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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69)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乌亮和司南要跟着接亲,乌明字写的好被安排去写礼帐了,家里就只剩下柴简一个。虽说明天早上他们仨是一定在家里吃过饭才会去朱会计那里,但中午吃席的时候,他们是肯定顾不上柴简了。

而就柴简这种话少又微微带了些腼腆的性子,指不定中午就不会去了。

“村里的婚礼一般都集中在冬天,尤其是年前这段日子。……冬天的席面是好做了,可就是太冷了。”司南想了想,双手托腮,很认真的对柴简建议,“要不就去打个转,你就回来吧。”

这时的席都是流水席,一个下来,另一个就坐上去,桌上的菜是没了就添一勺子进盘里。饭菜热不热的都是其次,最叫司南觉得无语的是这么冷的天呀,大家都是坐在院子里吃席的。

这要是在刮个风,下个雪……

哦,也不能说都坐在院子里,那娘家来客和村里的村干部以及陪客的新郎家人是坐在屋里炕头吃的。

如今的菜都是荤油做出来的,菜一凉,上面就浮一层白色的油脂...司南想想就有些下了嘴。

司南说,柴简就点头,时而摇头说些什么,时而就完全听司南说,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就,就莫名的有些乖。

这样的柴简特别能戳中司南的萌点。

于是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竟也说了好久。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司南才恍然发现她和柴简说了这么久,还都不是什么正事。见天色不早了,连忙问柴简几点了。

柴简一边看手腕的表报时间,一边还问司南晚上能不能吃酸菜油滋勒的烤馅饼。

“怎么不能?早起剁了两板酸菜,还想着中午蒸菜包子吃呢。”剁酸菜馅这活,其实挺累人的。一次一菜板,也就能剁一颗酸菜。早上乌亮在家,她拉着乌亮剁了两菜板酸菜。“再煮锅小米粥吧。”

……

翌日一早,司南做了早饭,四人一块吃了早饭,留柴简看家后,便一块出门去了朱会计家。

这会儿天还没亮呢,但因着村里有人办喜事,到是比往日热闹些。

今儿要办流水席,韩宝一早就找了相熟的人家借桌椅和碗筷。

于是去朱会计家的这一路,司南仨个还帮着拿东西去朱家的村民搭了把手。

到了朱家,三人各自行动,一个去找朱会计,一个去找朱扬,另一个去找了韩宝。

一般记礼帐都是两个人,一个记帐管帐,一个收钱管钱。等婚礼结束,帐和钱对个总数,交给主家就算交差了。乌明是今年才下来的知青,跟村里人的关系都差不多。可以说,朱会计请他帮忙记礼帐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乌明字写的好,而是觉得乌明不会‘记错’。

于是乌明去找朱会计前,就先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小一天就坐在那里不曾动一下屁股。

至于乌亮,跑前跑后,兴奋的跟个二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他结婚呢。司南斜了乌亮一眼,换来乌亮一个鬼脸后,就坐在韩宝的外甥女身边等着出发了。

韩宝的外甥女叫吴莱,长的很白净,与司南一样,都是一身改良过的军装,但穿在她身上,却能清晰的看出来特意收拾过的用心。

最最重要的是这姑娘长的也好,或者说这姑娘发育的很好,前凸后翘的,身体相当好了。

和这姑娘一比,司南就有些不走心了。

那姑娘一头长发梳成两条辫子,辫稍还系了红色的叫绫子的一种头花。而司南呢,这半年来,司南的头发几乎没怎么长,仍旧是短短的学生妹样子。脸上也没像这姑娘似的描眉擦粉的精细收拾,就是擦了雪花膏。

和那姑娘一样,司南头上也没带厚帽子,而是围了条长围巾。那姑娘明显是怕帽子盖住脸,压乱了头发,而司南则是担心去接亲的时候,屋里不好戴帽子,摘了下来回头走时再忘了。这才围了一条可以将头也能围进去的长围巾。

不光如此,司南还带了棉手套。

就是那种很厚实的,两只手套之间用一根绳系在一起,最后挂在脖子的那种棉手闷子。

所以无论是围巾还是这个棉手闷子都是可以搭在肩上,戴在脖子上,不用拿下来,还不会丢的那种。

司南一是为了图省事,二一个就是她就一个坐床的,咋都不能跟人家新娘抢瞩目不是?

司南打量吴莱的时候,吴莱也在打量她。听自己姨说过这个司南不光是知青还是个高中生。其实是在看到司南的第一眼时,吴莱就不是很喜欢司南。

无他,司南虽然没收拾自己,但她底子好。皮肤白皙细嫩,不像她毛孔粗到都跟筛子似的漏粉了。

怎么说呢,小姑娘从小长的漂亮,时刻都想要艳压一回,来参加表哥婚礼,本以为自己是全场最漂亮的那个,不想却成了‘之一’。再加上她姨告诉她的那个消息,这不,见到司南后就有些个竞争压力了。

不过吴莱也没跟司南摆脸色,可是热情的跟司南说她参加过多少婚礼,说她多有经验,只叫司南跟着她云云。

“阳市那边的婚礼热闹不?也是早上接亲吗?我听津市来的知青说,他们那边都是下午接亲,哎呦,这在我们这里只有二婚的才是下午。”

“这样的吗?”对这些婚俗不太感兴趣的司南,只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陪吴莱聊天,“这车怎么还没起着火呀?”

吴莱闻言朝屋外探了下头,“太冷了,拖拉机都冻住了。等这捆玉米杆子烧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说完,吴莱又跟司南说了一回她叫人往车斗里放了两捆玉米杆子,“我姨准备了干净褥子接亲,去的时候咱们先坐在玉米杆子上,回来就有褥子坐了。”

司南闻言摇头,“去的时候人少,回来的时候人肯定多。我都想好了,回来的时候坐咱村里的驴车。”

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瞧那样子感觉这场雪不会小,也不会停太早。去的时候路上雪少,做拖拉机也算安全。回来的时候...反正回来的时候司南绝对不坐拖拉机就是了。

“那哪成?她们是‘qie’,咱们就不是了。听我的,回来还坐拖拉机。那玩意快,飕飕几下就到了。”

‘qie’是客的意思,也算是这个地方的特色方言了。不过哪怕司南听的多了,也仍就不是很习惯。

司南笑笑,没跟她辩白,只心里确是打定主意了。

“你姐俩在这呢。”正坐在那里等拖拉机点火呢,韩宝就脚下匆匆的跑过来了,这么冷的天却忙出了一身汗,“莱莱呀,等将你嫂子接回来了,你别乱跑,还有新房叠被的事呢。”

韩宝吩咐完吴莱,又转头笑着跟司南说道,“等忙完今天,婶好好谢谢你。”

“都不是外人,婶这话就说得外道了。有事您吩咐就行,没事我就在我姐跟前支应着。”

新人送入洞房后,新娘和新郎家都要派出个姑娘将新房里准备的被褥打开再重新叠起来。这个被褥里是夹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