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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45)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冬梅夏荷心疼的添油加醋说给善氏听,善氏再眼见为实后,在她昏迷之际就允诺只要醒来,即刻和离。今日就是两方再见个面儿,给这段婚姻画上句号。

瞧那小眼神里的雀鸟只恨不得展翅高飞、叽叽喳喳的庆祝,陆怀远眉心拧的更紧了,他自问虽对贺南嘉无情无爱,可在衣食住行上不曾轻慢,她这幅雀跃欲欢的样子当真像在陆府里受了极大的委屈,刚想开口便见厅外一倩影掠过,眉心微微一松。

“母亲和岳母能否先借一步,我与嘉娘有些话单独说。”

善氏哼笑:“陆家哥儿可以改口唤我贺家大娘子了。”

陆怀远怕不是以为她知道了不行,所以要对峙嘉娘?

陆怀远语噎,贺南嘉想快些结束,便替善氏同意了,让她和梁氏借一步。

两位长辈都走了,陆怀远忽然问:“你很高兴?”

贺南嘉眨眨眼:“对啊。”

她反问:“你不高兴吗?”

陆怀远膝上的手紧了紧:“……我自是求之不得。”

贺南嘉笑笑,赶紧把和离书推过去,“快写。”

陆怀远如鲠在喉,他已计划与贺南嘉,也决定日后以礼相待,可见她这般雀跃心欢,那股心思就像一个个巴掌拍的他脸啪/啪作响,当即拿起笔落名。

“你与柔儿是否说过什么?”

“说过许多,可我不记得了。”贺南嘉拿起和离书,跟宝贝似的揣怀里,眉眼笑若天上的太阳,充满朝气蓬勃,“至此一别你我两宽,我祝你与梁思柔琴瑟和鸣!”

陆怀远皱眉:“柔儿是妾室,你这般说不妥,更不必如此刺我。”

双方已交换聘礼、陪嫁名目。

贺南嘉没忍住多了一句嘴:“陆怀远你是不是男人啊?喜欢的人都不敢娶?”

“你?......”陆怀远压下气:“你懂什么?”

“我才不想懂,反正日子是你们的,我懒得参合!”贺南嘉抱着和离书一蹦三步远,嘻嘻哈哈地消失陆怀远的视线。

陆怀远:“……”

-

五月初八,贺文宣娶新妇的吉日,迎娶的正是赵将军幼女、赵锦烟。

这门亲事善氏早就撮合好了,本从天临寺回来就要办的,因命案拖延至今。赵锦烟与贺文宣幼时相识,算是青梅竹马。

赵家都知贺文宣并非善氏所出,可因爱屋及乌都看重贺文宣,他本身不负众望,如今得了职,为兵部校尉,迎娶赵氏幺女也有门面。

迎亲的队伍护着八台大轿到了贺府跟前,丝竹美妙悦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畅快淋漓,府前人头攒动不息,说笑声、嬉笑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赵礼案外称是傅琛与大理寺少卿同破,贺文宣从旁协助,这位侯府嫡子因此声名大噪,都说前途不可限量。

往来的宾客他们递交着自己的请帖与礼单,说着恭喜贺文宣的话,又赞赏侯爷跟夫人教子有方。

府前接待的小厮们应接不暇,频频地高呼来宾、请入内,遇上了位高权重长公主及傅琛,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笑的脸酸牙疼。

喜宴设在花厅,朝堂在京的文官武将携家眷来齐。花厅被左为男席,右为女席,中间一道竹帘相隔。

五月的天微热,花厅四周摆了装有冰块的高瓶,上头查着欲绽放的荷苞,片片荷叶绿荫盎然,增了几分凉意。

六部官员各自成团聚坐,傅琛独坐,与贺武侯其平,足见尊贵。

女宾随意许多,都跟要好的坐一块,如此贺南嘉就落单了,原身本就没什么朋友,此景到不怪。

大理寺卿夫人梁氏乃陆怀远之母堂姐,见此有几分得意。

贺南嘉险些不测,之后迅速与陆氏和离,外人都言陆怀远护妻不周,前又有宠妾灭妻传言,导致陆梁两家颜面无存。可女子被离总归不详,哪个待嫁或阖家圆满的女眷会与她一起?瞧被孤立,大理寺卿夫人梁氏心中快意染上眉梢,眼角都是玩味讥笑。

“许久未见嘉娘,不想你出落的这般标识,来与我同坐,你母亲今日没法招呼周到我,由你弥补。”长公主一言叫众女眷大跌眼镜。

亲呢的称嘉娘算了,夸标志也算了,还与长公主合坐?那可是圣人的亲姐,傅琛的亲姑姑,皇族!

席内,谁都动没过与长公主同坐念头,同席已是无上荣耀,且都看出来,是打着埋怨善氏的幌子给贺南嘉台阶下!

为什么啊?

贺南嘉身着碧莲色长裙,脸上未施粉黛,可雪肌粉腮,一双灵动的杏眸汪了水似的涟漪,愣是在一众莺莺燕燕脱颖而出。尽管女眷不愿承认,可难抵贺南嘉清丽高雅。

众女眷不懂为何?贺南嘉就更不懂了,她谢恩乖乖挪去。

善氏不动声色地朝长公主福身,谢意不言而喻,得了长公主笑眼回应,接着脚不沾地的忙。

贺老夫人头上挂数只金簪,枣红的喜庆祖服豪气奢靡。孙子是校尉,后院的柳姨娘有孕,孙女虽和离了,可今儿一看,似乎跟长公主非常亲呢。

她一贯爱多想,脑补后顿悟,呵呵笑出声来,“长公主抬爱了,我们嘉娘自小乖巧懂事,连前婆母梁氏也是劝了再劝、留了再留、不得已应下呢。天底下,有几个儿媳被婆婆这般看重?”

柳姨娘肚子已大,来坐也就是个过场,她瞥了眼善氏不做声。

贺南嘉心里咯噔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即便梁氏没来,可祖母这话传出去,不是打人脸?何况本来长公主拉她同坐就惹众女眷胡思乱想,这般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不其然。

“贺家姐姐当真好福气,失了怀远哥,就得了长公主青睐,真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京城的女眷们都说,贺家姐姐被弃的,可我瞧着到不一定呢,指不定又要飞黄腾达咯。”昭仁县主张云溪说着用帕子掩唇而笑,谁都听出她在内涵贺南嘉,舍了陆怀远是因为有了下家,比如高攀长公主。

今日,长公主与驸马携三子前来,各个都未论婚嫁。

昭仁县主张云溪嫡姐是盛宠的张贵妃,父亲是皇族宗亲平阳王。这番话,难免叫女眷认为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小声嘀咕起来。

“长公主不会是瞧上她了吧?”

“胡说!二嫁妇怎么会!”

“可人有手段啊,你瞧她今日装扮特地那么素,为的不就是脱引而出?”

贺老夫人意识到话多说错,及时止损闭口。

贺南嘉笑了下淡定回:“长公主怜我母亲孤苦,对我多番照佛罢了,诸位姐妹就不要吃醋了,毕竟你们的外家都好好的呢。”

这是大哥哥的婚宴,她才悠着点。二嫁妇才香,你们懂个球!

女眷们一听,都白了脸,谁也不好面上攀比再计较,只能闷气。

长公主不喜张家作风,他们没干坏事,也没干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的道理没从他们家看到。她给自己斟酒,滴滴答答的脆响叫一众女眷禁了声,举杯迎向众人:“贺家娘子与小侯爷清隽面容很是相像,日后定是享福的。今儿可是小侯爷的大喜呢,娘子们可莫要吃错了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