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不免轻笑一声,眼中讽刺意味十足。
“今夜你和绿弦都在宫里待着,我带竹言过去。”
竹言初进宫,并不了解各个宫里情况,她总要让其跟着去听一听、见一见,免得日后着了人的道。
绿眠晓得其中原因,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不多时,赵栀虞带竹言前往东宫,身后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一行人走在路上非常惹眼,正准备回宫用膳的五皇子留意到他们,跑了过来。
“皇姐!”赵枫毅穿的单薄,脸上还有些汗。
赵栀虞瞧了他一眼,猜出他应当是才练完剑。
安国没有重文或重武一说,在所有人看来,文武双全是最好的,单是文并不能保国家安稳,单是武又不能莽撞冲出一条路,不能解决百姓和安国的各种问题。
毕竟不是每人都能文武双全,全都尽力而为,不论擅长哪样,只要学过练过才能说得过去。
“皇姐这是要去哪儿?”赵枫毅身后跟着两个太监。
“东宫。”
赵枫毅早就了解如今的局势,皱了下眉头,道:“我和皇姐一起吧。”
这小子无疑是在担心她。
赵栀虞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柔声答应:“好啊。”
姐弟俩一同去了东宫,太子太子妃都在宫里,听到赵栀虞过来,太子给太子妃使了个眼神,后者面带笑意地出去迎接。
太子妃出了门,看到赵枫毅也来了,嘴角笑意有片刻凝固,“五皇弟也来了啊。”
她转头跟身后的宫女说道:“再去准备一副碗筷。”
虽未说别的,但是那语气和神情都在透露着赵枫毅的多余,赵枫毅和赵川爻一母同胞,无疑也是二皇子那边的人,现下竟跟着三公主一起来了,她心里能不担心吗。
赵枫毅才不管她什么态度,笑着喊了声皇嫂。
赵栀虞唇边扯出浅浅的弧度,道:“听说皇嫂今日又去找我了,这几日太忙了不在宫里,让皇嫂白跑了一趟。”
太子妃笑的脸快僵了,“怎么会呢,外面冷,皇妹皇弟快进来吧,太子殿下正在里面等着呢。”
她身后的门开着,坐在屋内的太子把外面的话全都听进耳中,对赵枫毅此举感到不满,这小子也在,说不定会坏了他的好事。
太子对身后的宫女招招手,宫女上前来,他低声在宫女耳畔说了几句话,宫女了然,慌忙出了门,差点撞到刚走进来的赵栀虞。
太子妃看在眼里,训斥了她一句:“没长眼的东西,冲撞了公主你受得起吗!”
宫女被吓得直接跪下身来,对着赵栀虞磕了几个头:“是奴婢有眼无珠,请公主饶恕!”
太子在一旁看着,在心里把太子妃狠狠骂了一顿,就知道坏他好事!
赵栀虞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无事。”
如此,太子才松了口气。
宫女又磕了几个头,忙跑出去办事了。
竹言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心里忐忑不安,进宫前就猜到宫里宫规森严,不曾想这么让人心惊胆颤,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没命。
看着前面的公主,心中的畏惧淡了许多,不论怎么样,能跟在公主身边就好。
赵栀虞落座后,太子并不急着说正事,问了些其他事情,“最近没有看到魏公子的身影,皇妹知道他在哪儿吗?”
太子一直有注意魏沉璟的举动,只因魏沉璟和赵川爻关系不简单,此人不得不防,虽然未在朝廷任职,但他恶名在外,人定是简单不了。
赵栀虞本就没什么胃口,听他问这些,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拿着筷子却没夹菜,道:“皇兄问这个做什么?”
太子笑了两声:“倒没别的事,都说他以前常去四皇弟那儿,最近竟也没再听说他去的消息。”
赵栀虞抿了口茶,“四皇兄成亲了,府里有了四皇嫂,他再常过去不合适。”
这时,屋里跑进了一名宫女。
宫女:“殿下,宸妃娘娘派人来喊五殿下过去。”
“喊我?”赵枫毅犹豫片刻站起身,对太子和赵栀虞分别行了礼,“皇兄皇姐,我出去看一看。”
太子颔首:“去吧,别让宸妃娘娘担心。”
赵枫毅出了门,过了许久都没有再进来,可能是跟着宸妃娘娘的人走了。
没了外人打扰,太子给太子妃使了个眼色,后者抿唇笑笑,道:“本宫用膳时不喜欢有旁人打扰,你们都出去吧。”
屋里一众太监宫女退了出去,竹言临走之前看了眼公主,心里提了口气,很怕公主在此受欺负。
太子把赵栀虞请过来,是有私事要问,不能让那么多人待在这儿,免得被有心人听去。
太子信任太子妃,没有让其出去,等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和赵栀虞三人,太子放下了筷子,笑容中带着明显目的。
“皇妹的赋宴楼最近怎么样?”
果不其然又是打赋宴楼的注意。
赵栀虞面不改色地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垂着双眸不看对面的太子,清冷的嗓音有股倦意:“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太子脸上笑容渐收,太子妃给他倒了杯酒,他端起就是一口闷,辛辣的烈酒让他表情微微狰狞了一瞬,夹了一筷子素菜吃进嘴里,“不瞒皇妹,本宫最近有点急事,想借皇妹的赋宴楼一用。”
赵栀虞毫不避讳地挑眉,饶有兴致问起来:“皇兄的急事是什么?还要借赋宴楼一用?”
赋宴楼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站点,最多就是掌握了许多人得不到的消息,且人脉广泛,再有的就是银两了。
太子妃又倒了一杯酒,太子再次一口闷下,酒壮人心,他没有犹豫多久就道:“三皇妹是否拿了赋宴楼大头的银子?”
原来是为了银子。
赵栀虞眼中无波无澜,“是。”
赋宴楼是她与燕国世子同开,她七对方三,相比之下,她做的事也很多。
太子妃迫切道:“若我们需要银两,三皇妹最多能拿出多少?”
“最多是多少?不知皇兄皇嫂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她笑眯眯地,看不出生气,仿佛对此事很常见。
太子:“这事儿本宫也说不清,不过只要三皇妹拿了,来日本宫必有重谢!”
赵栀虞没声了,低着头在考虑,她不说话,太子和太子妃就着急。她思虑许久,故作懊恼:“皇兄让我考虑考虑吧,您要的银两太多,我总要好好想想之后的事儿吧。”
太子让她能拿出多少就拿多少,问这些话之前,定然算过她能拿出的大概,一个人忽然要用这么多银两,是要做什么呢?
总不会是帮助百姓这么可笑的事。
膳后,太子亲自送赵栀虞到宫门前,在她临走前,说了番意味深长的话。
“前些日子收到了月淑的信,她在信中提到了你,还说很想念你。到年后,月淑应该会回京一趟。”
大公主赵月淑和太子皆是皇后所生,假若在这场争夺中一定要做个选择,赵月淑定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太子,太子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关系比旁人都要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