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二年,有点甜!(28)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乌亮一边撕一边笑司南逞能。司南狠狠的剜了乌亮一眼,也不说什么‘她爱劳动’的话了,往锅里添了一瓢水,蔫蔫的端来早上和的玉米面到灶台前。

重新洗了手,用勺子挖着盆里的玉米面,放在手心团了团,之后沿着锅贴了一圈玉米面饼子。

土豆炖茄子,省事还容易熟。炖的时候加上一勺黄豆酱,出锅时都不用再放盐了。

盖上锅盖,剩下的活就是烧火,听声闻味了。

也亏得司南早上的时候就想到了中午饭的问题,若不是早就做了准备,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是真的做不动饭了。

都是一样出工,为啥女人到家了还要做饭捏?

哦,她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说其他村里的人。

她与柴简他们是分工合作的搭伙,旁人可是居家过日子的一家人。想到这里,司南就不由想到了现代,想到了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都是上班族,可家里的饭几乎都是妈妈在做。以前...虽然知道妈妈辛苦,却又因为习以为常而不曾多想。如今再回想起来,记忆里都是妈妈在厨房忙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画面。

就有些心酸和心疼。

..

饭菜熟的很快,几人原想着在屋外吃饭,但正午的阳光着实有些热情,院子里又是连个果树都没有的光秃秃,四人想了想,便将饭菜都拿到西屋炕桌上摆了。

吃饭时,手抖的厉害,司南只好放下筷子用勺子吃饭。乌亮难得没嘴欠的怼司南不说,竟然还问司南:“下午还去吗?”

“去的呀。”干一上午活就当逃兵,回头还怎么在村子里混呢。

“你吃的又不多,随便干干就行了。真的,咱们又不会饿着你。”乌亮夹了一筷茄子,心里夸了一回司南做饭的手艺,“我打听过了,我们哥仨上午都干的不错。虽说肯定拿不到十个工分吧,但八个肯定有了。”工分得的多了,年底队上分的粮食也多,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差钱,三个人养一个司南还是绰绰有余的。

旁的不说,若真将司南累坏了,那他们的伙食质量怕是也会受影响。

这么说吧,吃饭这事,无论什么时候,那都是大事。

“说起工分,我倒是想起个事。我跟你们说呀……”对于乌亮的提议,司南也只是笑笑,转而将今儿上午遇见楚楚和陈婉的事说了。

尤其是二人说的话和神情,司南着重学了一遍。

“真有那么吓人?”楚楚那样的人,他们哥仨人见得多了,但那个写检举信的陈婉真有司南说的那般吓人?

他咋就不信呢。

司南重重点头,回想当时猛的窜过来的陈婉,面上仍流露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来,“像是经历了许多苦难,从地狱爬出来的样子。就差对着我呲牙,露出一张血腥大口了。”

“那你以后离她们远些。”大家长乌明闻言皱眉,看了一眼柴简,叮嘱司南道,“我怀疑不止是陈婉想换地方住,这个楚楚也有这个心思。”

那样心思叵测的人,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接触。

“嗯。”司南点头,复又说起了那个楚楚,“长的很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你长的也不赖,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中听。”乌亮那张嘴又开始上嘴炮,“好看的女人,哥几个又不是没见过。想当初,尹家那”

“亮子。”

乌明沉声唤了一声乌亮,乌亮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柴简,洽巧发现柴简在看司南,然后乌亮又转头看司南。就见司南也在看柴简。

“你看柴简做什么?”

“不是你先看的柴简吗?”你要是不看,我能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不好贼喊捉贼的好伐?”

乌亮:“……”

被司南直言以告后,乌亮又迎来了他哥的白眼,最后一脸讪讪的低头吃饭。

加了黄豆酱炖出来的土豆茄子特别的有味道,将菜里的汤倒在碗里沾着玉米饼子吃,乌亮吃得香甜,一个人就吃了四张玉米饼子。

司南可没他那么好的胃口。吃了半碗碴子粥,一张玉米饼子和一些菜,便饱了。

吃完饭也没等他们,将自己的碗筷收到外屋地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农村这种火炕,哪怕是到了夏天,每天也要烧一把柴让它窜个热气。但要是烧多了,那炕就会热得就睡不了人了。但这种炕都是连着灶台的,做饭就免不了将炕连带着烧了。

于是在垒炕的时候,通常会预留一个活扣。当炕烧热不想再叫它热下去的时候,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厚板子插在活扣处。这样一来,灶眼的火气就会被隔断,所有的火气就会顺着烟筒飘到外面去。

之前司南几人不知道,后来还是与村民聊天的时候知道的。今儿做饭的时候司南就叫乌亮将那块插板插上了。

炕是温热的,脱了外套往炕上一躺,别提多舒服了。

可能也是累着了,司南这一觉睡得极沉。村里集合的声音都没听到,还是柴简几人看司南的房间没动静,敲了窗户才将人叫起来的。

出门时还是穿了上午那身衣服,不过上午戴的那副手套,因为出汗太多,中午又没洗,都有些发硬了。所以司南又从行李里找了一双出来。

和上午一样,都是到村委大院集合签到,完事再拿着工具往地里走。

歇息了一中午,大家的精气神都有所恢复,不过可能是下午比早晨那会热,一个个都低头闷声往前走,很少有人有兴致东拉西扯。

当然了,总有些话多的人,才不管什么天气呢。兴致起来,自然是怎么尽兴怎么来。上午楚楚和陈婉先后找上司南的事,总会有人看见。虽然离的远了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可不妨碍这些人八卦。

人家问了,司南也没怎么瞒着。不过避重就轻,以及如何自然的岔开话题,却是司南最拿手的。

只简单的说了一两句,司南就转到工分上去了。

手腕子都要废了,能给本姑娘几个工分呀。

“怎么也得五个工分吧。”

“看下午吧,下午要是比上午干的好,说不定就能上六个工分。”

“这个最不好说了,多了少了都没准。等过两天玉米都晒干了,大家论穗脱粒,怎么着一天也能拿八个工分。”

不过那个更累人就是了。

脱,脱粒?

听村里大嫂说起玉米脱粒的活,司南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些影视片断。

农家小院,农村妇女盘腿坐在炕上,身前还放了一个好大的笸箩。然后左手一个玉米棒,右手一个玉米棒,左右别着往下脱粒。

哦,还有一只手拿玉米棒,一只手用大拇指往下搓玉米粒的。

神情略微有些麻木的伸出手,有些心疼的看向自己的小嫩爪子。

呜呜呜,她已经能感觉到那种疼了。

……

二队的地不少,众人起早贪黑的干了三天,才将所有的玉米都收回了晒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