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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52)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坐在灶台前,一边煮豆子,一边取暖,司南竟然还两不耽误的将没纳好的鞋底子拿过来接着纳。

司南有鞋穿,但她就想穿一双自己做的鞋,柴简三个都知道司南不是没鞋穿,也就看她在那里费力扒拉的纳鞋底。

喜欢就玩呗。

柴简也没回房间,仍旧坐在刚刚司南对面的位置里。见司南是真的没事了,起身回屋拿了本书出来,就坐在外屋地,借着灶眼里的火和方桌上的煤油灯看了起来。

司南抬头看柴简手里的书皮时,上辈子近视眼的习惯还叫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不过外屋地的光线着实是有些暗,所以这般也没看清柴简手里的书是什么。

不过看样子,也绝对不是语录那类的精神读物。

奶粉和的面定然带着一股奶香味的,红豆煮烂,再加些白糖进去,早起蒸上一锅红豆馒头,一定很好吃。

司南心里盘算着明天的伙食时,村委大院那边的热闹又上了一个小高/潮。

高秀梅跳井了。

真是,真是,真是缺了大德了呀。

全村就两口井,你特么还往井里跳,你这不是诚心坑咱们呢吗?

高秀梅一看村民这样,更是委屈。你道她想跳井吗?

这三友村附近就没有能淹死人的河,她这不也是没河可以跳了才跳的井嘛。

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也可能是死过一回,突然看开了。于是高秀梅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场都不变了。她不但一口咬定楚楚存心祸害她,还说楚楚不但想祸害她,还想将整个三友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拖下水。

高秀梅不光说,当即还点了好几个村里姑娘的名字,这家的大丫,那家的小妞,东家的外甥女,西边住的女知青。

不出意外,司南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原本老支书还以为高秀梅故意攀咬,就是想要将楚楚害她的事做实了。可当老支书听到司南的名字时,猛不丁的就想起了那两张电影票,以及什么下工后去县里,车接车送的话。

哎呦喂,这事看来还真不是攀咬呢。

老支书一边觉得司南机灵将祸害躲了,一边又觉得这城里来的女娃娃咋一个塞一个的有心眼呢。

旁人虽不知道那两张电影票是怎么回事,但听到村里的女娃娃差点被人算计,那心里也是气的不行。一个个喊打喊杀,恨不得当场就生撕了楚楚。

早就忘了当初听到楚楚给村里捐了两张电影票时的一边骂楚楚傻,一边感谢楚楚的大方了。

楚楚被打得脸都肿了,衣服扯没了扣子,双手一只拽衣服,一只拉裤子,整个人都不敢抬头直腰不说,还一副小心提防谁会突然冲出来扯她衣服叫她光着的样子。

高秀梅还没被人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楚楚还一副楚楚可怜,自己被人冤枉,被人误会的模样。可当高秀梅被人捞上来,推拿着来到村委大院后,高秀梅的证词瞬间将楚楚证死了。

再多的狡辩都无济于事了。

闹腾了半天,都快半夜了。大家都干了一天的活,最后便决定叫人看住楚楚,明天早上再送她去县里派出所。

当天夜里楚楚就被关在村委大院的一间专门放柴伙的下房里。

人是被绑着的,想跑也跑不了。

最重要的是还有人在外面看着她呢。

乌家兄弟见此,对视一眼便跟着大部分村民离开了。

离开了村委大院,乌亮和乌明一路都没说话,等到了家门口,乌明才看了一眼乌亮,声音极为冷漠的对乌亮说了一句,“快去快回。”

乌亮一听这话,便知道他哥已经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了。压低声音应了一声,就跳着跑开了。

乌亮实在是个交友广泛的家伙,而且还是那种能够迅速跟任何人搭上话,交上朋友的奇人。

之前乌明不叫司南一个人去县里,也正是因为从乌亮那里听到了些不太好的事。今晚的这场闹剧叫乌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心中明白楚楚这个事,可大可小。

若那个男的真的是什么主任,人家那边是完全可以摘清自己的。而楚楚,也可以一口咬定是高秀梅自己不检点,瞒不住了混赖到她身上的。

毕竟她二人之间,高秀梅经不住医院的体检。

如今这个时代,结婚前男女双方必须去医院体检。楚楚当初劝高秀梅晚点结婚的主要原因就是暗示她如何避开体检。

一是故意在月经期去做体检,那种情况下要么叫你以后再来,要么就会直接给你开个相关的体检证明。

另一个...方法尤其下作,不提也罢。

时过境迁,没有更好的证据,也没有证人,光高秀梅的证词能在村民心里证死楚楚,却没办法在法律面前证倒她。

所以话说回来,这样的事一出来也许对于楚楚这样的人最大的惩罚就是坏了名声,叫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只要她的身子没事,一句野男人不傻,她更漂亮为什么她没事,高秀梅却有事的疑问,说不定就能叫她反败而胜。

但跟这样一条毒蛇生活在同一个生产队里,多少叫人如鲠在喉,难以舒安。

乌亮做什么去了?

哪怕不是双胞胎,可也是一块长大的亲兄弟。乌亮转什么鬼主意,乌明忒知道了。

以他对乌亮的了解,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楚楚的屋子里,行李里便都是一些反动文稿。

如今可不是什么言论自由的时候,这些文稿...哼!

这事同样脏,但人都是自私的生物。想到司南,想到司南刚刚吓到的样子,乌明便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叫能这个楚楚再翻身了。

一件事弄不倒你,两件事还压不死你?

乌亮转身跑去安排那些台面下的事了,乌明则进了屋子。

豆子已经煮出了香味,锅里的水也只剩下一点点,司南停了火,正准备用灶里的余温和锅里的热气将豆子彻底闷烂呢,乌明就进屋了。

“怎么才回来呀?事情怎么样了?咦,灯泡呢?”

乌明和柴简有时会叫乌亮的名字,但大多时候会叫乌亮‘亮子’。司南和乌亮斗嘴成习惯了,所以有时候怼乌亮的时候会唤他‘灯泡’,而乌亮总嘲讽司南东南西北分不清,不应该叫司南,而应该叫‘指屁针’。

这会儿见乌明自己进来,司南张嘴就用了灯泡这词。

“蔡队长之前不是问大家伙打井的事。我想着总吃公用井不方便,让亮子去问问什么情况,合适的话就打一口。”说完又说起高秀梅跳井,洽巧被去打水的村民给救了下来的事。

“高秀梅...她以后可怎么办呢?”司南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声,觉得这妹纸也怪可怜的。

“怎么办?为什么要怎么办?莫说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纵使是她的错,难道她就没有以后了吗?”柴简闻言皱眉看向说话的司南,“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能将,”这种事情看得比生命和将来都重呢。

柴简顿住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司南说了。他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但在柴简看来,再怎么重要也不能为了一件祸事就自暴自弃,错付时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