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迟风咬着牙:“……我又没说不干!”梗着脖子说完这一句,“可是,可是,……”可是我不知怎么克服心理障碍啊,你以为这个是爬山下海,说上就能上吗?
陆霜雪非常精准领会了他言下之意,撇撇嘴,“男人就是麻烦!”
主要是男人那工具麻烦。
不过她虽然理论知识满分,但到底没实际操作过,不知迟风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只是这也没关系,陆霜雪摸摸偃金环,办法就有了。
“迟栾来了。”
她突然一凝眉,沉声说。
迟风一心几用,正心烦意燥着,故没像平时那么留心外面,闻言登时一惊,神识立即触向覆盖范围的边缘。
不料正在这时,陆霜雪突然俯身拉他,一拖,另一只手一扣他后脑勺,他感觉唇上一温,顷刻被柔软覆盖。
迟风脑子轰一声,然不等他有反应,陆霜雪的骚操作来了,她手灵活一动,从偃金环取出一张手帕,趁着迟风骤不及防瞪大眼睛之际,往后一退捂住他的口鼻。
一缕甜香倏吸入心肺,同时肋下一麻,陆霜雪伸手一戳他孔窍左上七寸的神阙,登时半边身体一麻,人彻底不能动了。
——手帕上的药粉,是之前千红友情提供捂左宗主剩下的,不过量,就是春天的助兴药。
陆霜雪为防不够,多多地放,赶在差一点就过量的底线之前,故起效极之迅速,吸入不过几秒,迟风血液已经隐隐躁动起来了。
他猝不及防,竟被陆霜雪放倒了。
陆霜雪得意大笑三声,“这不就行啦!”
迟风气死了,他原本正努力做着心理建设呢,是的,他松口答应了,但他绝对没想过,是在这么一种状态之下完成这件事的。
他直挺挺躺着,眼睁睁看着陆霜雪把他拖上水,中途还磕了他后脑勺好几下,他痛不欲生:“陆霜雪!我要杀了你——”
他的表情实在太那啥了,陆霜雪被他逗笑场了,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她咳了两声,十分不客气跨骑在他的身上,看来这件事是得靠她了,想了想,她觉得自己也需要酝酿一下情感,于是伸手摸了一把迟风的脸。
滑溜溜的,一摸皮肤迅速变红,他肌肤冷白,像涂了胭脂似的,俊美得惊心动魄。
陆霜雪登时觉得自己可以了,她没吃亏啊,这泡友可以的。
“我来了!”
迟风睁大眼睛,“刺啦”一声,眼睁睁看着陆霜雪两手一扯,直接把他外衣中衣里衣撕成两半,他气了个半死不活,“陆霜雪等会我穿什么!!”
“唔——”
再然后,陆霜雪就得手了。
……
外头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地衣苔藓还在闪烁着微微荧光,汩汩的泉水却渐渐变得温热。
原来这是一口冷热泉,白天冷水,夜间变热,自然变化,循环不息。
迟风觉得自己快死了,陆霜雪帕子上倒了药粉太多了,可偏偏她是个没经验的,抓住那关键的物事研究了好几遍,疼得他冷汗都出来了。
身体巨痛,血液炙燥,迟风冷汗顺着后脊往下淌,他想杀人啊啊啊!
好在,陆霜雪终于研究明白了。
渐渐变温的冷泉水,苔藓被蹭下来好大一片,终于阴阳交汇,在触及那一刻,体内灵力魔元自动运转起来,热流在经脉中汩汩直入丹田,经过孔窍,汇聚于正中的元婴,一直闭着眼睛的元婴元神终于一改萎靡姿态,倏地睁开眼睛。
“迟风!”
快点运功!
神阙一动,恢复活动,迟风一时也顾不上咒骂陆霜雪,立即盘膝而坐。
体内灵力魔元运转,很快形成一个大循环,灵力魔元节节攀升,迅速恢复至全盛顶峰!
……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完成了这件不可描述的任务了。
陆霜雪是最先完成行功圆满的,事情办完了,也就不生气了,情绪理智恢复正常水平。
她把衣裳穿好了,顺手把地上黑衣扔到迟风身上,黑衣滑了一半下来,她才想起他的上衣好像被她撕成两瓣了。
陆霜雪有些心虚,赶紧把之前左宗主那茬千红给准备的各色衣物翻捡一下,取出一件和迟风差不多的给偷偷换了。
她蹲在地上,托着下巴,迟风此时行功正值关键时刻,脊柱笔直,脸庞凝肃,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膀后背,她欣赏了一阵,砸吧砸吧嘴。
迟风挺青涩的,最多六十分,不过外貌身材真的满分爆表,综合评估,能有八十。
陆霜雪摸摸下巴,大大方方地想,这泡友她是可以接受的嘛。
“想什么呢?”
陆霜雪很满意,认为很可,迟风却刚好相反,不知什么时候,迟风睁开眼睛,一见陆霜雪这个表情,他就气得不打大一处来。
“想我还好没吃亏。”陆霜雪诚实地说。
迟风喷火:“你去死吧陆霜雪!!”
迟风恨不得仰天长啸,他可以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亏。
他恨不得戳陆霜雪十个八个窟窿,乌蛇剑从混元珠落在他的掌心,他另一手恶狠狠掐向陆霜雪咽喉。
掐死她算了!
陆霜雪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用虎头大刀隔开他的剑刃。
两人乒铃乓啷打了一顿,陆霜雪不乐意了,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停!”
“不是你同意的?”
“我是同意了,可我同意你捂帕子了吗?”
这是恶人先告状啊,陆霜雪把刀一收,“不是我,你还磨蹭着呢,咱们有很多时间吗?”
“快点收拾一下吧,咱们得赶紧走了!”
陆霜雪理直气壮:“难道我是为了自己?”
心眼粗大有心眼粗大的好处,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陆霜雪已经接受了两人的新关系,不就是啪啪一把,修真界泡友老多了,随机应变嘛。
有需要当泡友,没需要继续当朋友。
他们这是互帮互助。
她大大方方,“你不是说想去找人吗?”
迟风不吭声了。
“走吧,”陆霜雪很快把洞窟收拾一下,苔藓地衣没法恢复了,但必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留下软肋,她很快清理好现场,“走了走了,你走不走?”
陆霜雪有点担心胖子,抬脚往外面去了。
她这么坦坦荡荡的,迟风情绪也平复了一些,他咬牙,迟风觉得自己也该大方一些,最起码不能比陆霜雪势弱,他得潇洒些。
但他真的潇洒不起来。
他很介意。
陆霜雪的味道充斥全身,这也算了,而且他后脑勺还隐隐作痛,这是陆霜雪粗鲁把他拖上水磕的。
他一摸,居然渗血了。
陆霜雪大步往外走,迟风恶狠狠地掐了十个八个清洁咒,他顿了片刻,跟了出去。
他挺胸,一边想着要大方,她说得也不算错,谁知手一摸后脑勺摸了一手血。
迟风绷不住,他喷气,咬牙切齿,“陆霜雪!!”
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