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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9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这位就是那个被陆少卿给遗弃的贺武后嫡长女吧?”张威眸光蕴含讥诮笑意,他与县主张云溪是嫡亲兄妹,听了不少县主在渭阳的遭遇,乍一看贺文宣旁边跟着个美貌的小娘子,又见其着装透着贵气,就猜了出来,“看不出来啊,这头与陆少卿和离却仍旧藕断丝连,那头还妄想攀附傅将军?”

他摇着头,“啧啧啧,这脸蛋儿委实漂亮,”

说着眼眸阴挚:“可手段也是极致肮/脏下作。。”

贺文宣挡住张威的视线,“我二妹妹是奉旨来查案。”

一听,张威笑的更滑稽了,她妹妹也是奉旨给佳人子授礼呢,事实上就是为了勾/搭傅琛罢了,小女儿家的心思,来来回回就那几种,何况是贺氏这种弃妇,指着贺南嘉讥讽:“我看是打着查案的幌子,来勾/搭男人。”

“威二爷慎言!”

张威一听,笑瞬间凝固,朝门口看去,来人正是傅琛。

贺南嘉朝门口看去,傅琛脚踩日辉,肩上的雕刻睚眦兽首也变得高大盎然,面容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夹着丝丝暖意。

“圣人命贺娘子、贺校尉协同陆少卿查案,乃太和殿议事所定,太子、本将都在场,你此般曲解,叫人传来去,恐怕前王妃的日子会更如履薄冰。”傅琛的面容冷,说的话更冷,每一字都踩着张威的痛处,每个结果都是张威不敢承受的。

张威登时心惊,母妃被褫夺了封号,还是罪籍回族,日子定然不好过,母妃名下的孩儿若再有错处,族人定会更加苛刻母妃。他和云溪妹妹往后的日子也会大不如前,便气咻咻的不做声。

傅琛却不打算放过:“威二爷冒犯圣旨,不该赔罪吗?”

张威再气不过,也不敢在傅琛面前造次,对着皇城方向拱手:“微臣丁当谨言慎行。”

言罢就想走。

可是。

“威二爷出言不逊领旨查案的贺校尉、贺娘子,也应赔罪。”傅琛冷逼。

张威压不住气了,可面对傅琛还是客气的语气,“傅将军,在下不过与贺校尉戏言了几句尔尔,没必要如此锱铢必较。何况,贺校尉都没说什么。”

傅琛并没言,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张威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拷视,心里越来越虚,心中无比纠结,致歉没面子,不致歉却没好日子。

贺南嘉知道傅琛不喜欢重复话,也懒得催,眸光流转时见到张威的翘头鞋上的灰绿色绒物,眼眸眯了眯,不等赔罪却问:“赔罪不着急,威二爷不若说说,为何要上存放官银的厢房屋顶。”

作者有话说:

查案前陆怀远:大显身手了

查案后陆怀远:案子破了为何将我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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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贼雾

东院的大堂有两层。

第一层挑高而开阔, 第二层只有第一层一半大小,围绕着一层的挑高处一圈大约一丈三尺宽。

大堂的左端便是伙房,用以提供驿站来往官员的伙食。四日前的官银盗窃案发生时, 驿站多数人便在大堂里用早膳。

大理寺的司狱将一层大堂挑高这块的桌椅挪开,留出了一个临时的审堂。陆怀远坐首位,傅琛在其隔壁, 贺南嘉贺文宣站定附近。

驿站官员的小厮给主子们搬来椅子。

渭阳新任知府刘岸山、兵部都尉李廉、工部主事顾聪都坐在左侧。平阳王二子张威、平阳王三子张腾都坐在右侧。兄弟二人脸色都不算好,因渭阳几桩大案,众官现在都巴不得离平阳王府一家远远的。他们深知此时自己在风口浪尖上, 也不无法计较官员的疏远。

然而他们不知,即便没有平阳王妃的落魄潦倒, 渭阳新任知府刘岸山和兵部都尉李廉也不会与二人攀交情。一个是面冷心热为何阳编纂生平事迹的知府, 另一个是善氏旧部、赵将军的心腹, 都是正义凌然的人,自然不屑于攀附权贵。

平阳王三子张腾看了眼张威的脚, 倾斜身子过去低声问:“兄长的鞋呢?”

“管好你自己,别问我的事!”平阳王二子张威凶着三弟, 却瞪了贺南嘉一眼。

平阳王三子张腾碰了鼻子灰也不恼, 只讪讪地坐好。

平阳王三子张腾乃是平阳王的侧妃所出, 与二子张腾、张贵妃、昭仁县主是同父异母, 如今平阳王妃被褫夺封号,他的母亲扶为正妃是迟早的事。

张微自然不待见这个即将从庶子变成与他平齐的嫡子。

三十名驿卒和十名杂役都做完了证供, 官银被盗窃那日,他们都在忙活手里的差事, 也能彼此为证, 且他们都住在距离东院最远的西院, 夜里又有京兵守卫, 没见着他们出行离开西院,于是都排除了嫌疑。

陆怀远正想着下一步盘问谁,贺南嘉、贺文宣就送上一件证物。在渭阳他闻了太多的臭脚,如今看到那只翘头鞋,顿感微微不适,这回他学聪明了,只问贺氏兄妹便好,得知翘头鞋上有屋顶的青苔,就让平阳王二子张威说个前因后果。

谁料这人全然不配合,将梁氏与王府的交情不屑一顾。

“我再说一次,那日没离开过自己的院子。”平阳王二子张威目视前方,但余光时不时瞥向傅琛。王府如今多事之秋,大不如前,还是别树敌太多,梁氏与王府过去多少有些交情,想到这,他气焰降了几分,看向陆怀远心平气和道:“青苔满院子里处处都是,我一日要出屋子好几回,鞋头沾上了有何稀奇?”

陆怀远脸色也好了些。

贺南嘉站前一步,“臣女进来时就发现,东院地面如水洗一般整洁,就连驿卒和杂役的鞋头上都没青苔,说明驿站的地面定时有杂役打扫,所以青苔只有屋顶才有,诸位大人现在就可出去看看。”

众人都看向杂役和驿卒的鞋,果然干净的和新的一样。

杂役和驿卒面面相觑一瞬,都没说他们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打扫,毕竟说多了错多。

工部主事顾聪起身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站在院子一角看向屋顶,再进来时笑赞驿丞王贤:“王驿丞管理有方,别说青苔了,就是灰都很少啊。”

说着他坐回抬起脚,鞋底净如水洗。

渭阳新任知府刘岸山和兵部都尉李廉纷纷表示。

“来时就察觉驿站整洁无比。”

“不错,比起自己府中还要洁净几分。”

驿丞王贤冷汗却爬上额头,他头一回觉得好心办了坏事。

驿站地面没有青苔,那就说明平阳王二子张威的确上了存放官银的厢房顶,可那是平阳王二子啊,要什么没有,何必自毁前程盗窃官银?此时他说的话就至关重要了,承认就是让张威的话成了谎言,得罪了平阳王府。不承认就是让众人觉得他有包庇之嫌。

他只得躬身颔首,悻悻挤出一个得体的弧度,“曾有官员因地面污渍摔断了腿骨头,下官这才重视地面整洁。”

这是真事。

上一任驿丞就是因此走的,否则也轮不到他。想来平阳王府也不会太过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