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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年,有点甜!(217)

作者: 外乡人 阅读记录

就像做了一场梦。

醒来后脑子里是两个人的记忆,那个梦真实,清晰的叫她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梦。

恍惚了几日后,那个梦仍旧清晰到无论她怎么回忆都能回忆到所有的细节。后来她用另一份记忆的习惯,拿出手机去查梦里的地方和人名。

除了阳市这个地名外,她找不到一点梦里熟悉的地方。而梦里的人名,除了这个叫司南的京大教授外,她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而当她点开度娘上关于司南的个人资料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阳市人,十七岁响应号召下乡插队,去的正是梦里的那个吉省洮市,做过村小的老师,还做过村里的兽医……

兽医呀。

这么多的巧合,又如何不叫人心生联想。

她要去阳市,去京大。可国家动物园的入职又不能耽搁。于是乎,她只能暂时压下一探究竟的冲动,先以一个新世界的大学毕业生的身份生活了起来。

动物园的工作并不轻松,旁人的休息日往往是他们最忙的时候。而他们的休息日也是非常‘弹性’的那种。工作的第一年,她就没有休息过一天。

再有爸爸妈妈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可她有时间的时候,爸爸妈妈又没有时间,于是便一直没有成行。

去年,她终于有了假期,然后带着爸爸妈妈去了阳市。

就和网上查到的一样,没有一点熟悉的地方。记忆里的筒子楼多年前就已经拆迁了不说,就是没有拆迁...从1972年到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她梦里的那些人,上了年纪的估计都已经入土了。而与梦中的她相纪相仿的...怕是比爸爸妈妈的年纪都要大了呢。

从阳市回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那就是一个梦,是她网络看多了的后遗症。

对呀,一定是看多了,不然她怎么还会看见自己有随身空间呢。那种里才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社会里。

可那位京大的司南教授又怎么说呢。

无论是潜意识还是旁的时候,她都不曾与那位教授有过交集,听都不曾听说过。

她想知道司东和司北的事情,她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她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非常的不可思议。不过通过你的论述可以排除妄想症这类精神疾病,但不能排除双重人格的倾向。”司南的视线在湖里的荷花上停留了一息后,又笑着问她,“你父母对你好吗?”

“好,特别的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好到让她觉得去怀疑自己的身份都对不起他们的爱。

“我年轻的时候,也会做些光怪离奇的梦。梦见我不需要下乡插队,可以想上大学就上大学,买东西不用供应劵,吃肉吃到吐,有漂亮的衣服,舒服的鞋子。梦里的我...也有一对爱我入骨的父母,我被他们如珠如宝的珍视着长大。”顿了顿,司南指了指湖心亭外的学生们,“就像现在的生活。没有那疯狂的十年,没有饥饿,没有干不完的农活。”

“也许不是梦呢。”‘她’听了司南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问道,“也许那些都不是梦呢。我是说,也许我真的是你,是,是十七岁下乡前的你呢。”

“呵呵,那是什么让我们交换了灵魂呢。让我替你吃苦,让你替我享受科技文明飞快发展的现代生活和疼爱的父母?”将一缕吹到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司南挑眉问道,“那你来找我,是想跟我换回去?你替我慢慢老去,我替享受年轻有朝气的人生?”

“我,我,”我不是这样想的。

“...我相信这个世界存在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但,这么说的你,你相信你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吗?”

相,相信的吧?

司南见状,不由笑出声来,“你迟疑了。”

‘她’:“……”

用一种包容,又带着几分怀念逝去青春的神色淡淡的打量了一回面前的年轻姑娘,然后视线穿过‘她’,落在几只蜻蜓上,“你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不过我确实有两位同胞兄弟。长兄名叫司东,高中毕业后便去当兵。后来高考恢复了,成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军校生……”

“原来他们都过得很好。”‘她’听后,心里突然松快了不少,“你呢,下乡时吃了不少苦吧。”

“那个年代谁不吃点苦呢,好在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

“很多时候,发生在你眼前的这一幕,你都会感觉到很熟悉,仿佛曾经在梦里,或是在什么地方或是什么时间看见过一模一样的情景。有人说这是人的第七感,也有人说这是曾经的某一刻,空间和时间的维度发生的重叠。你看,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用科学理性的去看待,也没办法用玄幻的角度去解析。我个人认为,过去的事情,或是无法抓住的事情,你都不如将它暂时放下来。珍惜当下的生活,珍惜眼前的人。而且你如果一直执着一个梦,会让你的父母担心的。”

‘她’听了司南的话,又怔怔的看着司南温和带笑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执着那个梦了。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除了没有司东和司北,这里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对了,这里还没有顾蕴。

可想想顾蕴的年纪,她的年纪,见了面她应该叫他顾爷爷了吧。

被脑海里的画面囧到的‘她’,不由打了个哆嗦。之后站起身,对司南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打扰您了。”

司南坐在那里,稳稳的受了这一礼,然后才站起身,对‘她’微微欠了欠身,“听君一席话,我也受益非浅。岁月漫长,还望共勤共勉。”

……

司南想过无数次见到‘她’时的场景,相认或是不相信,隐瞒或是直言不讳,她做了无数个假设,也做了无数种准备和应对。然而在见到‘她’之后,司南终于确定了要如何应对。

实际上,心理年纪才二十岁的姑娘,并不适合知道太多的事。而自己的年纪也不适合闹出什么事来了。

折腾不起了,也不敢折腾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犹如天方夜谭的事就算真的闹开了,于她们彼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就是司南,无论是血缘还是感情上,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不是亲人也是亲人了。

她不相信‘她’的出现,会叫司东和司北倒戈。

当然,前提是这两兄弟会相信‘她’。

再一个,司南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真的闹了出来,旁人不信还好,只当一则笑话,看了场热闹。若是有人相信了呢。

尤其是她名下的房产,买的那些猴票,甚至是她的随身空间和那些年她卖掉的鸡蛋。但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不查不要紧,一查准露馅。

不过那些年有张妈管着家里的吃喝用度,她往外拿东西不方便不说,还需要给自己圆谎。后来张妈去了,乌明的级别也上来了。一些干部家用的保姆都是由内部相关部门专门培训甄别过的,这些保姆话少,勤快,手艺好,警惕性也高。一来二去的,司南就再也不将空间里的东西往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