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小说不如卖煎饼(64)
“阿姨一路顺风。”倒是莫忘过来插了句嘴。
“是莫忘啊。”秦女士说，“你要好好照看着秦淮。”
“秦淮这孩子人不坏，就是小心眼了点儿。”秦女士说，“还有啊，这孩子最近不是什么得了什么乳糖不耐，要看着他，秦淮的记性不好……”
乳糖不耐的秦淮大口大口喝着豆浆，一边还有他前些日子剩的牛奶。
“谢谢您。”秦淮说。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和解。
反正在大家眼里和秦女士眼里就是已经和解了。负气出走的儿子，深情寻找的母亲，美妙。
“莫忘啊，你要是有时间抓着秦淮的头发去剪一下，头发那么长，哪有男孩子这样啊？”
秦女士在那边念念叨叨的。
秦淮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没有原谅她。
就是没有原谅，想起妈妈就很难过，很难过为什么秦女士总是说着让他不开心的话，而且秦淮对着这些话语根本就没反驳的能力。
“还有啊……秦淮啊，妈妈知道你还在生妈妈的气。”秦女士说。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
“6。”秦淮小声说。
“妈妈这些年对不起你。”秦女士说，“你要是生气也不是你的错，要是妈妈被这样，妈妈也会生气。”
“但是你要好好的。”秦女士说，“妈妈一直爱你。”
“真的？”秦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真的。”秦女士笑着说，“真的。”
“爸爸现在还是没有下落。”秦女士说，“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儿讯息，妈妈要去找爸爸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秦淮的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秦淮已经长大了，对么？”秦女士说，“妈妈这些天看了你写的故事，怎么让方胜那么惨吗？真是……”
秦淮抓着手机。
“妈妈要去找爸爸了，要是妈妈出了什么事情，钱会全部打在你的卡上，卡是高中的时候给打生活费的那张。”她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秦淮，生日快乐。”秦女士说，“妈妈在你的人生里缺席了很多年，要是妈妈没有再联系你，你就把妈妈忘掉。”
“要是妈妈带着爸爸回来了，妈妈一定会抓着爸爸来给你赔礼道歉。你爸爸其实也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秦女士说，“再见了秦淮。”
秦淮还想将电话打过去，但电话已经挂了，只剩下忙音。
“再见你个头啊……”他稳定了很多天的情绪，又有点失控。
脖子上全是血。
--------------------
爬来更新……【爬行】
感谢在2023-02-01 01:15:43~2023-02-04 21:3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生非礼阴暗b 3个；柏枫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柏枫霜 9瓶；goodbye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死掉的人
“我要回思州。”秦淮从床上跳起来，“我今天就要回思州。”
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脖子上就开始渗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唉？”
“你先去找林云梦止血再说。”莫忘说，“不然到了半路，你说不定贫血晕死。”
“你这样肯定会失血过多。秦淮，你怎么忽然……”
“我明白了。”莫忘忽然笑了笑。
“你的母亲不会有事的。”莫忘说。
“是不是你和秦女士说了什么？”秦淮这才冷静了下来。
“那天下午，你出去的时候不是去找你的朋友，是秦女士找你了。”他彻底冷静下来，“你骗我。”
“那天你身上有咖啡的气味。”
“对啊。”莫忘漫不经心道，“我们就坐在湖边的那个咖啡馆，我们坐了一下午，一直到天要黑了。”
“秦女士说了很多。”莫忘说，“我都不知道她其实是个那么多话的人。”
“说你小时候第一次去参加什么英语竞赛，还有你不在的时候她去到处找你，还有秦涸的事情。她说她已经失去秦涸了，好像想要努力留住秦淮，也留不住。我的母亲就从来不会来挽留我，因为她知道我是个不会让她费心的小孩。”
“谢谢你。”秦淮摸着脖子上的绷带。
他今日有点儿想去应聘鬼屋的鬼，或者去火葬场守夜。脖子上一圈渗血的绷带，比鬼吓人多了。
别人化妆他本色出演，看见阳光灿烂的幸福小孩，他就想张嘴去吃。
“那你还很讨厌我吗？”莫忘问他。
“是啊。”秦淮翻了个白眼，“这又不妨碍我还是讨厌你。”
“好吧。”莫忘撇了撇嘴，“讨厌我就讨厌我，我想你不快乐的一个因素就是你母亲，所以由我这个讨厌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对我的讨厌里就会有其他的情感了？”
“大家都很喜欢我。老师也好，同学也好，还有林云梦…还有其他人。”
“大家都觉得我过得很好。”
“莫忘，居然还有大家。”秦淮嗤笑一声，“拜托，有人不要骂我都觉得十分感动了。”
“秦淮，你真是……”莫忘停下了。
“我要去找我妈。”秦淮抓狂，“没办法，我很贱，她怎么对我我管不了，但是她出了意外…那我真的没一个亲人了。”
“为什么我父亲会消失？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神经病，都是神经病。”
“剧本里写的。”莫忘说，“我父亲和秦涸推出来的剧本…上面写了一些事。”
“我很多残缺的地方，但秦淮不一样，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是剧本里面？”秦淮听得心烦，“去死吧剧本，狗屎，一坨答辩。”
“剧本里有你。”莫忘轻声说，“是父亲推出来的剧本，所有的事都照着上面的事发生了，只是在秦涸死了之后，一切都失控了。”
“噢。”秦淮不关心这些。
“你母亲不会有事，你着急也没用，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在这之前先陪我去结束一些我的事，好么？”
“随你。”
“明天就结束了。”莫忘见他安分下来，松了口气，“这是最后一话了。明天是陈远最后一次在我的笔下出现。”
“今天我们去个地方。你要是担心你母亲，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也行。”
“说人话。”秦淮对他格外没耐心。
一个两个都不对他说人话。林影也是，林影肯定还是瞒着秦淮很多事，但这是林影的秘密。
他好讨厌莫忘，就像班上最坏的学生有时讨厌最好的学生一样。
偏偏这个好学生还一直都在秦淮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说上两句，闪闪发光。
“我也不知道。”
秦淮听着有些火大。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或许也是剧本里写着的，在这个没有主角的世界，好像什么都有了发生的可能。
“秦淮，要是你的话，你会给陈远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莫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