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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39)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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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司南有些索然无味,但转瞬间又被那些嘴贱的猪逗笑了。

要想猪肉好吃, 猪长的快,个大肉多, 除了留种的小猪崽, 其他的猪, 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 都会在小时候进行阉割。所以这一猪圈的猪都对害得它们被阉割的老兽医恨之入骨。

可以想见, 司南只是出主意饿它们两天, 就被披头盖脸一顿骂。那这个真正动手的老兽医接受的绝对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热情。

‘老不死的王八dan, 你咋不替好猪死了呢。’

‘断子绝孙的老畜生,招瘟的玩意。’

‘八辈子饿死鬼投胎,咋不饿死你丫个鳖孙。’

‘害口的东西,也不怕咯了你的大板牙。’

……

这些话若是人来骂,绝对会叫人感觉粗俗至极, 可是一群猪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骂人,司南越听越想笑。

尤其是这群猪还知道改词呢。

就那句‘你咋不替好猪死了’,原话应该是‘你咋不替好人死了’。这句话自打来了三友村,就经常听人对骂时夹上这么一句。

对了,那群猪嘴里的‘害口’,一般是形容怀孕女人嘴馋的词。

也不是什么褒义话就是了。

也不知道这群猪是不是真的明白‘害口’这个词,反正将这个词用在给它们看病的老兽医身上,又滑稽,又有些个让人无言以对。

说你们这群猪忘恩负义吧,可确实是人类阉割你们在前,杀你们吃肉在后。养你们一世,也不过是为了改善生活罢了。

这也没啥道理可讲。

“这些猪到是懂事,还知道谁对它们好。”看到这些猪热情的往自己身上拱,老兽医还用了一种叫司南有些忍俊不已的理由解释了一句。

司南想,听老兽医说这话的正确打开方式,应该是直接忽视这些猪的那句——‘老娘跟你拼了’。

听了一会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精彩国骂和老兽医的自我感觉良好后,司南就带着一身欢快气息与老支书和莫三婶子告辞,施施然的回知青院了。

老支书还想跟司南说些话,不过碍于这里还有旁人,想了想便放司南先回去,准备稍后这边事忙完了,再去知青院那边走走。

司南从村里猪圈往回走,一路上但凡碰到个人,都会或是自己跑过来,或是隔着院子,站在自家院子里扯着嗓门问司地是不是兽医。

本就是大嗓门,这么一喊半个生产队的人都听得见了。

然后司南就用一种羞耻度非常高的方式,向村民推销自己。

真的,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尴尬过。

╮(╯▽╰)╭

如今地里的农活不算多,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去了采石场,村里只留了些女人在家,不过这些女人留在村里也是需要干不少活的。等那些锁碎的事都干完了,也会跟着男村民去场采石场混工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天气一直这么睛好,晒在晾谷场的玉米都晒得可以脱粒了,那么村里就会留一部分人在村里给玉米脱粒。

按要求,队上每年都要往县里交公粮,所以这部分玉米是要都脱粒了才能交出去。而剩下的粮食都是村里的口粮,也不需要组织人手集中脱粒,算工分了。各家按着这一年得的工分将各家该分的,按重量称出来,自己背回家慢慢脱粒就得了。

这样一来,都不用另外分玉米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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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乌明三个陆续去采石场了,司南留在村里先是将手头的各色菜都做成泡菜,还要将一些不能做成泡菜的那些青菜收拾好了晒成菜干。铁柱家的土豆收了,已经按着当初说好的给知青院这边送过来了。可能是大家处的好,也可能在乡下这些菜并不值几个钱,所以哪怕按着当初的约定不需要再送青菜了,桂芝也依旧会往知青院这边送青菜。

只是随着天气渐冷,青菜的总类和数量在渐渐减少就是了。

之前村里人还送了些他们自家用酱腌的咸菜,因收到的比较多,一时吃不完,司南怕白放着霉烂了,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晒了起来。

总之就是学着村民的样子,积极准备着过冬的各种事。

当然了,司南比村民轻松的则是她不需要给家人准备过冬天的衣服。

下乡前怕遇到不好的村子,担心邮包会被人截留,所以司南跟很多知青一样,出门带着冬衣。早起,司南就将带出来的秋冬衣服都找了出来,拿到院子里去晒。

也幸好她是自己一间屋子,再加上同住的男生们从不在这上面用心,就算司南拿出秋冬的衣服,也没想过这些东西是不是 ‘超载’了。

见司南起早晾晒衣服,乌明几个也将带来的衣服找出来一并挂在院子里。

有司南在,也不怕家里没人衣服再被水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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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面的饼子是最方便携带的干粮,但因为白面少的原因,玉米面的饼子凉着吃,就没那么好吃了,掉渣还干硬。

所以司南很少给三人带纯玉米面的饼子出工。每天不是做些菜团子,薄饼,就是夹了咸菜的饭团。

去采石场不像在家里,吃的好一些没人看见。他们仨都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受到的关注本就不会少,所以司南还是秉承着低调的作风,饭菜用些心思却绝对不会太打眼。

夏天的短袖,薄衬衫都洗干净收起来了。像是日常穿的裤子和外面的上衣,这些是要留在外面一直穿的。

如今供应紧张,布料又是紧俏商品,所以做衣服时都是能往宽大了做就往宽大了做。

这样一来,春夏能穿,秋冬也能穿。

在现代的时候,司南也有衣服可以一年四季都穿的。但那仅限于打底小衫,或是贴身穿的衬衫。

像是在现代,司南秋冬时都是将小衫或是衬衫穿在里面,外面穿件大衣就过冬了。

……

话回当下,司南一路尴尬的回到知青小院,先是去鸡窝那里扒拉了一回自家的三只小鸡崽,发现它们仍旧只会叽叽叫。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司南丢了片菜叶子到鸡窝,便拿了根木条去拍打晾在外面的棉大衣了。

不敢用力,生怕哪一棍子就将布打碎了。

打着打着,司南就顿住了,看了几眼晾在那里几乎一模一样的棉大衣,司南抽了抽嘴角,起身回房拿了针线又出来了。

她在自己那件大衣最不起眼的地方绣了司南的名字首音‘sn’。然后又在棉大衣最下角的里侧绣了‘1972-4’的数字。

因不过是字母和数字,所以不需要什么技巧,转眼间的功夫就绣好了。将自己的绣好后,司南又依次将剩下的三件也绣了。

因她分不清那三件大衣都是谁的,所以也没绣名字首音,而是直接在相同位置依次绣上‘1972-1’,‘1972-2’,‘1972-3’的数字。

绣好最后一针,司南回房送针线,拿起水杯刚喝了一口水,就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放下水杯往外走,隔着菜园子看见知青院大门口站着个邮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