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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66)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那也是嫂子教的好。”好听的话又不要钱,多说几句大家心情都好,又没啥损失。喝了半杯热茶,身上也暖和过来了。见桂芝转身去取找扣子,司南便将她刚剪下来当样品的扣子递了过去。

自然是没有一样的,不过是按着大小配一回罢了。

挑了五个一样的,司南又要了一根线,将扣子都穿起来,以免回去的时候再跑丢一个两个的。

“……听说了没,朱会计的儿子要结婚了,娶的好像还是县里吃商品粮的姑娘。”桂芝也是个八卦的性子,见司南来了,连忙将刚得的消息跟司南分享。

“嫁到村里,那户口也要跟着落过来吗?”司南端着茶杯,回想了一回朱会计的儿子,但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朱会计和他那身高一米四的富态老婆。

“反了不是?”将装瓜子的笸箩拿过来,桂芝指指司南,又指指自己,“你们知青下乡是要落户在咱们村,人家那是高娶,娶这么个媳妇,一结婚也是县城的户口了。诶,你说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病,不然不傻不苶的,咋还找个乡下的老爷们呢?”

这话司南就没法说了。

在司南的时空,甭管乡下的和城里的男人,他们被挑拣的从来都不是出身地。别看现在城里落户难,到了后来,想要落户农村那才叫一个难呢。

“是不是朱会计家的儿子特别出众?”问完这话司南又连忙接道,“我来了这么久,好像还没见过朱会计的儿子呢。若不是朱家的小子人好,说不定人家是挑中的朱会计这家子呢。老子是村里的会计,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年到头分到的粮食也不少了。”

“那倒也是。可粮食再多,能跟商品粮比吗?”在桂芝心里,她还是羡慕城里人的生活。

她觉得进工厂工作,比靠天吃饭强,就算日子过得紧巴,那也是旱涝不收。

那样的日子谁过谁知道,真不比农村自在。尤其是现在这种物资匮乏的年代。

司南想了想她为啥高考,还不是想要离开农村,于是也没将真心话说出来。“旁的不提,就每个月的布票就比咱们多。”自打户口落到三友村,司南的供应劵也是按着这边乡下的标准发的。叫司南说,最大的差别就布票上。

“谁说不是呢。诶,我听说你哥从部队上给你寄信了?”说起布票,桂芝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司南。“这衣服也是你哥给你寄来的吧?”

司南家常就是一身改过的军装,厚实耐磨,还好看又精神。偶尔也会穿一身工服,不过那个颜色不及军装正,也不及军装耐脏。

“是呀。”说起司东,司南不由想到前些天寄来的家信。

那是从部队直接寄过来的,上面是部队专用的邮戳。信上说他马上就要结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了。集训结束后就知道会被分到哪里了。司东还跟司南说,如果缺钱了或是缺什么东西使了不要不吭声,写信给他和司北,他们来想办法呢。

同时,还随信寄了十块钱给她。

不光司东寄了信,连司北也给他寄信了。

司北的信比司东先到的三友村,上面写了司东去部队的事,以及这个月他开了多少工资,又给她买了什么,随信寄了十二钱等等。

司南收了钱,又蹭了一回驴车寄了回信和包裹过去。一来二去的,虽然三兄妹天南地北不得见,却也没有断了联系。

“呦,你也在这呢。倒省了我再跑一趟了。”正说话呢,朱会计的老婆韩宝就推门进来了。

“刚说你们家要办喜事,婶就来了。快炕上坐,炕上暖和。”桂芝一见来人又是拿茶杯,又是让人炕上坐。司南见了韩宝,也笑着从炕沿站了起来,唤了声婶。

那韩宝最是个能说会道的性子,一上来就拉住司南的手,拽着司南坐她身旁。

“下个月初二,咱家办事。正想叫你帮着张落一天呢。好姑娘,那天你早点去,跟着你哥去趟县里,帮着你哥将你嫂子接回来。”韩宝前一句是对着桂芝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司南提的。

诶?

“我去?”司南用空着的那只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婶,我跟我哥去接亲?”

搞错了吧。

别说司南懵了,就连桂芝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反应过来了,连忙问韩宝:“咋还用司南去?女方家里没人了?”

“女方那边要六个坐床的……”结婚时女方那边要有小姐妹在迎亲的时候陪着新娘坐在床上等新郎来接。坐床的姑娘必须是未婚的,年纪比新娘小的。“女方只找了三个,剩下的三个叫咱们帮着找。我找了我外甥女,老莫家的二丫头……”

剩下这一个,就找了司南。

第51章

如今不出工, 又不是什么大事,司南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吧,叫司南为难的是随份子这个事。

朱会计有时还负责记工分呢, 哪怕不是这么现实的原因, 一个村里住着,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知道人家儿子结婚, 能不随个份子?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这个知青小院是按人头随份子,还是按户随?

拿着衣服扣回家, 司南看了一眼长成大半鸡的三只小鸡崽, 唇角一扬, 直接决定按户出。

村子里都不允许他们按人头养鸡,凭啥收礼时要按人头收。

没这个道理。

将几颗扣子都缝在衣服上,担心回头别的衣服再丢扣子, 司南更是将这仨人所有外衣裤都找出来,用针线挨颗扣子固定一回。等仨人回来的时候, 司南还有一件衣服没缝完呢。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没做饭呢。”司南没起身,想将手里的活干完了再去做饭,所以仍旧坐在炕沿跟三个去采石场的男人说话。

乌亮摘了手套帽子, 直接往炕头扑了过去,趴在炕头, 用炕火烤肚子, 一脸的舒服,“太滑了,再干容易出事。”雨雪落在土里到不妨碍什么,可落在石头上, 一会儿功夫就滑的不行。踩着石头打山沿上的石头很是使不上力气,往下搬吧,脚下还打滑,于是蔡队长就直接叫散了。

而且他们也听其他干活的村民说了,天再冷些,雪就连着天了。到时别说屋里屋外都上冻了,就是石头都会冻得不好开采。这个采石场的活,村里也就不安排了。

毕竟大家上一天工,拿一天工分,可出的活却没以前一半多了,村里也得算一回这个工有没有必要出了。

衣服堆得满炕都是,若不是那个装萝卜干的笸箩被司南放在她那屋的炕上,乌亮想趴着烤肚子都没地方。

司南见乌明和柴简打水洗漱,又看了一眼炕上的衣服,没办法,只得将手头的衣服放下,将衣服都规置到一旁去了。

之前搬进来的时候,屋里有两个碗架子,一个放在外屋地当厨柜用,一个挪到了司南那屋当衣柜用。可后来司南就发现相较于自己,这三人更需要一个装东西的柜子,于是又叫上乌亮将碗架子挪了过来。

可没柜子也确实是不方便,好在司南屋里就她一个人住,炕又不算小,后来买了个村里人自己打的炕柜,她的那些东西就都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