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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118)+番外

作者: 冬不拉灯 阅读记录

这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事情,可他的哥哥并不明白。

甚至在父亲出狱后,一家人搬到S市,还天真地以为这个本就四分五散的家庭能回到最初的状态。

不过贺高文十分能理解自己哥哥的愿望。

贺高文之所以将其称之为愿望便是觉得根本无法实现,哥哥期望的那个状态里父母勉强算得上恩爱,家境勉强算得上富足,可前提是他没染上赌瘾。

这些事情母亲从未对他说过,她把他保护得很好,而他也始终展现了自己作为一个听话儿子应该有的品质。

安静、沉稳、学业优异。

可总有人压他一头,那便是谈宴的弟弟谈嘉和。

少年沉默少言,总坐在窗户边安静解题,却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彼时谈宴兄弟俩已经从自己家搬出去了,那时的谈宴像是一头被养坏了的狗,只会冲着主人撕咬,刘金花榨干了谈宴最后一滴血,这才把人扔出去,甚至还沿街唾骂。

这都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

当时他的同学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他推了推鼻尖上的黑框眼镜:“是吧。”

谁会为了一张死人的照片和少年打的不可开交,谁会为多出的一块钱水费和房东扯着头发互骂生孩子没□□,谁会在自己丈夫喝得烂醉不辞辛苦照顾却又在丈夫醒来时忍受打骂呢。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神经病,要如何纾解痛苦呢。

贺高文知道自己聪明,也觉得自己将聪明用对了地方,他鼓推了一场名为谈嘉和的校园暴力,看谈嘉和被众人排挤和冷眼,可冷了不到一个星期,谈嘉和转学了。

谈宴让他去读国际高中。

“那可是国际学校,说是还有外教教课,也不知道谈宴那小子哪里来的钱,不行,我得找他去。”

刘金花当时是这样说的。

贺高文没阻止,他也想知道,想知道谈宴是如何赚到那么多钱,想知道谈宴是如何应付那些老油条。

帮人写的程序只因为他是个初中生,收到的报酬便打了折扣,合同上白纸黑字的七万到手却只有两万五。

胖得和弥勒佛一般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社会教你的第一课,小伙子,成年了再忙也不迟啊。”

不迟?

想做的事情现在做不到才叫迟。

说到底不过是无能。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那伙人的程序便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直到胖男人再次找上他,求他把程序改写回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跪下。”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做错事情的人需要跪下,可等看到那胖男人跪下后他心头涌上异样的满足。

就好像许多人本该那样做,本该跪在他面前,本该把笔挺的身子折下去,本该臣服。

他想让谈宴这样做。

所以联系上迅尔科技的创始人,给他们写程序,让他们抢谈宴公司的竞标项目。

起初的确很顺利,靠专属定制竞标书的的确确可以抢来那些项目,但谈宴似乎毫不受影响,这让他觉得挫败。

回到破旧出租屋,那个酗酒的父亲将刘金花逼到角落疯魔一般地殴打,贺军则缩在房间内不敢动。

自从被开水烫至毁容,贺军的性子就变了,变得怯弱畏缩,或许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会宠爱他的父母了。

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还不够,贺高文想教自己哥哥另一件事情。

他拿起厨房炖汤的砂锅,起身往贺军头上砸,鲜血如注,溅得四处都是,自己哥哥跌跌撞撞从房间内冲出来想要阻止他。

可是晚了。

在贺高文拖着自己父亲的身体,想要把他从阳台上推下去的那一刻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说,贺军涉嫌吸毒。

而他也被关进监狱,十年有期徒刑,那年他刚16岁。

他进监狱的那天特别平静,刘金花疯了,贺武独自一人来送他,他颤着手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贺高文给了他一个微笑。

“这不会是结局的,哥哥。”

是的,这不会是结局。

他的笨蛋哥哥居然试图去调换谈宴珠宝拍卖会上的藏品,可惜被抓住了。

谈宴现在的实力强大到可怕,光凭贺高文一人几乎无法抵挡,他只能寄希望于城北商圈,只要谈宴吞下那个项目,他就完完全全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贺高文朝谈宴扯了扯嘴角。

他或许能猜测出谈宴来找他的目的,凭谈宴的手段怎么会猜不出城北商圈是个圈套。

但如果迅尔科技也参与竞标呢?

谈宴会不会稍微被迷惑一下,就像是扑火的飞蛾,短暂地以为火光能带给他温暖。

只要谈宴遭受重创,东山再起肯定需要时机,而那时他早已出狱,何愁不能将谈宴和谈嘉和踩在脚底。

那时的他才会看到属于谈宴的结局。

谈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开口:“刘金花死了。”

失心疯死的。

贺武想调换他的藏品没成功,被他留了几天,再回去,刘金花已然大小便失禁饿晕,被邻居报警送了医院,等贺武赶去照顾,没几天就死了。

他害怕贺武对舒意不利,在舒意的刻意远离下便也没计较,疏远了和舒意的往来,又在舒意附近安排了几个保镖。

像贺武这样没什么盼头也没什么钱财,空有一条命的家伙,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惊讶。

他倒还好,活了这么多辈子,生命长久或短暂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

只要舒意平安就好。

贺高文比谈宴想象中还要平静,他看着谈宴,淡淡开口,嗓音是专属于青春期少年的变声阶段:“她还活着呢。”

谈宴直视着贺高文的眼睛,眸光锋利,像是在看一只丧家犬。

贺高文的眼睛总让他想起贺军那个男人,自己母亲的哥哥,他所谓的舅舅。

在贺高文眼里,早在他有能力照顾自己的那一天起,自己的母亲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了。

她像是枷锁,像是紧箍咒,一遍又一遍提醒贺高文他的出生,他悲惨生活的源头。

谈宴知道贺高文薄情寡义,他像是天生没心肠一般,偏偏多智近妖,即便是在杀人分尸的现场都会装作没事人一般问走进来的人你看见了什么。

谈宴是在第二世发现贺高文的。

自己弟弟跳楼自杀,公司流动资金受限,辛苦筑起的高楼倒塌,他是唯一的见证者。

第二世他细细留意弟弟身边的人,便叫他找到了贺高文,而恰巧贺高文又和尔迅公司有联系。

第一世全部的真相都铺开在他面前,他居然在最不起眼的贺高文身上栽了个跟头。

但他最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舒意面前栽了跟头。

贺高文没错过谈宴的眼神,他一瞬读到了恨这个字眼,谈宴恨他?

可谈宴不是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