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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44)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圣人以“教子无方”之名削减了赵将军的俸禄,但又因赵将军剿匪有功, 功过互抵扣,朝堂上参他要缩减镇北王名下可管辖的军队的声音也没了势头。

起先,朝野上下都在默默的调整步伐, 从前有亲近赵氏一族的都缩手畏脚,还有的驻足观望, 极少数与赵将军志气同谋的的文臣武将如从前无二。但圣人对赵将军的兵权没有任何动作, 那些个风吹两头倒的官员又重新贴了回去。

可想而知, 若赵礼身世被揭漏朝野中,赵氏面临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灾难, 这大概是赵礼为何执意当场毙命。

虽然傅琛是个言出必行,可贺武侯不是个善茬儿, 万一有心蹦哒作妖, 但架不住死无对证, 就没什么威胁了。

三个月后, 侯府竟有了新生命。

后宅的柳姨娘有了身子,更滑稽的是, 郎中推算日子,还是文氏殁了之时, 侯爷回府的时候怀上的。

此事叫贺南茵、贺文岩是既气又闷再无颜面, 就像是脸上被打了及记响亮的耳光, 下边的奴仆们都拎清了形势, 尊善氏为后宅之主。

贺南音不甘心。

柳姨娘怀的时辰是小娘二七的这段时日,府里上上下下都斋素,可父亲日日把柳姨娘带进书房,阿弟也是混小子,去了岳东酒楼寻欢作乐!!

她心中的恨火、不甘、痛恨就如毒蛇一样在身子里乱钻,疼还拔不出。她气父亲的无情,恨柳姨娘卑劣,也恨阿弟的恨铁不成钢,更疼小娘死后无人问津,她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然而更坏的还在后头。

侯府请来的法师称她姐弟俩冲撞还未出生的子嗣,要将二人打发到乡下庄子里去,从今以后不可回来。姐弟俩哭闹着要见侯爷和祖母,可面儿还未见到,管家就派人来称:他们冥顽不灵,品性恶劣,不配为侯府儿女,已将二人在族谱上除名。但念及骨肉情一场,就送他们去乡下庄子。

姐弟俩前所未有的恐慌起来,从前在侯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彻底没了

可他们不甘心。

“我们要见大娘子二姐姐,你们给让开!”贺南茵不罢休。

柳姨娘叫他们姐弟不好过,她也绝不低头,便带阿弟投奔善氏,善氏既厌恶他们和小娘,定然也憎恶柳姨娘,敌人的敌人就可为友。

小厮拦着不让姐弟二人进善书阁。虽说已被侯府除名,可到底是侯爷的儿女,小厮们不动武力,自动筑起人墙。

贺南嘉与善氏出院子时,见的便是这幕。

贺南茵推开小厮,跑上前跪在善氏跟前,贺文岩有模有样的学,“大娘子,从前我和阿弟被小娘误导,以为您容不下我们,对您不敬。我们知错了,求您看在我们无依无靠的份上,收下我们吧。”

言罢二人齐齐叩首:“母亲!从今以后,我们姐弟俩必定好生孝顺,绝不再有丝毫不敬怠慢。且柳姨娘还未诞下子嗣,便这般想要排挤我们,日后定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留在母亲身边,可为大哥哥、二姐姐铺路啊。”

俩姐弟机关算尽,最后竟全甩锅给他们的小娘?也不知文氏泉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贺南嘉让母亲先走,自己留下,一会儿再跟上。因她大病初愈,善氏同意了。待几人走远后,她笑眸弯弯,可这笑颜却让姐弟俩莫名渗的慌。

“二姐姐……”

“法师是我找来的,”她直言不讳,笑的阴寒夺目,那是她心底里的恶,是为赵礼死去不平的怨,是为赵将军失去儿子的恨。人死一了百了,并不痛苦,可活着不痛快的人才痛苦,尤其是被迫活着不能摆脱枷锁的最痛苦。

“是你?”贺南音眸光恶寒。

“我让法师说,你们不吉利,会冲撞了柳姨娘的肚子,”贺南嘉肆意宣泄她设计人的痛快,“你做梦都想嫁给勋贵人家,享受伺候、富贵一生,如今只能在村野庄子里终其一身。冬日里自己洗被褥、衣裳,夏日里被蚊虫叮咬却无人为你们驱除。”

贺南音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惊慌,她陡然生出报复的畅快,视线流转到另一人,“至于你贺文岩,一辈子都碰不了女人,看守你们都是力大无穷的麽麽跟壮汉,他们跟侯府签了死契,会日日盯着你们干活、倒夜香、耕种、翻土、播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父亲不会不管我们的,我是侯府的血脉!”贺南音最后挣扎怒吼。

贺南嘉越发笑开怀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你们病了我定让人治好你们,绝不会让你们死去。你们将在那里开始新的却永不变而不不痛快的日子,直到死去。”

纸老虎爹侯爷一贯趋利避害,本就有了割裂与温氏血脉的意,遇上法师这么说,正好有了借口。送去庄子上软禁,没了自由,与犯人无甚区别。

这是她第一次算计。

赵礼固然要伏罪,可贺南茵贺文岩俩魔鬼没受恶惩,她意难平,便借了贺武侯这把刀,杀人诛心。

“我,我要告诉父亲!父亲,二姐姐要害我们!父亲!父……”贺南音如炸毛的困兽,被几个婆子死死按倒在地,嘴里塞了一捆脏布,再也挣扎不动。

贺文宣没了骨头般跌倒,眼中是对日后彻底的绝望。

一个如泼妇那般弥留,一个如死鱼那般哀寂,贺南嘉终于生了几分快意,又添一刀:“哭闹了这些天,可有见父亲关切一二?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在他眼里,与你们死了小娘没区别,哦不对,其实他可能更希望跟你门的小娘一样。”

死去。

能将发妻推出去的男人,有几分血脉情?

她没说的是,你们是温氏之后。若非因善氏、冬梅、夏荷还有其他无辜的人身处侯府,这点破秘密,她当真不在乎。

如赵将军所说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不是没死过。

事已至此,一切已是定局。

贺南嘉追上善氏,直奔陆府。

不日前,善氏已来过,直言两孩子有缘无份,不如好聚好散。贺南嘉遇险怎么说都是陆怀远看护不周,梁氏颜面上过不去,赔着笑脸说了许久的好话,也没挽留住。

“善家妹妹,当真没余地了?我是真心喜爱嘉娘这孩子,都怪我们怀远不知体贴人,坏了百年修来的缘分。”梁氏也不喜贺南嘉,可这节骨眼儿上和离,陆梁都会被嚼舌根,想再拖一拖。

善氏是个体面的人,没揭开虚伪的谎言,道:“梁家姐姐安心,咱们不因孩子缘分没了就绝来往,嘉娘得你照佛许久,我都记着呢。”

此话面上听是附和梁氏,可梁氏却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她自然听出善氏说反话,只能讪讪的应声。

善氏善拿出事先写好的和离书,上头贺南嘉已署好名盖了指印。

望着和离书,贺南嘉眼放金光,跟见钱似的。

事情这般高速发展得归功她的演技,听闻昏迷那几日她总胡言乱语,就顺着杆儿再爬了爬,继续假装昏迷三日,且嘴里总念叨着:陆怀远你走,再配合上一些眼泪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