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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86)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可话到嘴边却全都变成了般般都好。

无他,只是司南发现这样的回答刚刚好。

若真的将司东当成自己的亲人,就更不应该叫他为自己担心了。毕竟他远在津市,鞭长莫及。若时时挂念自己,训练时再走了神,受个不应该受的伤,那司南得内疚死。

若仍旧没办法将司东当成自己最亲近的家人,那就更没必要说太多不如意之事了。跟一个你心里的外人说那些...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记得爸爸曾说过,人们的喜悦不相通,人们的悲伤也不共鸣。也许他人欢喜你的欢喜,悲伤你的悲伤除了顺应环境,就是感同身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单纯的重视你。

只是,谁又分得清,又何必分得清呢。

晚一点的时候,司东背着两套被褥,然后带着司南再去了一趟火车站。

司南的火车是晚上八点的,司东则会在送司南到火车站后,坐晚上六点的客车回驻地。

五点多一点,司南二人便到了火车站。五点半的时候,司南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司东,“哥,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只这么一句话,一个拥抱,司东就红了眼眶。

压着浓重的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司东才回抱司南,然后轻轻的拍拍司南,叫她多保重自身,有什么事情要及时通知他。

说完,双手搓了把脸,这才背着被褥离开候车室。

早上送司北走,晚上目送司东离开,司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疲倦。

累~

演出来的亲情和发自内亲的亲近到底是不一样的,司南坐在火车上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一趟,她是不是在无形中伤了司家兄弟的心。

她也想自然些,也曾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就是三胞胎之一的司南,可想是这么想,却总是做不到想像中的那样子。

每每这个时候,司南都会好奇那些穿越前辈们是怎么将原主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的。

是天生感情充沛,还是戏演的好?

反正司南可以肯定的是当司家兄弟遇到困难的时候,她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帮助他们,但旁的,她可能真的给不起。

或是短时间内给不起。

……

这辆从津市出发的火车,竟然会停靠京城火车站。当听到列车乘务员说京城火车站时,司南还诧异的伸长脖子向站台里看了看。

这列车可能是从南边驶过来的或是从一些温暖的地方出发的。所以车窗户并没有结冰,也让司南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站台上的情况。

哪怕是做为首府的京城火车站,它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出了时间和历史的不可逆性。

老式的,只能在博物馆的相片里看到的火车站,在路灯下竟然也多了几分鲜活。只是,到处都是宣传标语的车站,叫司南那颗多少有些松懈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革命仍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持续着,谨言慎行,才是在这个时代最好的生活保障。

这么想的司南伸手在棉大衣里掏了掏,直接将语录‘掏’了出来。

背吧。

这可是打嘴仗的不二法宝。

这辆列车不知道已经行驶了多久,车上有些臭脚丫子和烂鸡蛋的味道。这会儿火车停在这里等着旅客上下车,就有坐在临窗位置上的旅客打开窗户通风放味道。

“我,我知道了。”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心思还没全部沉浸进语录里的司南在听到这一声有些耳熟的声音后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司南就连忙收回视线,然后压下一脸的震惊,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看语录。

然而装的再像,那半天都不曾翻动的书页到底出卖了她。

列车即将驶离站台,乘务员通知旅客将窗户关上。司南一直在感受到了火车慢慢驶离了站台后,才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

她刚刚看到了吴莱,站在一个四五十岁男人的身边,正小鸟依人的给那男人整理衣襟。

司南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男人下liu的用手掐了吴莱屁股。

这种场合被人这般轻浮对待,吴莱会不会脸红,隔得太远司南看不出来。但司南却替她脸红了。

这也太猥琐了。

不对呀,吴莱不是来京城参加那个什么选拔的吗?

她从生产队出来的前一天,还听人说吴莱给家里寄信了,说是选上了,要集训呢。可这,这才几天呀,怎么就,谈对象了呢?

呸,可别埋汰谈对象这个词了。

她那哪是谈对象,她是给人做小去了。

张家舅舅和舅妈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自打前几年闹革命开始,这俩口子就钻营了一条歪道。

有些人是为了理想,为了心中的大义去打破旧的腐朽,建立一个新的制度,但是有些人的心里却未必有这种情怀和对新制度的敬畏。

前几年,大家都一样,所以很多人都不得不的选择洁身自好。可这几年,牛蛇鬼怪都蹦跶出来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再次复苏了。

有些人不肯离婚,又怕影响名声仕途,便玩起了新花样。

那些农村的,没什么见识,又有几分姿色的野心姑娘们就这样进入了这些人的视线。

人前,这些姑娘就是本本份份的小科员呀,小保姆呀。可人后,这些人就非常完美的代替了人家妻子的角色,行使妻子的义务。

要是实在将这个新花样说出个目名来,那也许就是寒酸版的金屋藏娇了。

这一次,京城这边确实是通知选送优质文艺工作者进京城选拔。但这事就叫人钻了空子,先干起了‘中饱私囊’的活了。

被选送进京的,有真正的文艺工作者,也有像吴莱这种或是被人忽悠,或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姑娘。

威逼利诱总能有叫你就范的办法。

吴莱本身也不是那种心思纯粹的姑娘,顺势给自己找了个下家并不意外。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她以为是青年才俊,最后却成了青年才俊的爹。

吴莱是农村姑娘,没上过多少学。所以在安排她的时候,直接进了那家做了小保姆。若是司南跟着去了,就以她高中毕业的‘高学历’和她的知青身份,说不定不能混个小科员当当。

见不得光的身份,看不到前景的未来,还有高高在上的女主人等等的问题都叫吴莱有些后悔。

当然,就算是后悔,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得打肿脸充胖子,不叫村子里的人知道她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但后悔和极力隐瞒的同时,吴莱又在心里转着各种祸水东引的缺德主意。

她不想陪个老男人,再被那个老男人的各种猥琐的恶心到哭泣了。她也不想再眼睁睁看着那些鄙夷的目光了。

这些事情司南是通通不知晓的,她只当吴莱为了成功留下来而跟想潜人的某些人达成了交易,就像后世娱乐圈的某些不干净选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