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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70)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南嘉已翻开第一页,恹恹的眸子陡然睁亮,“找到了!”

三人脑袋探过来。

“何什?”

看完何什的生平,四人久久不能平复。

“前朝的郡守,不就相当于我朝的知府。”

“袁朝开国皇帝的猛将!”

“还娶了前朝的公主,就是驸马爷!”

“这样的背景,他的后代是不是也算袁贼?”贺南嘉问傅琛。

傅琛摇头:“不算。”

至少他心里和昭帝都不会这般认为。

“假设,何什就是河神,那小二说老知府赵雍和杀了何什的后代,就有可能是何阳,还有木雕铺掌柜老阿公说的报应、天谴是不是就对上了?”贺南嘉问。

无人回复,都觉得合乎情理,但更觉得太不可思议。

届时,外头有阵阵脚步声,听起来还不少,似乎是兵卒齐齐小跑,四人还未出去看,已有人跑进来。

看清后,贺南嘉、傅琛忙跑过去。

“下官的府兵在城外发现的,这位姑娘自称飙凌卫,有要事必须见傅将军,府兵不敢松懈,直接将人送到刑房公府,下官这就带人来了。”刑房典吏的张大人说着,让抬着月石的府兵将人放在椅子上。

月石浑身是伤,坐腿上还流着血,嘴唇干裂破皮,瞳仁涣散,贺南嘉先给她把脉,确认气息还是稳定的,就撕开月石的裤腿,贺文宣已送来水盆、布,她先简单给月石清洗伤口,发现月石的小腿异样,伸手去摸了摸骨头,心惊,“骨折了。”

傅琛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陆怀远别过脸,闭上眼才能不晕倒。

府兵来来往往端盆送水,动静惊醒了舒大人,他懵懂地站起来,看了眼就哎呀的鬼叫,“这是怎么了?”

他只是睡了一觉,怎就来了个重伤的飙凌卫?没人回答,他还想问时,触及傅琛天寒地冻的眸子,赶紧闭了嘴。

月石一手死死拽着布包,贺南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拽出来,展开布包,露出表面颗粒密布奶白椭圆石块,她用手指抠了点,放进嘴里,眨眨眼向众人:“咸的!”

“这,这是盐矿!”

作者有话说:

户房典吏舒大人:真来财神爷了!

傅琛:继续做梦!

贺南嘉:刚刚干嘛不走?

傅琛星星眼:担心你。

贺那家嫌弃眼: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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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河神娶妻

三更天的锣声敲响。

渭阳城内万籁俱静, 打更人满口哈哈,慢慢悠悠的晃荡。云层稀疏,明月高挂, 次日定是个好晴空。

家家户户俱已入梦,除却刑房公府地牢和大都统府邸。

老知府赵雍和面向泛黑的牢墙而躺,其佝偻的背影透着老态和疲惫, 却无半分即将赴死的恐慌或是焦虑。

布满锈迹斑斑铁栏的左侧,便是关/押军师盛关均的牢间,他初来时也是躺着的, 可躺了一日不到的功夫,老知府赵雍和也进来了, 他便不趟了, 对着墙上高耸的小窗合眸盘坐, 预备吸收今夜的霜华。

地牢里就他们二人,从始至终谁都不曾开口。

地牢府兵的瞌睡声缓缓响起, 一声比一声绵长,军师盛关均的耳朵动了动, 缓缓睁开狐狸眼侧眸看向铁栏的右侧, 不紧不慢晒笑:“老知府赵大人果然沉得住气, 死到临头也能在这污杂下作之地入睡, 下官佩服佩服。”

老知府赵雍和闭着眼没接话,而是稍稍调整了睡姿, 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弃车保帅这步棋,老知府赵大人可是下早咯, 若下官还是自由身, 定不会让老知府一把年纪了还遭这牢狱之灾。”军师盛关均狐狸眸弯着, 面容带笑, 奚落之意不言而喻。

老知府赵雍和仍旧没回应,可眉头已是一个川字。

军师盛关均奚落劲儿上了头,总归这里头也没有外人,他便越发口无遮拦起来,“大都统顾大人也是看过赵氏大娘子写的那封信,如今他定然恨你入骨,能不落井下石已是念及过去。”

右侧还是没声儿,他瞬间有些捉摸不透赵雍和了,刚想开口再激一激时,右侧来声儿了。

“哼,老夫不过是一把烂骨头,若是能入土为安也算是圆满了,可若是身首异处再累了家族落败,岂不悔矣?”

老知府赵雍和的话,莫名叫军师盛关均神色紧张,他刚想问,右侧继续道:“你我都知河神是谁?何须再掩耳盗铃?”

军师盛关均狐狸眸眯了眯,须臾后摇头:“不可能,何氏一族早已死透,即便侥幸有生还的,怎会去杀那王映雪?老知府赵大人不会是想说,知府王大人也是你的爪牙吧?呵!”

“老夫从不认为王映雪是被何氏所杀。”老知府赵雍和坐了起来,转过身,老谋深算的眸子死死盯住左侧铁栏后的人,“二十年前,你献计大都统顾大人,将老夫拖下尔等这趟浑浊不清的污水。二十年后,谁知不是你故伎重演?”

“我没杀王映雪!”军师盛关均豁然起身,方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有欲盖弥彰之嫌,他四下看了看,听见府兵深长的鼾声,心安了几分,低声道:“她是被副都尉关闻所杀。”

老知府赵雍和觉得他恼羞成怒,哼笑了几声,“即便如此,那也是被军师盛大人给撺掇的,副都尉关闻只是一把没带脑子的刀,谁都可以使唤。老夫能想得到,军师以为大都统顾大人想不到吗?”

军师盛关均脸色微沉。

老知府赵雍和缓缓起身,边言:“你先设计副都尉关闻杀害王映雪,再将元水送来知府府邸,牵扯出岐山一事。你杀副都尉关闻是为嫁祸于我,让大都统顾迭认为我如信中所言,要将尔等弃车保帅。最后大都统顾迭恨老夫入骨,定然会将岐山、还有当年的事一并推到老夫的头上。而军师只要隔岸观火就好,运气好的话还能全身而退。”

他说及此时缓缓笑了,笑的狼狈而狰狞,“可惜啊,军师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何氏后人还活着,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呵呵—”

“究竟谁是黄雀,老夫倒是真想看一看啊,呵呵—”

军师盛关均狐狸眸冷了冷,苦笑了笑,只道:“下官确有此打算,可副都尉关大人也非下官所杀,下官到时他已经死了。”

这辈子,他算计了无数次,每次都成功了,唯独这次失蹄,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因为一切都无济于事,只盼外头的大都统顾迭的动作能比何氏后人早一步才好,否则那便是全族遭殃。

老知府赵雍和重新躺下,眸光无神,不知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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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统府内。

几十名精兵立在议事厅外院中,他们手持兵刃、整装待发、各个神情肃危冷漠。

银霜倾下,森杀之气无声蔓延。

议事厅中,只有父女二人,乃大都统顾迭与顾家四姑娘、顾惜。

“父亲您一向沉稳慎重,怎会行差错行了两回呢?”顾惜听后震惊了许久,不论是岐山、还是何氏后人一事,都足以让整个顾氏灭亡,这全然超出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