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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91)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说着,几人已到了存放官银的厢房,外头两名京兵把守,都是大哥哥贺文宣麾下,见了几人行礼,再推开门。

陆怀远眸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京兵:“你们怎还在此?”

说着眼神又往贺文宣瞟,怀疑不言而喻。

驿丞王贤解释道:“官银被盗窃两日后,大理寺卿就到了,将侯爷暂时收押,而负责押送的京兵就如之前那般轮流驻守在此。”

陆怀远这才闭嘴。

贺南嘉认可贺文宣那句话,大理寺卿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只按照圣人的意思收押贺武侯,押送的京兵没动,想来也是认为这个案子疑点诸多,仓皇将人都关押起来,不妥。

“你们说说,那日发生了什么?”陆怀远看着两个京兵问。

一人先拱手:“下官从官银出库时就开始押送,每道城门检阅都没问题。第一日是在天临驿站过夜,一夜安顿无恙。第二日就到了平阳驿站,驿丞王大人与侯爷检阅后,我等将箱子搬进来,守夜的也正是我二人,直到天明都没任何异动。”

另一人拱手:“寅时,换班的京兵来此,我等去用膳,再回来时正好寅时三刻,换班的京兵也称没察觉异常。一刻钟不到,侯爷与驿丞王大人前来开锁,我等正要将箱子搬出时,猛然起了大雾,而后便是杂乱的响动,有脚步声、有兵刃声、还有木箱的敲打声。我们意识到有人趁机抢夺官银,可因为雾气太大,根本无法辨识方向,只得凭知觉靠近,期间碰上了人,还动了拳脚功夫,结果伤的都是自己人。”

那人说着又跟驿丞王贤致歉,一脸惭愧。

驿丞王贤摆摆手:“雾气散去以后,就成了这般样子。”

他引着陆怀远朝里边看,“你们瞧,这里头全都是石土。”

原来挂彩是偷窃时误伤的呀,贺南嘉默默同情这个驿丞,她都想象那纸老虎爹一定是找到某个角落躲去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跑去了外头。

陆怀远动作慢腾腾的,贺南嘉不想等,人又没他高,就绕开陆怀疑先进去。

只见十个箱子都被撬开,锁有的坏了、有的断了、还有的像是被劈成两段,箱盖上头有许多刮痕,箱外木上亦然。箱子里面都是棕色的泥土,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只有一个箱子里都是泥土,其他的箱子泥土上头还躺着来不及被偷走的官银。

驿丞王贤继续描述当日所感:“当时只觉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我们情急之下只能凭感觉拽抓,其中也到手的时候,可那些盗贼在大雾里视线非常好,不但快速挣脱,还有另一个同伙来袭击,我等只有六人,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他们抓住。”

贺南嘉仔细打量起这间厢房,是一个大套间。

堆放官银的靠外,里头还有一间休息室,只有一张床,南北方向摆放。休息室东西向两面墙上有窗,她走近看了看,窗棱上落了层灰,挂钩与挂圈都生了锈,还连在一块,另一扇窗也是。窗边没有脚印,开窗时会有吱吱呀呀的响声,由此能肯定,盗贼并非从窗户进出,而是借着大雾从厢房正门进出的。

“二妹妹有什么发现?”贺文宣已习惯破案的时候跟上她。

贺南嘉告知后,叹:“这个贼真的很猖狂啊,跟抢没什么区别了。”

她一边查看痕迹,一边也听着驿丞王贤说,就跟自家哥哥分析:“要把十万两官银抢的所剩无几,那得多少贼?多快的速度?先不论这贼有几人、如何抢。首先,他们要从厢房出去,驿站里其他人都没发现,还要再弄许多石头泥土倒进箱子里,这很费时间啊,为什么不直接不逃之夭夭呢?”

后世的犯罪心理之所以火爆,就是因为每个罪犯痕迹、方式、都是有原因的。这群贼抢了银子不跑,再搬石头回来,她很想弄清楚这是什么心理。

贺文宣也觉得非常奇怪,可他想不通其中缘由。

“这正是那群盗贼可恶之处,他们是显摆自己的本事很大,不但偷窃了银子,还用石土来羞辱官差。”说话的是陆怀远,他脸色很难看,对那些盗贼嗤之以鼻。一年前的盗窃案,也是此等手法,陆怀远因那事被罚俸半年,自当非常气愤。

贺南嘉缺不赞同,她问:“羞辱有许多种法子,为何偏偏是石土?树叶儿、杂草、或是粪便,都可以啊!还剩些力气不是吗?”

几人:“……”

陆怀远其实觉得有道理,可她还不是主簿呢,就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了?斥责:“想盗贼的心思做甚?贺娘子只需发挥所长,查看是否有盗贼遗留的痕迹便可。”

贺南嘉不与陆怀远争论,找寻犯罪痕迹不用他提醒,盗贼的心思她也要想办法弄清楚,有时候盗贼心思也许就是案情的关键点。

这时,驿丞王贤的属下来禀,称已把所有的驿卒、杂役都叫去了大堂。

“你们兄妹二人在此,搜索完痕迹也过来。”陆怀远放下这话便跟驿丞王贤一同离去。

贺南嘉别提多高兴了,少了个脑残,她可以省略口舌,继续在厢房里检查,她又细细问了京兵几个问题:“雾气可有伴随着异味?侯爷当时在哪儿?箱子搬进来前,可有仔细看过厢房有没有问题?”

“没有异味,等雾气散后,侯爷就晕了,看着像是被打晕的,搬进来时我们仔仔细细查看过,不可能藏|人。”

贺文宣乍舌。

贺南嘉没太意外,总比逃出去好,没那么的丢人。

箱子附近的脚印非常多,很杂乱,且地上有许多的泥土,走走踩踩,根本无法辨识鞋码大小。

这时,她后颈一凉,被砸了一滴水似的,她用帕子一擦,是淡绿色的水迹,里头还有些许青苔。她仰头看去,登时觉得奇怪,就问:“顶上的天窗可曾开过?”

京兵摇头:“这里放了官银,自然不会开。”

那就奇怪了,贺南嘉让大哥哥上去看看,“天窗还有下边的梁那里。”

贺文宣运轻工很快上去,双脚驾在横梁、竖梁间,仰着头许久道:“这窗有开过的痕迹。”

他伸出手推了推,更多的雨水落了下来,幸好他躲避及时,否则会淋了一头。

“天窗与屋顶间有一处檐,是用来抵着开窗撑起的小台子,定然是窗户开了时间有些长,所以小台子上存了些水,但被窗盖压着,所以一点一滴的往下漏。”何文宣观察完就下来。

京兵即刻跪下:“是属下看管不严,请校尉将罪。”

现在不是将罪的时候,得先弄清楚谁来过,兄妹俩先去大堂,却在门口遇上了刁难。

“呦呵,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未来的小侯爷吗?哎呦不对,瞧我这记性,贺武侯已被关押,侯爵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你们这是来亡羊补牢吗?”

“哈哈—”

平阳王长子的世子封号已昭告天下,本来二子张威的郡王封号也会落实,可因为渭阳一案,这事怕是要再等几年,他对贺氏自然不怀好意,何况还有母妃被圈禁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