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赊刀人(34)
刁昐喝着一壶老烧，说：“怎么了？”
姚耀林：“没事儿，那小子太没用。我跟你说，你这徒弟就找错了，怎么干啥啥不行的......”
刁昐全程一副笑面孔，不搭腔。
刁昐酒喝多了，不到八点就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再一看，才十点多，外面客厅的灯都还是亮着的。
他觉得尿急，下床想出去，却听到姚耀林在打电话。
鬼使神差的，刁昐停下了脚步，听墙根儿。
“唉，妈，我吃了饺子啦！咱局食堂好吃着哪！”姚耀林声音不大，似乎是怕吵着人，“哎哎哎知道啦，明年就回去过年好不好？会回去看一眼的，你放心~谁过年还出来犯事儿啊，冲业绩啊？好嘞，妈您好好休息，我挂了啊。”
刁昐愣愣地站着，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姚耀林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来回房的时候被背后的刁昐吓了一跳。
“卧槽！”姚耀林结结巴巴，“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刁昐脸色淡淡的，说：“从你吃了饺子那里开始。”
嘶，那就是都听到了。
姚耀林讪讪的，想解释，却被刁昐抢先开口：“你明天就回去吧，你父母还等着你呢。”
姚耀林一听，坏了菜了，赶紧说：“那不行，这屋里的刀好不容易认得我了不闹我了，功亏一篑？不行不行不行。”
刁昐看着他，不说话。
姚耀林也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比刁昐高了半个脑袋，此时却跟小媳妇一样一脸委屈：“我这谎都撒下来了，回去了怎么圆啊？”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说我这几天是和媳妇儿过去了？”
刁昐直到他又在说胡话，也知道赶不走他了，遂不再理他，直奔厕所去了。
姚耀林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还不到时候，他想。
有的时候刁昐就像蜗牛，你要把他从壳里挖出来还真不容易。你在他面前摆点好处，好不容易引诱他出来了，结果稍微一碰，又缩回去了。
姚耀林决定暂时先哄着刁昐，等他出了壳回不去的时候，就一鼓作气把他吃干抹净。
2017年元宵节刚过，京城就出了事。几个小姑娘在元宵节出去玩，当天就没回来，报警查监控，发现是被人拐上了一辆面包车。车牌号一查吧，还是假的牌照，很难追踪。
姚耀林从刁昐家里出去之后就没合过眼，和交警大队的李沐队长一直盯着监控，发现这辆车上了京城和清河的城际高速。
警方预测这是个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于是与清河警方合作，成立了专案组，不仅仅要把被拐走孩子们找回来，也要接机将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姚耀林是专案组组长，全权负责破案。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拐卖妇女儿童案，本案涉及京城和清河两市。本台呼吁市民出行多多注意，家长尽量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以免发生意外……”
电视里正在播放拐卖妇女儿童案的新闻，敬恒本来在拖地，听到新闻动作停了下来：“我说这几天姚队怎么没来呢，原来是出事了。”
刁昐不置可否，拿过遥控器正准备调台的时候手机响了。
敬恒小声说：“姚队？”
刁昐点了点头，接起了电话。
“喂，刁昐？”
刁昐：“怎么了？”
“我现在准备去清河把小瑶接过来，你去吗？”姚耀林说。
刁昐想了一下，应道：“去。”
敬恒：“去干嘛呀去干嘛呀？带我一个呗？”
刁昐揉了一把他的头，说：“好好看家。最近不太平，少出去。”
敬恒低落道：“……哦。”
姚耀林直接到了刁昐家门口接他，接到人了就直接去了清河。
刁昐在手机上刷新闻，嘴上问：“你去接小瑶，带我干什么？”
姚耀林很明显没休息好，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衬衫也是皱的。他打了个哈欠，说：“你不乐意来你答应我干嘛呀。”
刁昐懒得搭理他怪腔怪调，说：“你这么累还是我来开车吧。”
姚耀林：“啊……好。”
两人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换了位置，姚耀林坐上座位又打了个哈欠，说：“你那儿还有空房间吗？这段时间我想让小瑶去你那里住。”
刁昐发动车子，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为什么？
姚耀林：“你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吧？最近有人贩子，小瑶在我那儿怕被牵连，也没人照顾，你帮我照顾照顾，成吗？”
刁昐：“成肯定成——你困你就睡会儿吧，最近有的你忙的。”
姚耀林放松地靠在靠背上，笑着嗯了一声。
刁昐瞥了他一眼：“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姚耀林微微睁眼看他，笑着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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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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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清河两市不太平，姚瑶妈也不敢让姚瑶出门，姚耀林刁昐二人来的时候姚瑶妈还有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
姚耀林本来就累，又和姚瑶妈各种说理加下军令状，最后回到车上直接就睡过去了。
刁昐开着车，姚瑶在后座说：“刁昐哥哥，我听说我哥是专案组组长是吗？”
刁昐嘘了一声，轻声说：“你哥睡了，你小点声。”然后又补充道：“你这段时间去我家住，敬恒应该给你收拾好房间了。”
姚瑶开心道：“好！”
车子刚停下来，姚耀林就醒了，睡眼朦胧的：“唔......到了啊？”
刁昐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你看你累成这样，不来休息一下？”
“不了，我就请了半天假，局里那边还等着我协调呢。”姚耀林伸了个懒腰，“你们回去吧，最近少出门，小瑶上下学就麻烦你接送一下——你们回去吧，我直接开车回局里。”
刁昐点头，带着姚瑶下车，目送姚耀林的车子开走。
“刁昐哥哥，我哥他经常这么忙吗？”姚瑶问。
刁昐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说：“有案子的时候就忙。最近好不容易清闲了几个月。”
姚瑶点点头，怯生生地跟刁昐说：“那啥......我饿了。”
刁昐回神，牵着姚瑶的手带她进门。
在进门的一瞬间，刁昐突然又一瞬间的错乱感：怎么感觉自己和姚耀林有种一个去上班一个在家奶孩子的感觉？！
再说姚耀林这边，他一回警局就有队里的警察来向他汇报：“我们问询过小姑娘当天去的奶茶店了，监控也调过来了。监控显示一直到下午四点小姑娘才出去。”
姚耀林应了一声，问：“奶茶店出去后那条街道有监控吗？”
那个警察顿了一下，说：“那条街是步行街，车子开不进去，监控倒是有，但是小姑娘们离开步行街之前都没有异常，离开步行街之后就没有监控了。”
“也就是说她们是在外面出事的......”姚耀林嘟哝着，随即对那个警察说：“行，你去忙吧，我去找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