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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穿成我侍妾(13)

万幸的是,这个便宜堂姐是个不识抬举的,那计划最终还是提上日程了,陆绯衣畅快极了,今天她终于在陆家支持下成为盟主,重新与君仲祈并肩而立。

她很敏感,一见君仲祈沉吟就阴着脸问。

君仲祈眉头一皱:“胡说八道。”

他很不悦陆绯衣的咄咄逼人,瞥了她一眼,吩咐先看着这些人,快步出了正厅。

他在厅门前站了片刻,一踏步回了穿云舟。

偌大的穿云舟前舱,除了君仲祈的起居室之外,还有一个他亲自设下层层禁制的房间。

里头一个身穿苍蓝鹤氅的单薄青年,他衣襟有些染尘,面庞也略带病容,手上拷着锁灵环,却神色平静,盘坐在地面上。

他睁开眼睛:“你们无法改变天命,放弃挣扎吧。”

房门没有关闭,他平静看着房门外的君仲祈和陆绯衣,如是说。

——当年,君氏是第一个发现灵气变化的世家,君仲祈的祖父亲自出关,去天机谷求卜算问。

这位天机谷的第三十一代传人的明尘子,当时是这么说的:“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世家占一洲十二界的局面将被天命之女终结。”

君仲祈怒极反笑:“不可能!”

他一拂袖,房间大门 “噼啪”一声拍上。

君仲祈蓦地转身,他站在穿云舟大开的槛窗之前,眼前天光渐亮细雨霏霏,苍闵界之上,有东极洲,而他的眼前,是灵木舒展苍翠欲滴延绵至山巅尽头的庞大的明镜山君氏山庄。

“天命之女。”

“西星。”明尘子的师叔并没有不识抬举,他的卜算结果是,天命之女若与西星相遇,将加速这一进程。

——涧魔界曾经是西洲,正在东极洲之西。

君仲祈冷笑:“这不可能。”

他不允许。

陆绯衣问他是不是后悔了,绝无可能!

合界是他拯救家族唯一的办法,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其中的障碍。

而君氏延绵至今已近万载,几经风雨浮沉,君仲祈决不允许它败在他的手里。

不管天不天命之女,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他都绝对不允许!

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那是他的未婚妻!

君仲祈如星的眼眸此刻冰凉一片,他侧头,已稍等片刻的心腹立即上前附耳。

君仲祈转身,快步往前厅行去。

偌大厅堂,一颗两拳大的鲛珠悬于正中,光辉柔和明亮,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站在大厅中央,他兜帽拉上了,只看见小半截光洁白皙的下颌和喉结。

这人正是迟栾。

君仲祈不废话:“你能感应到魔主?”

“没错。”

迟栾拉起兜帽,露出一张昳丽阴柔的隽秀面庞,瞳仁是漂亮的琥珀色,兜帽一掀大厅仿佛亮了两分。

与君家君仲祈的百晓榜偶然夺魁不同,和萧山迟氏强大的血脉齐名的,还有其一代代昳丽俊美的面庞,他们以无人能出其右的王者之姿统御了西洲过万载。

传说魔主迟风相貌是最瑰丽无双的,可惜昔日见过的人寥寥。

迟栾咳嗽两声,抬眼盯君仲祈:“我能很肯定告诉你,他就在这山庄里,在外围。”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一把被岁月反复打磨的老月琴,“但,我要活的。”

君仲祈眸光微闪,他一口答应下来,“好。”

……

答应归答应,但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发生意外,那谁也说不好。

各怀鬼胎的两人达成一致协议。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陆迟二人还真有办法对付这个。

也是在这个时候,陆霜雪提着一个很大的包袱回来了。

迟风:“……”

他一脸悲愤欲绝,往后倒退一步。

难得见迟大魔主这个姿态,陆霜雪露齿一笑,不过她很认真把包袱解下来,“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的。”

迟风:“……”

大包袱一打开,一股强烈的尿骚味冲鼻而来,那是陆霜雪不知在哪顺来的一件外衣,不过湿漉漉的。

说来,迟风祖上的数斯血脉可能是真的,陆霜雪和迟风孽缘还挺多的,两人曾经先后掉落一个空间罅隙,迟风被一种叫毒蒹的罕见邪植引发血脉暴动,异兽闻风大动,那时候两人才元婴,空间异兽常年被罡风冲刷异常强大,不得已之下,陆霜雪死马当活马医,抓住罅隙另一种动物,挤出尿来,最后成功遮住了迟风身上的血脉气息。

——相传,神兽数斯生于仙山皋涂。皋涂之山,有神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甘泉为饮,以鼠为食。

陆霜雪当时就想着,这世间植兽生灵多有相生相克,数斯以鼠为食,而鼠却一直没有被吃绝,多半也有克制对方的独到之处。

更重要是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陆霜雪马不停蹄给咬牙压制血脉暴动的迟风炮制了鼠血和鼠尿大餐,结果后者还真行了,最后有惊无险!

陆霜雪抖开外衣,滴滴答答,“我找了两个地方,幸好一找就找到了,还多,一下子就够了!”

迟风:“……”

“你别过来,你别!……啊——”

迟风不断倒退,被陆霜雪一跃成功扑倒,他痛苦趴在地上,陆霜雪忍不住笑起来了,她前仰后合,情况不允许放声大笑,她“嗤嗤嗤”停不下来。

迟风一脸痛不欲生:“……我要杀了你!”

他都不敢呼吸,偏这个女人还在笑,她是闻不到尿骚吗?啊?!

陆霜雪:“嗤嗤嗤嗤——”

迟风踹她一脚,反手把湿哒哒的外衣甩她脸上,陆霜雪早有准备,一跃跳起:“你别动,动就漏气了!”裹不住怎么办?

迟风僵硬站着,咬牙苦忍,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陆霜雪:“哈哈哈哈——”

……

找不到。

当迟栾降落在明镜山庄的时候,血脉感应一下子就中断了。

他眉头一下子皱起来,“怎么回事?”

……

陆霜雪笑够了,迟风的脸已经和黑炭一样了。

她抹抹眼角的泪花,拍拍手,大眼睛眨了眨:“这个事情我想想。”

鼠尿不是长久之计,迟栾也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她托着下巴想了片刻,打了一个响指,一开门就溜出去了。

山庄之内,被安抚的各家情绪已经渐渐恢复了,随着被举报的子弟陆续回来,且由于前者原因也未曾被强制留在各自房中,稍稍走动的人有,到了饭点出来吃饭提饭的更多。

陆霜雪去饭堂把午饭吃了,提上一篮子香梨,自己抓一个啃着,穿廊走巷,很快到了金家的那片院落。

她还大大方方报上名号,往胖子的小院行去,刚要踏上回廊,正好和跑过来开门的胖子来了一个面对面。

胖子睁大眼睛:“姐,姐姐——”

“嘘。”

陆霜雪一撑凭栏上廊,哥俩好勾住胖子肩膀,嘘嘘把门掩上。

胖子想仰天长啸,但他忍住了,小眼睛眨了眨:“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我搭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