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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65)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傅琛烦躁。

昭仁县主没被送回京医治,因为飙凌卫人手不够了。

地牢两人吸入元水蒸汽还未康复,月石去了岐山两日都没消息,松石得看着德三,其余几人分别打探贱籍、奴籍的百姓还有郎中,还有最后的也分配给了魏更、魏恒兄弟俩。

他头回后悔,没多招些飙凌卫,他拧眉:“本将很忙。”

昭仁县主眼框微微一红,亦嗔亦泣:“琛哥哥既然这般忙,可却有时辰与贺娘子一处?”

她在试探,贺南嘉那张脸让她感到威胁。

男人皆爱美色,傅琛也是男人,怎会不被美色所惑?她迫切要知道傅琛留贺南嘉身旁究竟有没有男女的心思。

傅琛桃花眸微疑,“为何不能与贺娘子一处?”

昭仁县主刚要说日日与二嫁妇一起,传出去多难听?

可想着顾及县主身份,不能太直接,会显得很粗鲁,便委婉道:“贺娘子适才和离不久,陆少卿也在此处,若她与琛哥哥长久待一处难免会惹来闲话。”

傅琛这样的天之骄子、被圣人以皇子的规格教养、栽培,定然会在意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她故意提起陆怀远,就是要提醒,一个有过男人的女人,再美也不值得傅琛有心思。

傅琛双手负背,若有所思颔首:“是我思虑不周。”

昭仁县主心中一喜,以为她的琛哥哥听进去,方才的话起了作用,可开心的劲儿还没染上眉梢,就闻。

“下回让她着男装。”

经昭仁县主提醒,傅琛意识到贺南嘉那张脸太招人,安静时绝尘清魅、欢脱时俏皮灵动。昨日就被老色/胚盯赏了许久,换了男装可绝了此等烦扰。

他后知后觉翘唇,关闻死的也好。

昭仁县主:“……”

为什么总是曲解我意!

-

副都尉关闻死在知府的地牢、军师盛关均从知府被押送到刑房公府。

这两条消息一出,就如同两颗手/雷/弹,把渭阳岁月静好的盛景炸了个细碎。

知府王大人的府邸坐落长民街首,看热闹的人从街尾就排起了长龙,甚至,横连着长民街的小巷弄,都是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副都尉就是个色渣渣,渭阳哪个漂亮点、没名没权的姑娘没被他咸猪手过?”

“军师关大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那铁匠家闺女为了不被副都尉屈辱,自毁容貌,后来出走,人到现在都没寻到,多半是凶多吉少,还不是他去善后的!”

“你们以为是他自各儿去的?那是大都统逼着他去的,军师盛大人那张嘴能说出花儿来,不动武就能摆平一切!”

“按你的意思,军师盛大人不乐意?”

说话的人一丽嘉脸神秘,他摆摆手,让听的人靠近后低声道:“何止不乐意,想宰了他都说过好几回了。没瞧见军师盛大人是被押着走的?按我说副都尉关大人指不定就是被他给……”

他没说话,而是用手比划抹脖子,听者了然。

“……”

等候期间,贺南嘉已经听了各种版本的墙角,什么为爱、女婿、军职等,就属这个稍稍真实些。真实的也就前面部分,至于是不是军师杀的,一切还有待去取证。

“嘉娘子,信都送出去了。”十五六岁大的男童怯生生道。

她颔首笑笑,将事先谈好的酬金递给男童,男童领了银子高兴极了,一蹦一跳的走远。

渭阳无乞,酬金比京城还高,不免叫她怀念物美价廉的阿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会儿过了午时,日头高挂。茶舍里虽备了冰盆,却挡不住外头源源不断涌进来的热气。

街头巷尾嘈杂嚣嚣,为这闷热添了几分躁烦。

关乎军师和副都尉两人恩怨情长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老人妇人唏嘘恶有恶报话语此起彼伏,还有孩童嬉笑打闹声一阵阵的响,他们并没被方才的押送吸引,还沉浸在各自角色扮演的乐趣中。

“好你个卖国卖民的何坏蛋,给我狠狠的打!”

“老知府,我错了,就留我一条狗命吧!”

“哈哈哈,他学的真像!”

来渭阳的时日里,贺南嘉已经听了无数遍这段戏,几乎能倒背如流每个角色的台词。她曾问过渭阳年岁长些的官员,何坏蛋究竟是谁?能让戏子编排成故事,更在民间小儿中口口相传。

据说是个前朝守城将领,献降了当时预备攻城的赵将军,归顺了天晋朝,可不想此人阳奉阴违,是袁贼的爪牙,假意归顺,被老知府赵雍和识破诛杀,渭阳才免于一场劫难。

自己的政绩被编成典故传颂、街头巷尾孩童日日争先恐后模仿,的确像不占茅坑还要拉/屎的老知府、赵雍和。

“你站住!”

尖锐气刹的女声,将贺南嘉思绪拉回,她将饮尽了果茶的杯盏,轻搁案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盛家一点愧疚都没?”

收到消息,关宁宁跟着母亲兄长赶赴刑房公府。可典吏张大人油盐不进,生死不让他们见凶手。母亲和兄长吃了闭门羹,就把火往她身上撒,劈头盖脸骂了一路,什么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不想回府再被骂,关宁宁就出来走走,见盛盈盈有闲情逸致来茶舍,心里憋着的火一下子又冒出来。

“我父亲没杀人,是被大都统顾大人还有老知府赵大人冤枉的,要杀也是他们杀,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盛盈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听见父亲被看/押的消息,当即就被母亲甩了一耳光。更好笑的是,老知府差人送信,要他们前来看河神,母亲不愿来,就让她替行,真是倒霉。

“不是你父亲杀的,傅将军会将他收/押?”关宁宁质问。

“我父亲要真想杀副都尉,他早死了八百回!”盛盈盈怒回。

此言彻底激怒关宁宁,扬手一巴掌,打的盛盈盈跌坐地上。盛盈盈也不甘示弱,坐在地上抬脚踹去,关宁宁被踹了个人仰马翻。都摔到地上的两人继续扭打,一个扯头发、另一个就扯耳环……

女使本想扯开两位主子的,可挨了几下后不想再被打,就乱挥舞着手,不知怎的,很快就演变成了群架。

不多时,盛盈盈关宁宁的衣服破了、头发散了、首饰坏了、脸上挂着彩、女使们亦然。就在几日天,两人还是宁妹妹前后的,今日这般轻易就翻脸。

长民街上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百姓虽不识打架的谁家的女娘,可光看她们人散落了一地的头饰、和破破烂烂的华服,也知道是个身份不低的官娘子。

孩童们不知事情的原委,还以为也跟平日里玩闹的游戏扮演一样,个个原地欢呼雀跃,嘴里吆喝。

“加油!”

“打死何坏蛋!”

盛盈盈、关宁宁意识到丢脸的时候,两人已经狼狈不堪。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快看,是河神的船!”

日光铺洒,灰瓦白墙、横出的飞檐、随风飘动铺面的旗帜上都似蒙了一层金辉。金辉中,正缓缓漂浮着一艘船,男女老少纷纷对船跪立叩拜,嘴里念着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