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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困深院(107)

作者:钦秋 阅读记录

赵月淑风光的来, 灰溜溜的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专门来给自己的皇妹送侍卫。

赵月淑才踏出府门,赵挽馨就从角落里走出来,这种情况,即便她站三皇妹这边,也不好在大皇姐眼前出现。

赵挽馨是夹在中间的那一个,让她做出选择比什么都难,与其上前来僵持,还不如等着父皇出面定夺一切。

赵挽馨来到屋内,道:“皇妹,我先离开了,你有什么事定要告知我。”

赵栀虞明白她的顾虑,颔首:“我不会有事,皇姐不必担心我,你这些时日好好待在府里就行,若大皇姐去见你,你不用避讳。”

赵挽馨:“我都知晓。”

赵栀虞送她到府门前,等她走后,让府里的侍卫把赵月淑的人都关在了一起。

三公主府内的后院很大,关百十人并不在话下。

赵栀虞没去管那个叫楚正的人,就如她说的那样,修书一封找人送去宫里,书信里不是在问父皇放不不放人,而是在描述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她的角度来描述,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包括赵月淑想刺杀她的事。

魏沉璟站在正屋里,这才看到被踢到椅子下的匕首,刀刃锋利,但凡随便划一刀,血肉就会绽开。

他面色阴沉,眼底的杀意一闪而现,拿起那把匕首,一言不发的去了后院。

刚写完书信的赵栀虞见他走这么急,问了声:“你做什么去?”

魏沉璟:“收拾人。”

赵栀虞没拦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月淑有多在意那个楚侍卫,既然赵月淑敢掏出匕首,就不要怪别人伤了她在意的人。

而今日这等场景,赵栀虞早就想过,赵仁脩和赵月淑兄妹之情摆在那儿,她帮着其他皇兄扳倒赵仁脩,赵月淑不敢找他人寻仇,只敢把气撒在她身上。

说到底还是怕其他人,唯独不怕赵栀虞。

赵舟珩是当今太子,赵川爻身后有宸贵妃,在赵月淑眼里,唯独赵栀虞是能让她出气的,赵栀虞母妃早已不再,常家败落,如今赵栀虞又住在宫外,只要赵月淑瞒着宫里的人偷偷来找事,后面再被训斥也没什么。

谁知计划有变,赵月淑忽略了赵栀虞的脾性和武功。

另一边,赵月淑终于到了宫里,原是想着先去见皇后,但她的侍卫全在三公主府里关着,眼下是要去找皇帝求情。

赵月淑自以为来个先发制人就没事了,殊不知赵栀虞派的人早就快马加鞭把书信送来了宫里。

等赵月淑见到皇帝,二话不说先是跪下哭泣:“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手里攥着刚看完的书信,沉着脸,看不出喜怒,“怎么了?”

赵月淑抬起头,泪眼朦胧:“儿臣的侍卫全被三皇妹扣押在她府里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人擅闯公主府,她才扣押你的人?”皇帝展开了手里的书信,放桌上,语气淡淡:“还敢跟三驸马动手,这一切不是那些侍卫自找的吗?”

赵月淑看到那封信,心里跟漏风了一样冰凉,膝盖跪在地上向前挪动,“父皇,儿臣怎么会带着侍卫擅闯公主府,定是三皇妹诬陷儿臣!”

皇帝太阳穴突突的跳,只觉得气血翻涌,脑袋又晕又胀。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和皇后的儿女都这般德行,和其他兄弟姐妹不睦,喜欢诬陷,提起亲妹妹,眼底竟全是恨!

当年赵仁脩死亡的消息传来不久,赵月淑就回来了,抱着皇后哭哭啼啼,哭的让他心疼,他当时还想着日后定要补偿她。

赵月淑离京前,他赏了两大箱黄金,又赐了新的府邸,告诉她可以回京住。

赵月淑只要黄金不要府邸,走的时候还说此生大概是不会再回来。

皇帝当时愧疚了许久,连夜里做梦都是对女儿的亏欠,谁知那根本不是女儿的本意!

“父皇,她不仅扣押儿臣的人,还让驸马伤了我的护卫,父皇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赵月淑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她自己只想尽快保下楚正。

殿里陷入寂静,除了赵月淑的哭泣,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

申公公擦了把汗,觉得皇上要恼了。

三公主府内。

两名侍卫押着楚正迫使他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攥住他的手平坦放在地上。

楚正眼神惶恐:“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魏沉璟手握那把在正屋捡起的匕首,缓缓蹲下身,“你的主子敢在三公主府行刺,你作为她的下属是不是该为她付出代价。”

他垂目瞧着亮眼的利刃,喃喃自语:“就割掉你一根手指怎么样?”

楚正满眼不可置信,他自认为留在这儿不会有任何危险,知道大公主很快就会救他走,谁知会遇到这一幕。

“你不能伤我!我是大公主的人,我是她……”楚正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接着往下说。

“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人。”魏沉璟面不改色地说着,眸光阴鸷,手中匕首快速落下,非常利落的割掉了楚正的小拇指!

“啊!!!”

一声惨叫响彻后院,其他侍卫看的额头冒虚汗。

侍卫松开楚正,后者疼的额角冒青筋,另一只手握着被割了手指的手腕,似乎是想摁住出血的伤口,但痛意让他畏惧,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魏沉璟踢了下被割下来的小拇指,冷声道:“剁碎,喂狼。”

侍卫:“是!”

魏沉璟面色冷硬地离开院子,他走后,赵月淑的其他侍卫依然不敢闹事,谁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楚正。

赵栀虞不知道魏沉璟做了什么,也没问。

午膳时。

绿弦盛了两碗汤就退下站在一旁。

赵栀虞接过绿眠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道:“你现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便不能和从前那般随意了,免得遭人弹劾。”

官职傍身,总是要注意些。

魏沉璟:“公主放心,我不会留任何把柄。”

赵栀虞唇角微微扬起:“我信你。”

魏沉璟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低笑了声,“昨夜劳累那么久,公主多吃些好好补补。”

赵栀虞想到昨晚的事儿,懊恼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用膳。

赵栀虞之所以说这些,还是因为魏沉璟从前太过随意,做什么事都不顾及后果,那时没人盯着他,不用担心出事。

至于现在,先不提那些讲规矩的老臣,就说当初帮赵仁脩的那些臣子,听四皇兄说,曾经帮赵仁脩的那帮人,直到现在都还会在朝廷上和他们起争执,甚至有人想拥戴三皇子。

赵舟珩便是从二皇子成了当今的太子,既然他可以,那些臣子就妄想三皇子也能如此。

简直是无稽之谈。

赵栀虞听到这些事儿的时候,都想当面去嘲讽那些人,大白天的痴人说梦,以三皇兄那副德行,这辈子不闯祸就不错了,他们还想拥戴三皇兄。

说到底,那些人在朝廷上待着就是个隐患。

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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