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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金裘(51)

作者: 梅燃 阅读记录

苏探微撞进太后盈盈眼波间,对方肢体舒展而随性,瞧着三分慵懒,七分威严,他其实并未被气势所恐吓,甚至觉得她这样甚好。

喉结轻轻一滚,“臣没有。”

护甲沿着男人细腻的皮肤轻轻地叩击,尖端几乎要刺入他的血管里去,锐痛无比。

姜月见笑道:“哀家有眼睛放在你身上。钱滴珠喜欢你。”

他皱起了眉,一阵沉默,须臾之后,男人决然地道:“那是她的事。”

姜月见冷哼,“这么说你也不是一无所知。”

男人不说话,形同默认。

姜月见想自己宠他过了火,让这个男人不晓得几斤几两了,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向上报备。在这僧多粥少的皇宫里,宫人自荐枕席的事儿可不少,那些个对食里,就有无数你情我愿抱团的,更别说他一个模样俊俏的正常男人。

“可臣只想要太后。”

男人不躲也不避,更不讳莫如深,沉稳地向她道。

太后怔忪一瞬,指尖松了。

他垂下眼睑,吃痛地抚了抚被护甲刮擦过的皮肤。

眨眼之后,太后再一次握住了苏探微的下巴,这次不见半分怒意,唇色如榴,凤眸含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苏探微抿紧薄唇,却不肯再那句话多说一遍,在太后目光灼灼的审视下,两侧玉白的皮肤沁出淡淡的日暮春云,泛起桃花蘸水一般的绯丽之感。

“再说一次?”

姜月见握住男人的脸肉,手拿把掐,牢牢掌控。

苏探微敛眸,早已红透的耳根愈发显得艳冶,但神情依然清傲皎然。

“臣……”他曲指扣住了太后裙边的一条衣绦,“臣只想要太后。”

指尖缠绕,勾上去,豆绿的衣绦在禁步下慢慢地被抽去,形同解开了太后腰间的罗裙。

“……”

姜月见哪知道小太医会如此热情,被撩拨得也气促微微,可那傅银钏该送来的东西却没送来,太后勉强地压下翻涌的思量,手掌合住,压下了苏探微的手背:“现在还不行。”

太后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任何一个臣子,只怕都难抵挡住香艳的诱惑。进一步,则权势滔天,万人之上。

不知仪王的心术不正,几分是为了权,几分,是为了太后的色。

本就不擅长勾引的男人,掌心热得厉害,被姜月见这么捂着,愈发显得烫,她勾唇,改用温柔的,宛如诱哄的姿态甜蜜地抱住了这个羞得窘迫的男人,指尖摩挲过他的脊骨,“好啦,哀家信你,你只想要哀家。”

苏探微倏地睁开,直直地望向她,让姜月见惊迫的是,他的眼尾竟缀着一丝红。

姜月见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不禁用力拥住他,“好好,哀家错了,哀家不该疑心你。探微,原谅我,嗯?哀家也是在乎你。”

小太医得寸便进尺,顺势反握住太后的柳腰,膝盖向上撑开,立时便翻转了体位,姜月见被他侵略地放倒在美人榻上,嘤咛地轻哼着,男人胁迫般的吻向她的唇压了下来。

太后闷不做声,被吻得七荤八素,身子软绵绵的了。

小太医松开她的唇,也乱了呼吸,指腹擦过身下女子溢出唇瓣的一抹红痕,低声道:“臣本是心如止水,是太后撩拨了臣,那便要对臣负责,朝中之事,重在疑人不用,太后用臣,便要相信臣。”

是的,他说的有道理。

可是,他能放开她么?后脑勺好痛。

苏探微眼眸暗了一下,似乎没看出太后的一丁点求饶,反倒被太后瞳孔中那湿漉漉的水汽助涨了气焰般,再次俯唇亲上了太后。

唇瓣如沾了露水的花苞,晶莹,色泽清亮,还如琴弦一般发着颤。

被他亲上去,柔软的触觉,带动了心里那阵撞击,一次更比一次激烈。

直至喘不过气来,太后娘娘几乎要求饶了,水光潋滟的眸子,漂亮得既惹人怜,又更加激人兽性。

一绺青丝从步摇旁坠落下来,落在她的颊侧。

太后娇喘如兰,胸脯静静起伏,好像被谁欺负了,被亲得口脂深一道浅一道的嘴唇轻轻地嘟着,不知是抗议,还是撒娇。

苏探微声音沉哑,手指缓缓拨开她颊侧的鸦发,“相思相望不相亲?太后思念着微臣么,臣亦思念太后,像这样,抱着太后,亲吻太后的嘴唇,昼夜无眠,心不在焉,太后知道么。”

有那么一瞬间,姜月见两只眼睛里的情绪都是懵的。

如同遇见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自己身上,她是那么小心翼翼,不敢相信。

“你……”

“臣想问太后一道许可令,”苏探微拥着姜月见的腰肢,静静地笃信地望过来,“处置钱滴珠。”

作者有话说:

好大一口醋哟~

第37章

“滴珠姊姊, 你怎么同丢了魂儿似的?”

随行的女侍看出钱滴珠的魂不守舍,好奇地提醒。

钱滴珠这才惊觉,自己掌心捧的绫罗帕落了几张在地, 这些都是太后日常用物, 太后喜洁,对日常用物颇挑剔的,钱滴珠自知犯错, 急将剩下的帕巾给了随行的宫女,弯腰拾起散落的几条帕巾, 低头道:“我去重新清理。”

眼看她消失在夜色深处, 女侍们面面相觑。滴珠姊姊在宫中多年,是最心细如发、滴水不漏的,近日里却不知怎么了, 时常精神恍惚, 屡屡出错。

钱滴珠攥着太后的帕巾, 正要去往洗衣房, 也不知怎的,脚下竟然岔了路。

醒回神时,才想起自己没有提灯,此处宫灯稀少,光影冥迷, 去路也已被湮没在了沿墙斜斜生长的薜荔与荆棘之中。

此处距离洗衣房很近, 是宫中用来囚禁犯事宫人的羁所, 萧条的几丛枯柳, 围堵宫墙, 从里边, 飘出来幽怨凄清的歌声, 如怨如慕,不绝如缕。

钱滴珠心情慌乱,听着很是瘆人,她慌不择路地窜进了另一条窄道。

宫灯尽处闪烁,钱滴珠加快了脚步,蓦然,身后有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颈侧。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钱滴珠觳觫,攥紧了掌心被汗珠浸湿的帕巾,哆嗦道:“是、是谁?”

匕首押解着钱滴珠,她倒退着,被逼上墙根处,后背抵住布满苔痕的青墙。

月色如水,梨云如烟。

满墙萧瑟绿影催动,从一盏飘摇的风灯底下,紧张的钱滴珠睁大了杏眸,望见轮廓逐渐清晰的面容,形貌清雅,眸色深寒。

她张开嘴巴,无声地唤道:“苏太医。”

更深露重,又是内庭,苏太医怎么会在此?

苏太医的眼神冰冷,她往颈侧垂眸,那柄匕首稳稳当当,毫厘之间地操控着自己性命。

饶是钱滴珠再冷静的一个人,也不免心中发憷,抖着嗓道:“你、你这是作甚么?”

苏探微澹然:“告诉我,曾在太医院供职的钱元夏,与你是何关系。”

闻言,钱滴珠目眦欲裂,几不敢相信,静静地望向苏探微。

面前的男子,清风雅月,温和纯良,看起来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他为何会在意,并开始调查这桩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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