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8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二妹妹别强撑着,想哭就哭出来。”贺文宣适时打岔。

贺南嘉抽回手,洋装跌跌撞撞到了傅琛身前,先用手探向他的鼻尖,果然一点气息都无,她在拿起傅琛的手腕去摸脉搏,也是死寂一般。此举更叫旁人误以为她不信,各个都闭目落泪不忍心看。

“什么时候的事?”

松石期期艾艾道:“属下们到时,少主已没了气息,看守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少主夫人节哀,少主他在天有灵,定不想看见你这般模样。”

贺南嘉越冷静,他们就越心慌害怕,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痛到极致是无泪的,现在他们眼里的贺南嘉就是如此。

殊不知,贺南嘉开始检查傅琛的皮肤,虽然身体已彻底冷却,但没有尸斑。尽管关芊芊向她拍着胸脯解释,关二爷亲测有效,可看到傅琛冷冰冰毫无生命体征的身体,难免担忧。

旁人不知,作为法医的贺南嘉却是很清楚,人死一个时辰左右便会有尸斑了,按照飙凌卫、三皇子、长公主的说法,傅琛早就“死”了超过一时辰。

可戏还是要演一演,贺南嘉酝酿了许久,还是哭不出来,索性将脸埋进傅琛的胸怀,静静思考下一步。

长公主傅宁和三皇子的出现不在意料之中,贺南嘉争锋多秒的思索究竟要不要告知他们二人傅琛的真实身份。

回想傅琛过去提及三皇子,多是温厚仗义,而长公主傅宁更是视他为子,若叫他们知晓,定不会将傅琛视为袁贼一党。

“嘉娘,人死不能复生,傅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想看你如此,随为娘起来,可好?”善书琴劝说着自己却泪流满面,看见嘉娘就想起了自己见到父兄的棺木。

贺文宣也过来安抚道:“二妹妹,逝者虽矣,但仇还未解决,我们绝不能倒下。傅将军身受重伤不得医治而死,既然长公主和三皇子都在,不若请二位给傅将军做主,进宫为傅将军讨人命债。”

飙凌卫齐齐高喊:“为少主讨债!”

贺南嘉如梦初醒,大哥哥是在暗示她:还不是时候告诉长公主与三皇子,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效果会大打折扣。长公主、三皇子信傅琛,暗处的对手却能煽动不信任傅琛的话语,甚至可能称他是无颜面对先皇,畏罪等死。

她抬起头,挪动身子跪向长公主和三皇子,贺文宣、善书琴、十一名飙凌卫跟着向二人跪拜。

“长公主,三皇子,求你们准许我等进宫。”

禁卫军忙制止:“长公主、三皇子不可,皇后娘娘有令……”

“住嘴!”长公主向追随的府兵下令:“来人,将这些不明是非的给捆了,我看还有谁敢阻拦!”

禁卫军听令冯振,冯振又是奉皇后的指令,即便是长公主在皇城也是要向皇后娘娘称臣,此时他们自当不从,都将兵刃举起来。

“我的令你们也敢违抗?”三皇子往前一步。

禁卫军相互看了看,长公主做不了皇帝,可太子昏迷了多日,三皇子极有可能取而代之,就在他们的纠结岌岌可危之际,骤急的马蹄声滚来。

“尔等速速停战,随我进宫救驾!”宣平侯长子魏征拉停马匹,不等停稳就跳了下来,将宫内的政变精简阐述。

“好一个平阳王!这天下怎样都轮不到他去管!”长公主傅宁号令府兵向皇城进军,她飞身上马,看了眼贺南嘉等人:“嘉娘,带着傅琛随后。”

“好。”

-

太和殿前仍旧对峙着。

“将袁贼安在一个没法开口的死人头上,可恶至极!捉贼得要拿赃,贺老夫人从未参与过袁贼事宜,她的话怎可上堂呈供?她的儿子死在流放之地,恰是李廉管辖所在,她因此对我赵氏生恨,是以她的话不可为信。”头一回撒谎这般理直气壮,赵将军已在梁山顶上,想下去也不成了,索性豁出去死扛到底,他难得耍无赖一回,“那骷髅帮帮众人称,梁国公与袁贼反目成仇被杀,这么说梁氏也与袁贼勾结了?”

当然理直气壮最根本的原因是贺老妇人未言全貌,只将赵礼的身世道出,并未牵扯文氏以及贺南音、贺文岩姐地。老太婆大概想给他来个下马威,理智还在,知道不能将贺氏拉下水。

大理寺少卿梁固衍气急:“这是赵将军的片面之词!”

御史台梁固衍问:“可有人证?”

赵将军嗤笑:“那么贺老妇人亦是片面之词,亦无人证,她的话可信,本将的话就更可信。”

“……”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各执一词,百官看热闹聚少,信赵将军的更多,这江山都有赵将军的一份,他将袁贼后人抚养还唤做义子,是脑子有问题吧。

“赵礼已死,他的身份先放一边,平阳王称傅琛绝不会是皇子,此言何意?”梁皇后更关心傅琛的身世。

平阳王看向百官中一人:“此事还得户部侍郎顾大人来说更为妥帖。”

百官都看向顾柏年,一些官员后知后觉地退远了几步,顾柏年神色自若,缓缓行出列到梁皇后正前方,拱手道:“皇后娘娘,下官上任户部侍郎之前,在渭县户房任职。禾家巷的禾大娘,乃前朝的宫廷三婆,也就是民间的稳婆。相信诸位同僚不少官眷也找她接生过,前朝善老将军嫡长女、茹妃娘娘的幼|女也是由她接生的。”

这一段许多历经前后朝代的旧臣都知道,他们点点头交头接耳。

“然后呢。”梁皇后未曾听过,但百官的回应她听的一清二楚。

“禾大娘为赵将军妖女、贺氏侯爷夫人接生,认出了傅琛。”

赵将军心中一凛,下意识握紧拳头。

梁皇后追问:“认出他什么?”

“认出傅琛乃前朝宰相温氏之子,所以赵礼一案,傅琛隐瞒了下来,他们之间是亲生兄弟。”

禾大娘的原话并非如此,而是称傅琛像极了前朝一位贵人,当时除了盛极一时的袁戚温氏一族,还有谁能配的起“贵人”二字?贺老妇人一口咬定赵礼就是前朝温相之子,赵将军隐瞒情有可原,但傅琛为何隐瞒?原因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命。反正温相后人死的死、散的散,即便还有活着的,也不敢出来撇清傅琛。这是最好的罪帽,傅琛想脱都难,顾柏年得意笑了下。

赵将军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嗤笑:“又是一个死人的话,我说顾大人怕是和梁氏说好了吧,要来跟大家伙儿说聊斋呢?”

此言一语双关,梁氏、顾柏年信口雌黄,文武百官也不带脑子的信,听风就是雨。

众人脸色讪讪避了避。

梁皇后也觉证词牵强,即便不愿意承认,可她心里更倾向傅琛是昭帝的儿子,毕竟二人容貌相似。

平阳王彻底失去了耐心,心里暗骂顾柏年蠢,再耗下去等来了就兵,天下还是他们姓傅的。“诸位,太子昏迷,先皇即将入陵,那么储君也该重新选举,否则国一日无君,朝堂便是动荡不安。皇后娘娘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