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飞】夜色幻曲(33)
“要有用的话，天下就没几个活人了。”藏马冷静的回答道。
“人类怎么老是信荒谬的东西……”飞影不满的嘟囔着。
“不管有多渺茫，他们也想试一试，这是人类的天性。”
“你更应该小心点。”
“在他们眼里我是死物。”
“哼，与我无关。”
“马上就跟你有关了。”
“……老狐狸，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算我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别担心，未来还是很美好的。”
“……”飞影满脸黑线，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老狐狸话了。
藏马看着飞影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拼命的把笑声咽进肚子里，不表现在脸上。
“不用那么担心，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们两个的，其他的我就不想多说了。”
“……我怎么感觉你还有所隐瞒？”
“哦，有吗？”藏马无害的笑了一下。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时间会替我解决他们。”藏马看了自己的金表一眼。“好了，该去参加晚祷了。不然那个老牧师的唠叨我可受不了。”
他们按照人类的速度算是按时到达了教堂，免去了听那个老牧师‘现在有钱人都不虔诚，死了要下地狱’的说教。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时间都在那个老牧师滔滔不绝的祈祷兼说教声中渡过。那个老牧师其实特别渴望藏马能来到教堂。飞影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因为乡民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真正有文化能来到这种穷乡僻壤是凤毛麟角，让这个受到过正规化教育的老牧师一直为没有知音所苦。
飞影开始有些同情他了，因为他一切都得听从上头安排，只要上面不让他离开，他就得一辈子都得窝在这儿。
藏马出于同情，尽力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但他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牧师的布道上，而是放在了乡民的窃窃私语上：
“喂……你听说了吗？那个布朗家的七岁小孩儿失踪了。”
“天哪，是上次的那些人吗？”
“不像啊，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
“这一任神父就是不行啊，以前从来都没出过这种事……”
“就是就是，是不是要反映一下，把他给调走……”
“说不定这些事都是他主使的……”
“不会吧？神父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魔鬼都是披着教士的袍子的，肯定是。”
……
这些声音虽然很低，但却清晰可辨。飞影有点替那个老家伙难过了。
但胡斯没有理会底下的非议，而是抬高了音量，将底下的声音都压过去了。
这三个小时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渡过了。
等到晚祷结束了，他们走到没人的地方，飞影就压低声音对藏马说道：“我看你还是离开吧。”
“没用。这儿的环境宽松，使他们理想的藏匿地点，就算我不在，还是会有这样的人来到这儿。”
“总不能放任他们胡闹下去，要不然我们就都有危险了。”
“也许……他们正是想让我们干涉这件事。”
“什么意思？”
“看来这次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却毫不掩饰，反而把事态扩大，毫无顾忌。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会很被动。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以放出我不是人类的讯息相要挟，只要我不加入就会泄露我是吸血鬼的秘密。而且对那些乡民们说这些失踪的男孩都是我杀的。只要人类起疑心，作为异类的我们就难以逃脱他们的窥视的目光。”
“……我要去看看。”
“你？这可不行，万一……”
“你不是说我们会没事吗？”
“呃……我是看到最后是没事，但中间……我可没有看到。”
“没关系，相信我的实力，这种事情我做过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们可以再等等，先到外面避避风头，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再想对策。”
“我不想躲避，也不想做逃兵。”
“这只是缓兵之计，不要茹莽行事。”
“但是……”
“听我的。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藏马的语气不容置喙。
飞影没再跟他拌嘴，默默地和他回家了。
“你说什么？那个吸血鬼失踪了？”布鲁赫的火气陡然上升，冲着线人喊大叫起来。
“也许这正是一个大好时机，我们这就把消息散布出去。”线人诚惶诚恐的说道。
“没用的。”布鲁赫烦躁的说道：“这种吸血鬼向来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可能再回来了。他没那么傻。”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有这些孩子怎么处理？”
“去追。至于孩子，卖给奴隶贩子吧，卖的越远越好，不要让他们有活着回家的机会。反正炼制贤者之石的实验已经失败了，人类的血肉是不可能练出来的。”
“可是这运费怎么解决……”
布鲁赫的额头暴起了一根青筋。“你还有脸给我计较这个，你是怎么办事的！把他们托付给法国马赛的奴隶主，然后运到东方，要是能运到美洲那最好不过了，总之越远越好！”
“是……是……”线人慌忙不迭的退下了。
呼……该想想办法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风声了，他都没想到。
不知道他是真这么聪明还是巧合……
如果那个吸血鬼真的那么聪明，那就太可怕了，这让他怎么应付……
不会的，魔物的智慧不应该胜过人类！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但是……他想起了那天藏马说过的话，打了一个寒战。
也许……可能……真的是……
他的思维陷入了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飞影他们三个正在小溪旁的草地上坐着。
“他们肯定找你找得不可开交。”雪菜在小溪中打了一桶水，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干粮袋。他们兄妹经常逃亡，对这种事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一切准备的都很妥帖。他们没有走多远，只是跑到了百里之外的一片小树林而已。
“那当然，他们没那么容易放弃。”
“……你倒是真悠闲啊……”
“急也没用……你妹妹做的肉馅饼真不错。”
“是哥哥亲自和着血烤的。”
“啊？”
“因为她不碰野味之类的东西，但家畜还是允许我做的。”
“……等级待遇。动物都一样。”
“没办法，她跟那些小东西都玩儿过了。”飞影无奈的说：“这是她的理论。”
没法对跟自己交流的东西下手……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理论。在西班牙，请人抽雪茄是友好的象征，而在东方（指现在的中东），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对分享过盐和面包的人动手，更不会在仇人家吃饭。
“你倒是真听你妹妹的话……乖宝宝……”藏马的恶作剧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忍不住调侃道。
“你找死！”飞影气急败坏的回敬一句，气的鼓鼓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