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会遇到刺客?奔着你去的?”
皇帝不敢置信,魏沉璟私下里帮他办事,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刺客背后的人为何要刺杀魏沉璟?
他还有些愠怒,如今安国大多数人都知魏沉璟是未来三驸马,三公主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对三公主的人出手,就是在打他的脸。
皇帝:“可有见到那些人的容貌?你说出来,朕一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气!”
魏沉璟摇头,表明了不知。
赵栀虞趁这时说道:“儿臣觉得这段时间总有人受伤出事,前阵子四皇兄接二连三的遇到刺客,不知是惹到了谁。”
皇帝眉头夹的很紧。
赵栀虞又笑起来:“不提这个,今夜父皇忽然让儿臣过来,是有事要与儿臣说吗?”
皇帝:“嗯,是关于你外祖父的事儿。”
赵栀虞:“回来后听那位公公说,您派人将外祖父押入了大牢,所以外祖父做的事,父皇全都知道了?”
皇帝斜了眼魏沉璟,觉得他有点多余。
赵栀虞抿了抿红唇,道:“父皇别看他,这次之所以能查到这些,还多亏了他呢。”
皇帝讶然,既然魏沉璟全都知道,就不用顾及了,他捋了下胡子,沉重道:“虞儿,你外祖父这件事,朕想听听你怎么处理。”
皇帝今日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即就让人斩了常老的脑袋,包庇罪犯,还是毒害自己亲女儿的罪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常老眼神平静,只愿能放过常嫣蓉一命,他愿意替常嫣蓉去抵命。
皇帝没理他,只让人把他押入了大牢,其实皇帝谁都不想放过,思虑许久,还是想听一听女儿的意见。
赵栀虞:“父皇,儿臣觉得常嫣蓉该斩,而外祖父不仅包庇罪犯还欺君,同样罪不可恕,但外祖父年纪已大,只愿父皇最后能留外祖父一条性命。”
她显然早就有了打算,没有思虑就说出了这番话。
皇帝点点头,对她的想法很是满意:“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父女俩聊事儿,魏沉璟一句话都没说,桌上一道菜都没动过地痕迹,这顿晚膳就是用来谈事儿的。
赵栀虞不会忘了旁的事,故意笑着提到:“原本是想着今夜和太子哥哥一起用晚膳的,最后来了父皇这儿,明日还要去给太子哥哥赔罪呢。”
“朕记得你之前就爱往你四皇兄那儿凑,近日怎么又和太子那么好了?”皇帝不过是随意问一句,儿女关系好,他心里当然高兴。
赵栀虞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皇帝碗中,随意解释:“前两日太子哥哥让儿臣去东宫用膳,还问最近怎么没有看到魏公子。”
皇帝:“太子和魏沉璟认得?”
魏沉璟抬起眼皮,摇头:“不认得。”
赵栀虞:“儿臣还纳闷呢,他和太子哥哥往日一句话都没说过,太子哥哥忽然那么关心他,都不知道关心我。”
她夹起一块裹满糖醋汁儿的肉段往嘴里送,说的特别随意,仿佛在聊一句很寻常的事。
皇帝嘴边笑意微微收敛,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又问:“就谈这些?”
“不是啊,太子哥哥还想跟儿臣借银子,让儿臣能拿出多少就拿多少,父皇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赵栀虞仿佛不想再谈其他事情。
皇帝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拿筷子夹菜吃了起来,目光出神,明显心不在焉。
赵栀虞的目的达到了,今日就是要让父皇起疑心。
一顿膳过后,魏沉璟留下跟皇帝说其他事情,赵栀虞就先回宫了。
魏沉璟以三驸马的身份留下和皇帝谈事,并不会引起旁人怀疑,更何况现在是夜里,应当没多少人会盯着。
往日魏沉璟进宫禀报消息,全都是借着四殿下的名头,他与四殿下交好,旁人都以为他是为四殿下跑腿的。
也因此,赵川爻除了上早朝和一些特殊日子,无事就不进宫。
赵栀虞回到宫里,却看到太子宫里的一名宫女正待在这儿。
宫女:“回公主,太子说明日午时可一起用膳,公主去东宫就好。”
太子猜到她这次是要说关于银子的事儿,今夜见不成就改明日,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继续等着了。
赵栀虞了然:“好,明日我会到的,你回去吧。”
冬日的深夜寒风瑟瑟,一场雪悄然降临,不一会儿,秃掉的枯枝就被落雪覆盖,京城的屋顶全都盖了层雪,一眼望去,很容易就被雪白的地面刺痛眼。
许多人心里都藏着事儿,一夜过去,大家脸上还是那般,看不出任何异常。
赵栀虞穿的只比往日厚了那么一点,绿眠都怕她冻到,看她出门,特意拿了件加厚绒的斗篷给她披上。
绿眠:“这么冷的天,公主就别出去了,午时不是还要去东宫吗?”
绿弦:“是啊,这点小事让我去就行,您在宫里待着吧。”
赵栀虞想出宫去牢里看一看外祖父,顺便带件衣裳,牢里本就阴凉潮湿,这场雪落下,只怕里面更是让人受不住。
终究是有亲情在的,常嫣蓉的事情暂且不说,其他事上外祖父待她很不错,以外祖父现在的身体状况,若不好好护着,只怕挺不过这个寒冬。
她没忘记午时还要去东宫,今日起得早,早去早回确实不一定能回来,沉思一会儿,把衣裳放到绿弦手中。
“那你代我去一趟,宫外有人备好了马车。”
绿弦:“是,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雪还在下,赵栀虞才出来一会儿,头上就落了许多雪花,冷风刮着面颊,吹的脸有些痛,她站在原地看着绿弦走远,等前方没了人影,才转身进宫。
“公主换身衣裳吧。”
赵栀虞为了出门,特意换了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原本的纤细脖颈全露了出来,好在披上了毛绒斗篷抵御风寒。
回屋后换了身衣裳,绿眠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头,“昨夜雪下的好大,外面路不好走,天又那么冷,公主这两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绿弦自小就跟赵栀虞一起习武,剑术和武功不如赵栀虞,身子骨却比赵栀虞好的多,所以才提议自己去。
赵栀虞凝视着铜镜里的自己,嗓音略冷:“总要去牢里看一看,要不然旁人说我冷血怎么办?”
绿眠:“不会的,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说常老将军的事,皇上不会让人乱说。”
赵栀虞知道,父皇事事为她考虑,可她还是想去看一看,顺便问一下外祖父后不后悔。
在牢里待了一夜,是否能想清楚一些事呢。
快到午时,东宫来了人,请赵栀虞去东宫用午膳,那做派,似是怕她不去一样。
到了东宫,太子和上次一样挥退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太子妃今日不在。
赵栀虞随意问了句:“皇嫂呢?”
太子:“白夫人昨夜受了凉,你皇嫂一早就去太傅府了。”
赵栀虞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