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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36)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她觉得找侯爷或许有用。

“呵,那是因为……”贺南嘉顿了顿,忽而唇瓣弯弯,笑了起来,她拉着冬梅夏荷近身低语交代。

俩女使听后,霜打茄子般的脸即刻展开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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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哐铛——”

“混账东西!”

赵将军见了贺家二姑娘写的纸条,气的大发雷,横臂一扫,案几上盛有糕点、盛又果肉的食盘碎了一地。他还不够解气,起身动作过大,身后的椅子被撞得倒地摔烂。他双手负背后,疾步来回数次,再折回到门帘处驻足,高举手臂,指着那座宅邸嚣嚷嚷:“到底是瓦舍勾栏养大的宵小之辈,竟编纂如此不堪秽语抹黑侯爷夫人、当家主母,满门忠烈男儿战死疆场的善氏孤女!!他们他们……”他扭头对着那处喊:“谁给他们的胆儿?”

音质宏伟嘹亮,似一道利剑冲上云霄,欲要捅破天际。

送信的小厮早吓的魂飞魄散,跪地在旁瑟瑟发抖。

饶是知晓赵将军火爆的家奴也是惊怔了好一瞬,何事将他气成这般。

赵将军夫人王氏拿起被官人丢的信,看了以后,眉宇间亦是散不开的戾气,她跟随将军征战数年,与世家文族的主母不一样,称上半个将士也不为过。如今看了那些个乌糟细碎,竟也怒气横生。如今流言蜚语是满城在传,于他们的计划非常不利。

若明日李都尉当真身首异处,这传闻怕是会演练成善氏孤女有负圣恩,遭了厌弃。可若他们的计划成功,这传闻又变成善氏孤女只手遮天,罔顾律法,杀人不眨眼……

不怨将军气成这样,眼下关键时刻,出不得一丁半点的岔子,否则就满盘皆输。

奴仆收拾妥帖被打发下去,王氏删繁就简道:“眼下不是泄气之时,当务之急是想是否要变,还有,是否被人窥探了去。”

流言显然是昨日开始散步的,很难不叫人怀疑与他们作对。

“变什么变?经此事的皆我心腹。”赵将军气归气,可也明白夫人的担忧,他平复了几番,宽慰道:“夫人安心,此事只你我、礼儿三人知。”

一旁等候的赵礼拱手:“义父,不若你去侯府走一趟。一来若此事真是冲咱们来的,您去了才像是入套。二来,他日圣人追查,贺武侯府都是您的证人。”

王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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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斜斜懒懒地拥上榻上的美人,银辉衬得她容丽玉肌,正是小睡正香的贺南嘉,忽而连续几击爆声骤响,惊得她眼帘悠然掀开,一瞬以为回到前世被炸之际,媚眼流动看清周围后,警惕的身躯陡然一松。

那场爆/炸给她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凡听见类似的声儿,身子就似乎被高温气流碾的粉碎,心惊之余朝外头唤:“冬梅夏荷。”

俩女使应声进来,便问:“方才那几声出自何处?”

夏荷惊讶眸中难掩一丝看戏的雀跃:“赵将军来了,如今正在拆老夫人的院子呢!”

须臾间就想明白,贺南嘉也没忍住,抿了好一会儿唇,“说具体点。”

“侯爷下朝刚回府,赵将军就抄着兵刃进来,二话不说就用兵刃的柄端揍人,在侯府里弄出好一通混乱。侯爷挨了好几下子呢,委实躲不过去了,就躲去了慈贤院。赵将军也不顾老夫人的颜面,就拆起了屋子。”

不出所料,侯爷怕打,只得端出老夫人做护盾,可赵将军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既动不了老夫人,就拆院子泄气。

她麻溜起身,“走,劝架去。”

冬梅替她更衣稍稍梳理仪容。

夏荷二丈摸不着头脑问:“姑娘引来的人,还去劝架做甚?”

“嘘——”贺南嘉真心担忧夏荷的嘴,她穿戴好罩衫,又整理完发饰,提裙跨出院子,边走边说:“父亲被人追打,做女儿的去阻拦,这是孝道。母亲被抹黑,我差人让赵将军知晓,为母亲做主,这也是孝道。”

“两者并不冲突。”

冬梅抿唇。

夏荷挠挠头:姑娘口舌越发厉害了。

贺南嘉停了下,手轻轻弹了弹夏荷的脑门,奶凶地瞪着:“今儿这事莫要让旁人知晓,否则……”

“二姑娘放心,夏荷虽不如冬梅姐姐机灵,可嘴是最严的!就算是拿铁杵撬,也绝不松口。”眸光赤诚坦亮。

贺南嘉手摸了摸夏荷脑门儿,颔首笑笑。

主仆三人到了慈贤院时,那院子门的匾额躺在地上,裂成两半,支撑院门四根粗壮的木桩已崴了身子,勉强撑着横梁。

听闻赵将军铁壁神力能徒手打虎,赵家男儿无一不会的,如今亲眼目睹还是叹为观止的。

“小赵儿,你撒泼也该适可而止!”贺老夫人护鸡仔似的,年迈却不孱弱的身子挡在贺武侯跟前。

“就是!音姑娘和岩哥儿去了天临寺,这事就定是他们干的?”贺武侯缩在老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驳问。

“赵伯,母亲还在病中,文宣斗胆请您行事还需谨慎,侯府人多眼杂,落进有心人眼里,恐遭惹非议啊。”贺文宣敬重赵将军,也知他是为母出头,可当下事赶上了漩涡泥潭,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他死死拉住赵将军,以免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赵将军爱屋及乌,善氏对贺文宣多有赞言,可若贺武侯诺言好生教训那两个庶子女,这番话定然会给颜面,他微微发力,就将贺文宣轻而易举的甩远了点:“大侄子莫劝,你这老/泼/皮无/赖爹跟我这装瞎扮聋。善家孤女在京城无仇无敌,结交过的人对她无不美言好。这种下/三/烂的招数,便是勾栏瓦舍常见伎/俩。他们生母文媚娘不安顿侍奉长公主,就是主动攀爬贵床的轻/贱/货/色。”

贺武侯被戳了脊梁骨,脸色陡然白了白。一院的奴仆垂着脑袋,洋装什么都听不见。

看戏的贺南嘉真想给赵将军赞,大实话因侯府颜面,从不曾有人开口,当真是出了口恶气啊。

“这事不是他们,还会是谁?贺龟侯你不给赵某一个交代,我豁出去废了这身戎装,也要拆了屁大点儿的贺武侯府。”

明儿都给改了啊?龟?呵,别说还挺生动,贺南嘉觉着是时候出马了,她提裙进院子,不甚踩上碎裂的木块,崴了脚,手忙撑着木桩这才站稳。

仰头看去登时心惊肉跳。

与她肩头平齐的木桩处凹陷一大块进去,周遭圆润有弧度,再看旁边的木桩,凹陷与这跟几乎一样,她几乎站不稳,索性冬梅夏荷扶住了。

四根木桩伤痕与文氏一模一样,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画面,答案就在那些画面中,几乎就要破茧而出。

贺南嘉跌跌撞撞冲了过去,拉住赵将军的手臂,如梦呓般:“赵伯,您的铁臂神力除了您,还有谁会?”

突然被打断,赵将军愣了一瞬,见是二姑娘,气焰强制压下,他声音降了几个度,“自是我赵家男儿都会的本事。”

言语间得意并不张扬却自信满满,他还抬起手臂向贺南嘉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