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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穿成我侍妾(65)

两人正好跑到管食堂前的小广场上,来往人流如织,大家闻声立马抬头望去,欣喜崇拜嗡嗡不绝。

迟风慢慢,回转过头。

只见霞雾蒸腾,上清宗缥缈的灵气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联袂而来。

那女子白衣胜雪,一尘不染,手持秋水泓剑,风掠动她的衣袂,她眉目清冷,如离水之仙,在空中凌空而立。

迟风怔怔看着她。

掐清洁咒到一半的手停下来,垂到身侧,他立在墙壁之后,水珠沿着他的鼻梁滚落,他与千万人一起,仰望着她。

他慢慢地,又将目光移到她身边那个如刀削般英俊的黑衣魔修身上。

那滴水珠,终于滚了下来。

“啪”一声,飞溅掉落地上。

如同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终于见到妈妈,只可惜诶

今天是肥肥的一章,明天见了哈宝宝们~ (づ ̄3 ̄)づ

.

以及给文文灌溉营养的大宝贝们哒,么啾啾!

第32章

那个金冠束发一袭玄黑衮衣的男修停了停, 在半空中微微颔首。

底下的人一下子激动极了,冷静者亦微微抱拳,作出遥拜尊者的姿势。

唯独迟风一动不动, 一眼不错。

陆霜雪连忙伸手一拽,把他拽到围墙后面。

迟风怔怔的盯着她。

头顶威压一停之后, 往东而去,身边个别人开始走动, 陆霜雪不敢停留,赶紧拉着迟风往回奔。

两人穿过小广场, 越过长桥,沿着偏僻的小路在湿漉漉的山麓石板小道穿行。

夏季的风雨不再柔和, 早上几点小雨溅在晒透的青石板上,激起热意, 潮闷的风呼呼扑头盖脸, 有一种让人喘不过的感觉。

陆霜雪拉着他一路专捡鲜少有人的偏僻小路行走,横生的枝杈杂草时不时绊一下两人腿脚,但迟风根本毫无感觉, 他甚至没有留意自己走的是哪一条道, 他浑浑噩噩得被拉着跑回小院, 浑身血液往头上冲,半边身体是燥热半边又是冰冷的, 他的牙关和手都在颤栗。

陆霜雪不敢吱声, 把门关上, 就蹲在地上。

迟风靠在大门侧边的围墙,他闭目仰首, 喘息很重, 过了很久, 才总算恢复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煞人的丹凤眼现今是红的,陆霜雪总感觉下一瞬就要落下泪来。

迟风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他一把就将金坛扔出来了,“哐当”一声。

迟旌出来了,他抱膝坐在地上,神色也是怔怔的。

陆霜雪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金坛子里面,也是可以感觉到外头动静的。

她感慨万分,迟风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冷硬下了死手,但其实他的心是软的是炽热的,对待某些特定的人,他别扭却永远无法真正硬起心肠。

迟风看见的,迟旌也一眼不差地看见了。

这个往常陆霜雪所见,总是一脸颓然醉生梦死的男人,今天静静盘坐着,没了酒囊,眼神也是清明,怔怔坐了一会,他眼泪突然滑下来。

迟旌掩面,眼泪滂沱,这个曾经统御一界的魔主失声痛哭。

“没用的,你个傻孩子,我早早就告诉你了,不必来,你何必来?她早就不要我们了!”

“她的心从来就没有过我们!”

现在看见了,该死心了吧?

迟旌哈哈大笑,笑声歇了,又哭泣垂泪,他取出一大坛子的酒,仰头就灌,浓郁的魔元和烈酒气息铺面而来,哗哗灌进他的大张的嘴中,酒水沿着下巴和脸颊迅速打湿头发前襟大腿,淌了一地。

陆霜雪赶紧加了个灵力罩,以防魔元被人察觉。

迟旌灌了一坛,又灌一坛,一坛接着一坛,他酩酊大醉,又哭又笑,趴在地上,喃喃扯动嘴角。

迟风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

妻子二嫁,你只会大哭喝酒吗,要你何用?!

他一脚踢爆迟旌手里的酒坛,瓦片飞溅了一地,迟旌倒在酒泊里,一动不动。

半晌,他伸出手,摸索着抓住迟风的脚踝,人是大醉不醒的,但嘴里断断续续:“回,回去吧,儿子,……听爹的,别异想天开了……”

迟风气得,用力一扯收回自己的脚。

迟旌的手在摸索着,嘴里还在喃喃。

他这个恨不得醉死过去的颓废怂样,迟风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又气,又伤心,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我不信。”

他喃喃:“我不信!”

他抓起迟旌的衣领,“你说的我都不相信!!”

……

迟风不肯相信,他父亲说的话,他一句都不肯相信。

可惜迟旌一动不动,歪着头瘫软在地上。

迟风气得甩下他,屋里酒息浓郁得让他窒息,他冲了出屋门之外。

陆霜雪追了出去。

正午时分,可惜未见阳光,厚重的乌云在天空中盘旋着,一场滂沱夏雨即将到来。

迟风仰头,他眼睛有些泛红,听见脚步声,霍地转过头来。

“你也觉得我异想天开吗?”

他身躯仍控制不住颤抖着,声音很哑。

他的心里一方面不肯相信,但方才所见的事实就如同一记重锤,迟旌的每一句话就是钉子,他再如何抗拒,都一下一下钉在他的心坎上。

让他心尖如绞,思如大潮浪汐。

只是迟风这个人,却是天生不服输的,山呼海啸的情绪,都压不住他心底的叫嚣!

他不信!

一定不是真的。

但他的父亲才刚刚否定了他,陆霜雪太过平静的面容让他如刺猬般竖起了他的刺尖。

他几乎是冷声质问。

可是出乎意料的,陆霜雪摇摇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不至于这么偏激吧,她觉得迟旌情绪上头,说得也太绝对了。

这个世上,也不是非黑即白吧。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迟风足足花了一百多年时间啊,他的这辈子到了目前,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引颈寻觅,都到了这份上了,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

她说:“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最差的结果既然可以承受,那还说什么!

迟风一愣,厅内浓郁的烈酒气息冲鼻,他的爹烂醉如泥还躺在那,积雨云层的天空灰霾不去,残叶草茎随风张牙舞爪乱舞,这一切一切让人积郁的情景,抵不过眼前陆霜雪这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眸。

他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情绪,所有叫嚣的不甘如山呼海啸般喷薄而出,他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没想过会得到附和,犹如碾子在心尖滚过,又哽又酸又涨。

“好,好好!”

他掩面仰首,片刻后睁眼,他说:“我想写信,我要见她!”

“好!”

那就写,那就见!

……

陆霜雪把手伸出来,迟风把手放上去,他深呼吸一口气,两人往院外奔了出去。

迟风情绪激动还有些没落回实地,但陆霜雪清醒着,她知道要送信,必须要最寻常最普通的东西,越看不出来历越好。

她目标明确,带着迟风往低阶弟子居住的区域钻,找了几个人都出去了的院子,她翻墙进去转了一圈,找了几张市面最普通的灵竹纸以及信封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