家了才缓过一口气。她的儿子平时其实是真的不怎么哭闹，懂事极了，但是自从去医院就开始哭闹，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怕打针，直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出现，说了那些话。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个男人说的话是对的，医院里有问题。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准备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
做到一半，电话响了，她擦擦手，拿起手机看到是老公，接起来笑道：“老公~今晚想吃什么啊？”
对面的孔令夫笑了，说：“局里今天临时发现一批疫苗有问题，要加班，可能会晚些回来。”
“疫苗？”袁璐心念一动，“什么疫苗啊？”
“就是小孩子打的麻疹疫苗。”孔令夫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准备带儿子去打麻疹疫苗来着？”
“啊......是。但是我没打！我今天有点心慌，就没去打。”袁璐赶紧解释。
孔令夫松了口气，说：“据说这批问题疫苗已经进入市场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打。”
“嗯，我跟小芸也说不要打。”袁璐柔声说，“那我来给你送晚饭吧？”
孔令夫笑道：“不用了，你好好吃饭，别累着了。”
袁璐：“没事，我和小芸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跟你带是顺便。”
“......哦，好吧。”
袁璐和小芸并肩推着婴儿车逛街。她们俩怀孕生孩子照顾得好，现在还是很好看的辣妈，而且也很热衷于打扮孩子，走在街上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逛够了两人找了个餐厅吃饭，小芸终于问出来揣了一天的问题：“璐璐，你为什么不让我带儿子去打疫苗啊？”
袁璐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今天老孔也跟我说疫苗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