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破案后前夫失业了(98)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文宣!”平阳王二子张威从厢房里出来,指着楼下破口大骂:“要报仇冲我来,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出手,你脸可真大!贺家人都是这般欺软怕硬吗?”

“……”

贺文宣:“……”

他要是知道,打死都不会试探,幽怨的看了眼二妹妹。

贺南嘉:“……”

“你怎这般蠢?不会功夫还跟他打什么!”平阳王二子张威又对着张腾咆哮。

之后贺文宣将张威给背上二楼,赔罪了一大车的话才能过来,见了二妹妹就一顿牢骚,“你大哥哥我一世英明就这么没了,唉。”

贺南嘉有些不确定,小声问:“他会不会是装的?”

贺文宣险些气晕,他竖起胳膊,“习武之人身子与文官不一样,张腾身上的,”他顿了顿又道:“就如陆怀远那样的软肉,绝非习武之人。”

贺南嘉翻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原身都没拉过陆怀远的手,哪里知道他软不软?

众人重归话题。

既然不是张腾,那是谁嫁祸张威呢?与盗窃案有什么关联?

这时楼下又传来惊呼声。

“傅将军,下官求见!”夹杂着马蹄声与嘶鸣声。

几人再次出去走廊,只见下边正是之前与陆怀远、户部侍郎李德通行的大理寺司吏,他一脸黑灰,朝上头吼:“平阳官工坊走水,陆少卿留在那寻找原因,特命属下来通报。”

几人静默一瞬。

傅琛冷哼:“简单还是办砸了。”

言罢跳下去,下令:“飙凌卫,封锁平阳驿站,一只苍蝇也别再放出去!”

“是!”

贺南嘉挑眉,看来驿站必有内鬼啊。

作者有话说:

陆怀远辩驳:我到时已走水了!

傅琛:你太慢了

贺南嘉:对,软骨头骑马慢

贺文宣:对,不动武艺之人骑马都慢

陆怀远:......

--------------

第46章 贼雾

几人快马加鞭到时, 火势已灭,空气中蔓延着纸、木、石的焦味儿,零星几缕深灰色烟雾, 缓缓上升。

一群救火的工匠们累的气喘吁吁,好在整个工坊损失很小,只是少了一些与他们而言不重要的记录而已。

平阳官工坊的牌匾上的字被熏黑, 可安然无恙地挂着。

贺南嘉走进大门,一路经过泥匠房、木匠房、杂役房、监事房、监理房等,这些里头虽有灰烟、粉屑, 可并无火烧的痕迹,只有伙房跟挨着伙房的主事房烧起来, 伙房的管事称起火原因是一个厨子不小心将油倒进了火堆, 这才引起的大火。而主事房便是存放官工坊一切采买、申领出入记录的。

两个时辰不前, 他们才发现笼箱被调包了,要来此查询笼厢的申领记录, 结果这里就着火了?

这般巧合,定是人为。

陆怀远脸上黑一块、灰一块, 绯色官袍染了一层灰, 他对着那个将油倒进火堆的厨子质问:“谁派你来的?你一个厨子竟然会将油倒进火堆里, 必然是诚心的!我等要查询工坊的记录, 这儿就走水了?怎会这般巧合?是谁指使你的?从实招来!”

厨子跪地,伏在地上的手能见许多灼伤的创口, 血色斑斑,他摇头乞怜道:“没人指使小人, 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大人开恩啊……”

陆怀远拷问的功夫, 贺南嘉蹲在起火点的火堆渣旁翻找, 火势已灭,可那味道还是若隐若现,这里最浓。

傅琛蹲下,右手包着帕子拦下她的手腕,左手用一根木棍在起火点的火渣中翻搅,而后放下她的手,道:“油缸碎片锋利。”

盈盈如雪的丝帕,还轻轻搭在贺南嘉的手腕上,随着放落的惯性轻轻摇摆,她微微愣神。

之前,在何卫厢房里也有一次傅琛要借帕子给她用,也是这般雪净无痕,帕子上头没有丝毫绣纹,但质地轻盈,触感柔软顺滑,简直就像被云朵轻轻抚摸一般舒适,她都舍不得用来擦黑乎乎的手,还是笑了笑:“谢傅将军。”

傅琛没应,只是微微颔首,继续用木棍拨开翻找。

这人也是面冷心暖的,而且还很聪明,贺南嘉拍马屁道:“跟着傅将军共事委实三生有幸,既能安全,又不会头秃。”

绝对是发自内府的赞赏,有勇有谋,还低调,就是傅琛了,跟聪明人共事,头发都能少掉些。

然而,傅琛只听见“头秃”二字似的,想起了侯府那次军法拔头发,方才微微弯起的薄唇角压平,他看了她一眼,当真是记仇。

贺南嘉丝毫没察觉出傅琛以为她记仇,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殊不知在傅琛眼里更是影射什么似的。

不一会儿功夫。

大部分陶瓷油缸的碎片被找出来,已经能拼凑出一个油缸了,贺南嘉依次闻了闻,确认了起火真实原因,可她没直接对峙,因为临时改了策略。她拿着两快碎片,垂在身侧的袖口中,而后问:“当时在伙房的都有哪些人?”

陆怀远听见询问,暂时停了拷问。

除了倒油的厨子,另外两人站出来,其中一个也是厨子,看着三十岁上下。另一个则是该厨子的学徒,大约只有十多岁。

“说说你们看到的。”贺南嘉问二人。

三十左右的厨子回忆道:“小人正在切菜,听见王厨子的尖叫声就转头看去,那火就跟蛇似的疯狂往四处窜开来,我见王厨子的手跟脚都着火了。就赶紧浇水扑灭,还吩咐我这小徒弟帮忙灭火”

十多岁的男孩满脸黑色的焦土,纯真的眼眸透着些青涩、畏惧,他嗫嚅:“我到了一桶水过去,可火太大了,就如我师傅说的那样,跟蛇似的爬的非常快,一桶水下去见没有灭,我就害怕的赶紧跑出去了。”

贺南嘉点点头,将手里两块碎片递过去,先问十多岁的学徒,“能闻出什么吗?”

学徒双手捧着闻后,纯真的眸子有些迟疑,“……火油。”

三十多岁的厨子一听,也低头过去闻,而后就肯定,“就是火油。”

“你们能肯定?”贺南嘉问的是他们,看的却是倒油的王厨子,他眼神躲闪垂下,脑袋也垂的更低。

“我们是厨子,自然不会认错!”

贺南嘉颔首,走到跪着的王厨子跟前,“一个学徒都能从这油缸的碎片中残留味道闻出有火油,而你在倒油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王厨子不会是想说,这几日染了风寒,鼻子失灵了吧?”

她特地绝了鼻子失灵谎话的后路。

王厨子背脊冷汗倒灌,跪着的手已微微发颤,仍坚持道:“小人这几日累狠了,精神恍惚不打紧,所以所以一时没注意啊。”

言罢,一道冷光闪来,噼里啪啦的。

动作静止以后,贺南嘉看清,正是傅琛的软剑,已如冷蛇一般绞上王厨子的脖子。

“别别别,大人,我说,别杀我!”

-

从工坊出来,陆怀远摇头道:“那厨子的话你们也信?”

贺南嘉、贺文宣怔怔望过去,眼中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