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15)
二皇子:“人并未抓到。”
皇帝:“给朕好好的查!”
太子转头看了二皇子一眼,后者平静对视,二人表面和谐,眼底满是针锋相对。
赵栀虞站在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垂下眸子,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帝等人散了,回了营帐才把查案的事情交代下去,把这件事交给了二皇子妃的嫡兄顾梓隽。
魏沉璟暗中协助,顾梓隽站在一侧,听着圣上对魏沉璟的嘱咐,才知道这位表面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魏小侯爷,一直在为圣上秘密办事。
皇帝:“朕给你们两日时间,可能办到?”
魏沉璟,顾梓隽二人同声:“臣不负圣望!”
“好,你们出去吧,朕歇会儿。”
魏沉璟看了顾梓隽一眼,先行一步走出了帐子,本是要去赵川爻那里,半路被一人拦住了。
赵栀虞拿着还未出鞘的剑挡住他的去路,白净的面容显露出几分淡笑:“聊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与魏沉璟搭话。
魏沉璟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公主想在哪儿聊?”
赵栀虞:“当然不会是这儿,跟过来。”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在这儿聊先不提别人怎么看他们,就说她要聊起的事,压根不能让外人听到。
赵栀虞不好带魏沉璟去自己账子里,早就让绿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过去时还能看到绿弦左顾右盼的守着,唯恐有外人来了。
那地方有些偏,被三个营帐挡着,只要不往里面走,几乎看不到最里面的情形,再加上有绿弦守着,不用担心被人听墙角。
到了地方,赵栀虞把今日在林子里经历的事描述了一遍,“那太监明明是太子哥哥的人,却自称是二皇兄派去的。”
魏沉璟:“公主是怕太子将此事嫁祸给二殿下?”
“是,你刚才被父皇叫过去,就是为了让你查这件事吧。”赵栀虞早就在附近守着,就等魏沉璟出来将他拦下。
魏沉璟低低笑了几声:“公主向来聪慧,但是查案的还有另一个人,为何要找我?”
“顾梓隽有妻有儿,本宫不方便单独跟他说这些,你不一样。”赵栀虞怕他多想,解释的很快。
魏沉璟把前面那些忽略,听到的只有‘你不一样’四个字,眼神暗了暗,“公主所言,在下会好好记在心里。”
赵栀虞以为他在说调查的事,点了点头:“记住了就好,本宫还有事,走了。”
她走了几步,停下说:“魏公子过一会儿再走。”
她可不想被传出与人私会的谣言。
魏沉璟嘴角微勾,“好。”
赵栀虞在营帐门口碰到了太子侧妃,对方笑眯眯地问:“皇妹这是去哪儿了?”
这次狩猎太子妃并未跟着来,太子说太子妃病了,并没有人多问。太子侧妃出身并不好,有人说她曾进过青楼,是被太子给护下来的,这个侧妃也是太子顶着各方面压力求皇帝册封的。
这样出身不明的人,皇帝开始并不容易,直到此女一年前有了孕,太子再次去求册封。
那时太子和太子妃成亲已经六年之久,膝下无一儿半女,皇帝还是比较看重第一个孙子的,就破了先例,满足了太子。
即便封了,侧妃也如愿生了小皇孙,还是有许多人拿侧妃的出身说事。
赵栀虞不是看身份的人,但她看人品,太子的这位侧妃名声可一直都不好。她唇角微弯,随便编了个谎话:“当然是去找二皇姐聊天,你有事儿?”
太子侧妃往她回来的方向看一眼,微微笑着:“二皇妹的营帐似乎不在那里。”
“谁说聊天一定要在账子里聊了?”赵栀虞撂下一句话,不想再多浪费时间,没理她就回了营帐。
侧妃一个人在外面站着,手攥成拳,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愤然离开。
翌日。
赵栀虞与其他人站在一起比箭术,每人十支箭射靶,与她站在一排的有三男一女。她先试着射出了一箭,利箭直接射在靶心。
围观的人不由出声赞叹。
“早就听闻公主颇爱研究骑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我家儿郎若有这样的箭术,早就带着他上战场杀敌了。”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箭术要是有公主的一半,我也不至于看到就烦。”
皇帝坐在高台上看到这一幕,满意点头。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将军大笑了几声:“公主不是总想着去战场吗?有如此箭术,皇上为何不让公主去历练历练!”
皇帝斜他一眼:“据朕所知,陈将军的女儿也习武,也想上场杀敌,你怎么不说让你女儿去历练呢?”
陈将军尴尬笑笑。
皇帝冷哼一声:“朕有那么多臣子,何至于让自己的闺女去杀敌?”
这些人就会说风凉话,自己不也舍不得闺女。
之前跟赵栀虞因为一把剑打起来的那位公子也在场,如今又有了比试的机会,自然是全力以赴。
那人道:“三公主,如果这次我赢了你,可否把那把剑赠予我?”
赵栀虞对上他的视线,笑出了声:“好啊,只要你能赢了我,本公主的剑随便你挑。”
男子眼神热血:“听闻公主手里有许多名剑,那在下今日就不客气了。”
“公主,不知小女能参与否?”说话的是站在赵栀虞右手边的姑娘,刚才射出了两箭,每一箭都接近靶心。
赵栀虞扬声道:“只要有真本事,人人都可参与,不限身份!”
她一袭红衣站在那里,劲装束发,英姿飒爽,秋风吹动了额间的碎发,整个人意气风发。
魏沉璟站在台上瞧着,漆黑的眸底染上几分痴迷,薄唇轻抿,心中一个不成熟且大胆的想法悄然而生。
三人比试了一番,箭术却不相上下,这样不知何时才能比出结果。
赵栀虞提议:“我们玩点别的吧。”
射靶太容易,她觉得没意思。
其余两人也觉得加点难度才好,点点头,都选择了同意。
赵栀虞让人换成了更有难度的比试,一个架子上系着根小风铃,铃铛遇见了风晃动个不停,清脆的风铃声响彻在周围,距离也比之前拉的要远,远到箭术不行的,可能根本无法射到那个距离。
众人知道三公主要玩点有意思的,一时之间期待极了。
赵栀虞接过绿弦递来的黑色布条,迎着众人恍然大悟的眼神,低头把那布条围着自己的眼睛系起来,这才拿起弓箭。
“两位,一起来吧。”
她和别人不一样的玩法就在这儿,不是一个风铃在响,而是三个一起响,在这样影响判断的情况下,三人一起比试,谁射对了谁赢,若一局分辨不出就再来。
皇帝被这样的玩法吸引了注意力,“这可不容易啊。”
一位大臣附议:“公主能想到这样的比试,想必早就练过。”
他说的不错,赵栀虞就是练过,而且经常练,这样的听声辨位对她而言早就轻松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