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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穿成我侍妾(46)

离鸱恼恨交加,甚至后悔和迟栾合作了。

可不待他再说什么,忽一阵风声索索,他的心腹族将离妄急速赶至,“不好了!东营哗变了!!”

他脸色一片沉沉:“可能是那迟风回来了!”

离鸱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可偏偏,迟栾却高兴起来了,他甚至有几分喜出望外,“好!好!是他来了么?”

“传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擒住他!!”

迟栾声音高到破音,癫狂的热切。

可迟风已经恢复巅峰时期,又岂是轻易可以擒住的?谁胜谁负都犹未可知呢!

离鸱破口大骂:“疯了,简直是疯了!”

可事到如今,离鸱也不得不咬紧牙关,“还不赶紧去传令!快啊——”

……

接下来,是一场血腥交锋。

溟西渡往东,深渊连接涧魔界的那片平坦开阔的沟壑,虚空罡风犹在咆哮,可遍地的黑色魔帐却转眼间被掀翻,篝火泼洒,兵刃出鞘,乌泱泱的魔军刹那一分为二。

重归魔主麾下的部属,人数甚至要优胜于迟栾离鸱一方,无他,原来隶属于魔廷的王军,本来就比迟栾的部属及罔山离氏的要多得多。

上任没有太久的魔廷新将们,很大一部分被他们的部下或暴起杀之或负伤遁走。

当然,也有掌控能力很强,很快平息部下叛乱,并率部往迟栾靠拢的。

双方分庭抗礼,一场大混战一触即发。

月华升起的地方,黑水白石,迟风金冠翟衣,深青色的袖摆在凛风中猎猎拂动,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乌泱泱的魔军头顶虚空。

刚刚夺权成功的副将们,立即屏息跪倒在地。

迟风冷冷盯了对面一眼:“此刻伏降归正者,前事本尊一概不究!否则,……”

他凌厉视线落在罔山离氏猎猎的青蛇旗帜之上,“罔山离氏,本尊必定将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他的手段涧魔界人尽皆知,血腥屠戮也不止一次,放话一下,反叛者不禁胆骇。

离鸱气沉丹田,立即大喝:“迟风魔躯化为齑粉,伤重未愈,还敢巧言恫吓?!”

魔元贯注其声,隆隆一喝,方才因为迟风声音而心荡神骇的兵将纷纷一醒。

废话少说,双方很快厮杀起来了。

然修魔者之间的战争,往往不在普通将卒多寡,在于首脑人物的修为与实战能力,巅峰对决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离鸱敢联合迟栾,他有他的倚仗,他修为已经臻至大乘巅峰,差一步就迈入渡劫,自信并不逊色魔主迟风,这才打算为罔山离氏一雪前耻。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迟风了,当年便将无尽魔海魔游一族尽数屠戮的魔廷太子,如今数十载又过去了,迟风天赋绝伦,魔功早已臻至大圆满,甚至还要胜过他的父祖一筹。

血脉压制也让离鸱处处受制。

最可恨的是,迟栾关键时刻还要拖后腿,他不管不顾,疯了一般要拿下迟风。

把离鸱气得一佛升天而佛出世。

混战一个多时辰,他心生退意。

罔山离氏这些年虽然被迟风一削再削,但到底树大根深,罔山又刚好在涧魔界偏北的边缘区域,实在不行他就号召北方的大小诸族独立据守,总好过在这里全族覆没。

离鸱及时止损,再度负伤之后,他毫不犹豫借机退后,收拢能收拢的族人部将,下令火速遁退。

他一走,这边战况立即急转直下。

迟风却没有乘胜追击,他淡淡吩咐左右,折返王都把欷释等人放出来,并将王都诸事及剿灭离鸱的任务交给对方。

迟风扔了一枚金令出去。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离鸱身上。

……

魔廷这场平叛,起得迅速结束地也不慢。

陆霜雪最后一刀将殿后的离氏大乘期长老砍于刀下,后者一时失去战力,被陆霜雪扔出捆魔索捆住,她跳下来疾点几下,把这人交给秋泓。

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规模的戴甲战事,挺新奇的,杀得都有些热了。

差不多了,她虎头大刀一收,抬目四顾,却不见了迟风。

秋泓被陆霜雪援手了两次免负重伤,和她也有些熟了,他抬眼往左手边还在负隅顽抗的迟栾部属方向望了眼,却不敢上前窥探魔主陛下的私秘。

离鸱一走,叛军兵败如山,迟栾又急又怒,破口大骂,却竟然还不肯放弃生擒迟风。

他被迟风重重一击,精血燃烧过半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重重摔在乱石滩上,他“噗”喷出一口鲜血,内里甚至掺杂破碎的内脏。

可就是这样,他还挣扎着,爬过来,一把抓住迟风的脚踝。

他满脸的鲜血,却终于喜极而泣,喃喃道:“清沅,沅儿,我拿住你的儿子了,你回来啊!你不回来,我就要杀了他的,你回不回来?你肯定会回来的,……”

他病态又苍白鲜血淋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满足之色。

离得最近的须穹及好几个魔将魔兵,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他们赶紧低下头,远远退去。

上一任魔主大婚之前,兄弟同恋一女的几番分合纠缠,很多人都听说过。

迟风目眦尽裂,在对方说出“清沅”这一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痛恨厌憎难以言喻,他一伸手,掐住迟栾的天灵盖,“你去死吧!”

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

“咔哒”一声清脆的骨折脆响,迟栾当即倒毙,迟风尤自不解恨,手一动,将迟栾的神魂以秘法抽出,锁进铱誮摄魂金瓶之中。

他要每日以魔元离火煅烧他的神魂,让其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他的神魂化成飞烟。

……

迟栾已经死了,可迟风浑身战栗却依然未曾平息。

须穹及那好几个魔将魔兵讳莫如深反应他也尽收神识之内,他情绪如潮,恨不得没见过。

深夜的罡风冷冽,呼啸而过,他的情绪在翻滚叫嚣,几要冲破胸臆喷薄而出。

直到很久很久,陆霜雪来了,她的声音由远而近,“喂,迟风,还没好吗?”

那仿佛被雾朦笼罩住的意识,才冲破战栗,世界重新清晰起来。

大混战已经结束了,在离鸱驻扎过的营地收缴的一些储物囊里搜到有高阶美酒,现在穷得叮当响的陆霜雪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也收起来了一些。

等迟风终于动了动脚下的时候,她已经盘膝靠坐在河滩大石旁,在砸吧砸吧嘴,嘀咕:“你们涧魔界的酒好烈。”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活力蓬勃。

迟风看着似乎恢复正常了,这就好,她递过一囊酒,“喏,战利品,分你一个吧!”

雪花纷扬,冷风呼啸,不过两人却是不怕冷的,在藏蓝的苍穹下看雪喝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番迟风也收复了魔廷了,接下来他会不会回王都吧?那么,两人也将要分道扬镳了?

迟风挺立不动的时候,陆霜雪正想这个,分不分?不过等迟风过来,她也没说这个,把酒递过去,问:“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