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飞】夜色幻曲(42)
“就是就是，而且连酒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来了，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啰嗦的老爸。”
“不如玩玩纸牌吧，桑原，你玩不玩？”其中一人拿出一副纸牌问道。
“啊？那个我……”桑原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别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有点男子汉气魄！现在都自由了，你害怕什么？”
这句话打消了桑原的犹豫，他跑到桌边跟其他三人打起了扑克。幽助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桑原有些冲动，而且有时会死要面子，激将法对他百试百灵。静流在他们出发前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有多容易被煽动。
作为赌场老手，幽助对如何作弊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想让桑原吃亏，所以聚精会神的看着牌局。
没几个回合，幽助便抓到了破绽，他抢过桑原右边的那个士兵的手，把一张牌从他的宽袖子里夹了出来。
桑原惊叫着看着他。“你作弊！幸好我还没——”
那个士兵用火冒三战的眼神看了看幽助，又看了看桑原，恼恨的把手抽回去，踏着大步走了。
真是嚣张！
幽助的火气直线上升。
“喂……你有麻烦了。”旁边的一个士兵拽着幽助的衣袖说：“他叫尼古拉斯，是个俄国贵族的儿子，因为太能惹事被赶了出来。我们都是因为怕他才不得不玩的。”
“那你们全都实心实意的付钱？”
“没办法，他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朋友，不顺从的话就会被折磨个半死。”
“切！我倒要会会……他到底有多厉害。”
“这不是打架！”那名士兵有些着急的说。
“管他是什么！”幽助捏紧了拳头。“我才不会输。”
在场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幽助，然后陆陆续续悄无声息的全走了。
“那家伙好像蛮厉害的……”桑原看着他们的背影目瞪口呆的说。
“不用想了。”幽助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他想要找麻烦，那吃亏的便是他。”
桑原耸耸肩，不去想了，他跟老板再要了10根烤肠，继续大吃大喝。
这样的宁静只是片刻。
第二十六章
因为藏马一行人已经没法在那个人类小镇呆下去了，他们不得不跑到几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小镇的旅馆呆上一段时日。过了几天，他们先前呆过的小镇上的消息才传了过来，教堂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三人死亡，七个人受伤。死者身体大半烧成了灰烬，已经由教会的募捐就地埋葬了。
但飞影仍旧感到不轻松，他吃不准人类会不会买他们的帐，他了一眼坐在那儿若无其事的藏马和雪菜，不知道他们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好。
“担心无用。”藏马看着他一脸戒备的样子说道。“人类想要不相信的时候，就算是把尸体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说是魔鬼伪造的。想要相信的时候，就算是看不到尸体，他们也会说人已经死了。他们只愿意看到他们想要相信的。”
“哼。”飞影把脸别过去，不再理会他。藏马的说辞让他感到更紧张了。
“哥哥，过来吃点东西吧。”
飞影勉强坐了下来，开始胡乱的往嘴里塞东西。藏马看着他食不知味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别太担心了，我要是像你这么紧张，老早就得焦虑症死掉了。”
老狐狸……你是有对策才会这么平静。飞影知道担心无用，但他没法完全的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到藏马手上。
不知道藏马碰到没有把握的事还会不会这么平静……
“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所以我不会担心，因为担心也不会改变什么。”
“至少有个准备。”
“准备和担心不一样。”
“……那你准备了什么？”
“把我能想到都想到，这样就行了。我们都是注定要活很久的人，应该懂点生存的艺术。”
“你的生存艺术是什么？”
“顺其自然。”
“唉？”
“既然没有办法更改……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天下至柔，莫甚于水，因为它懂得顺流而下，不要逆流直上，是我的生存哲学。”
“以后说话不要引经据典。”飞影生气的说。
“哦，为什么？”
“这是人类的坏毛病，他们喜欢那这些话唬人。”
“那又怎么样？”
“那是吓唬听的人，人类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好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飞影严肃的说：“说的越漂亮，做出来的就越卑劣。”
“……”藏马无语了，这个看似简单的小家伙其实并不简单。不对……其实每个人都不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
“明白了……我不会跟远胜于自己的力量对着干，而是寻求弱点和机会，瞎猜无意，这样行了吧？”
“哼”飞影满意了，这才注意到自己嘴里全是酸酸涩涩的味道，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把把装饰盘子的柠檬和香菜也吃了，雪菜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捂嘴偷笑，飞影脸一红，把头埋进盘子里。
藏马脸上一直保持着良好绅士的笑容，但心里却笑得差点憋死了。
看来接下来的旅途不会无聊了……
靠着非人类的速度，他们很快来到了宗教中心意大利，但距罗马还有很远的路程，这个神圣的国度并不是个消停的地方，次要城市中到处弥散着不安的气氛。连年与热那亚争夺第勒尼安海岸的战争致使国力消耗很大，西班牙也老踩着西西里这个跳板动不动就来干涉教廷的事务。百姓们除了要面对外部的威胁，还要应付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宗教裁判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被抓到，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如果说德国是混乱开放的话，那意大利是压抑漠然。
没有人敢对教士说不。
没有人敢对十字架说不。
否则连死亡都是恩典。
价值连城的古迹随处可见，但却被司空见惯的人民漠视着，甚至成了盗贼的巢穴。大批的艺术家忍饥挨饿的挣扎着，却鲜有人得到认可，甚至在死后才被发现应有的价值。无数的珍贵艺术品文物成了赚钱的道具，大量的向法国，英国甚至新大陆出口，意大利人现在数着钞票高兴，几百年后才追悔莫及。
但这就是人的天性，不去珍惜现有的东西，直到失去之时才追悔莫及。
飞影不喜欢这个地方。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个叫圣索菲亚的城镇落了脚，在镇上的酒馆买了些饭菜。藏马已经在林子里吃过了，只是象征性的来点。在场的只有他懂得一些意大利文，与人类交流的事宜便落到了他头上。
但这个镇上的气氛有一些不同，酒馆里的人显得十分兴奋，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飞影疑惑的问道。
“意大利最著名的歌唱团要来了。”藏马除了有超常的听力外，分辨能力也是一流。
“就是那种呜哇乱叫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