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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困深院(74)

作者: 钦秋 阅读记录

申公公看到他,哎呦了一声:“皇上您怎么出来了。”

皇帝最近受了凉,总是时不时咳嗽,穿成这样出来走一圈,前两日的药都白喝了,不过他此刻全然不在意,眼珠子盯着一脸恐惧的常嫣蓉,脸色阴沉下来。

常嫣蓉挣扎的更用力,哪怕被堵着嘴,还是从喉中发出嘶吼。

皇帝此刻怒火冲天,厉声道:“打断她的腿!”

押着常嫣蓉的侍卫不敢不听,强硬地把常嫣蓉摁在地上,其中一人狠狠往她腿上踹了起来。

耳畔凄惨的声音更大,赵栀虞眼中无波无澜,静静站在那儿看戏。

外面寒气重,常嫣蓉趴在地上冻的身体打颤,腿上的痛意让她眼角不断流着泪,喉间的嘶吼声还在。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无力挣扎,双腿也跟废了一般一动不动。

皇帝不解心里的恨,看了眼赵栀虞,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虞儿回宫歇着吧,剩下的交给朕来处理。”

赵栀虞知道,在这件事上,父皇是最想常嫣蓉偿命的人,点了点头:“父皇莫要被她气坏了身子。”

皇帝轻轻颔首。

赵栀虞独自一人离开此处,她很好奇父皇会如何处死常嫣蓉,抱着好奇睡了一夜,翌日醒来听说常嫣蓉已经死了。

父皇赏了她剧毒,常嫣蓉自是不愿,等口中的抹布拿下来,还未等她说一句话,就被两人摁着灌了那碗毒药。

绿弦:“常嫣蓉当时七窍流血,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尸|体凉透后,皇上连夜让人把她拉去城外烧成了灰。”

几个人看着那场火逐渐烧灭,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常嫣蓉的骨灰。

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常嫣蓉辩解的机会,因为不需要,既已认定凶手,不论她是为何投毒,都该死。

骨灰被风吹散,皇帝把常老最后的念想都断了。

找了那么多年的罪犯,最后这么简单死去,赵栀虞心里并未有任何痛快。

赵栀虞:“外祖父知道了吗?”

绿弦:“不知,没有人去牢里说,皇上让申公公来传话,让公主不要管常老将军如何,皇上自会安排好一切。”

赵栀虞轻轻应了一声,坐在床上没了别的话。

今日无早朝,皇帝一早就去了趟牢房,把所有的实情都说给常老听。

常老听到骨灰被吹散,彻底忍不住了,全身都颤抖,嘶吼道:“老夫为安国开阔疆土,为皇上效力多年,为何皇上连这么个小小恳求都不能答应!”

皇帝不禁笑出了声:“朕留你一条命已是赏赐,从常嫣蓉毒害萱贵妃的那一刻起,她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常老特别悔恨,当初就不该来京城,不该试图用苦肉计博取外孙女心软,这样就不会让那些人有机会抓到女儿。

常老没想到赵栀虞会用这么一场调虎离山,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

皇帝看着常老痛恨的眼神,长叹一声:“朕一直不明白,萱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不为萱儿想一想?”

这场谈话持续了许久,谈到最后,常老想一头撞死在牢里,及时被侍卫拦下。

皇帝:“虞儿年后就要成亲,你若走了,可就耽误了她。”

常老彻底绝望了,呆呆坐在干草堆上不说话。

赵栀虞在两日后得知牢里的事,并未多管,也没想去牢里看一看外祖父。

常嫣蓉这件事情处理的隐蔽,见过常嫣蓉的人都懂得闭嘴,从始至终没有外人知道。

事已了结,赵栀虞让人给尹老送了封信,提到了常嫣蓉和常老的后果。尹老当天就往宫里回了信,还称日后会去牢里看常老。

常老就这样待在牢中,曾经的同僚乃至下属没有一人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闹一场。

毒害萱贵妃的罪犯已死,这件事终于有了个了结。

与此同时,赵川爻已经让人送那名少年进宫,今日就要拆穿太子的罪行。

父皇忌讳兄弟内斗,几人商议一番,决定谁都不露面,就当是凑巧有人发现了太子罪行,又得知太子招兵买马的事儿。

少年的父亲曾在太子手下办事,此事由他来拆穿刚好,证据摆在那儿,皇帝不会随意冤枉。

少年进宫时已是深夜,跟着带路的太监来到了皇帝处理朝政的宫殿附近。

太监低声嘱咐:“这两日皇上心情不好,你去了可别说错话。”

少年点头表示明白,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门前被两名侍卫拦下。

太监在远处看着少年进去,等待的过程中心急如焚。

翌日。

本该禁闭结束的太子依旧待在东宫不能出来,东宫外守卫森严,太子妃原想着用身份施压,谁想侍卫中竟站着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顿时不敢叫嚣,乖乖回了宫里。

太子见太子妃归来,急忙问:“怎么样?”

太子妃摇头,太子不免失望,质疑道:“本宫禁闭后,把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你兄长,难不成是他那里出了事儿?”

太子妃:“兄长只是奉命行事,太子莫要什么事都怪他。”

太子眼神暴戾:“那你要我怎么样?本宫迎娶你做太子妃就是看上了你白家的能力,结果就办成了这样?!”

太子妃被吓得不敢出声,心里委屈抱怨起来。

太子做的那些事,皇帝不会轻易相信,但也不会对此事放松,昨夜听完那少年说的一切,立即就让人调查,包括少年的身世。

直到夜里,皇帝得到消息,太子的确有在招兵买马,并且还给远方的大公主递了信,信中是请大公主年后回来一趟,务必要带着大驸马手里的兵权,还有他们养的私兵。

不仅如此,少年昨夜说的事全都属实。

皇帝不敢相信太子竟如此胆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气的一夜都没有睡。

这点事赵栀虞全看在眼里,但她要当做不知道,这几日出宫,她都待在赋宴楼,赵川爻频频来找她,两人不断讨论着关于太子的事儿。

赵川爻道:“白聿风都急疯了,却找不出任何法子,但愿这次能让太子彻底翻不了身。”

赵栀虞:“父皇和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就怕到时皇后开口,父皇又心软冷处理。”

赵川爻按了按太阳穴:“希望不会如此。”

三日后。

守在东宫的侍卫全撤了,一切都和赵栀虞猜想的一样,皇后为太子开口了,跪在地上哭的泪流满面,皇帝终是答应不动太子。

但是不动,不代表不收回太子手里的权利,太子手上要办的那些事儿全都落在了二皇子身上,赵舟珩一件件处理的非常好。

这么相比,太子曾经的做法就如草包一般愚昧,现在只挂了个太子空头,无权无势,当真是让支持太子的那些大臣懊恼。

朝中有大臣在暗地里猜测,未来储君或许要变人了。

太子很看重面子,自记事起,他从未这般没脸过,不愿意怪自己做的不对,反而把这些全怪到白太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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