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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71)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此人自称上任不久,仅仅三月有余, 是以全然不熟悉通判职责, 这说法骗骗百姓尚可, 但傅琛却不信。父母官上任既要通晓差事, 能给三个月时间还不熟悉,顾柏年没杀了他?

“不需要把握,”贺南嘉非常笃定道:“他绝不是文官。赵伯、傅将军有所不知,井下或是矿地里空气不流通,矿工常年待在此地,皮肤表面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一般都在手腕、脚踝上。皮肤表上的细孔里留下的煤刺也是很难洗去的,除非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例如后世的一种美容仪器、小气泡,这便不做说明了,贺南嘉继续说韩商不对劲之处:“我还观察到,他的指甲盖上呈现淡淡的木色,这也是因为常年在矿上劳作,指甲盖被侵蚀所显。”

这些信息归功于后世她跟随导师解剖得尸体。

当时的死者面目全非,无法辨识身份,且没有案底,在数据库里就没比对到DNA。导师非常博闻、经验丰富,称能从尸体上遗留的生活、工作痕迹,寻出蛛丝马迹,之后还断定此人是一名矿工或者常年在地里务农。

这些信息与刑侦一交接,很快就筛选出一名失踪人员,恰恰是名矿工。

贺南嘉尽量用白话把其中原因说明白,但赵将军、傅琛都未接触过矿工,无法达成共识,二人瞧她认真的劲儿,选择信赖。

“一旦回京,此人便会原型壁楼,我们到也不必紧张,我找人盯着他一路,晾他玩不出什么花样来。”金陵已攻打下来,没什么叫赵将军担忧的,为官打仗多年,什么阴谋诡计也见怪不怪了,“当务之急,顾柏源才是大患。”

此人视人命为草芥,却不贪财搜刮民脂民膏,用心意图都不明的杀伐冷血狂徒,往往更麻烦。

贺南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韩通判嘴里的顾柏源俨然是个小人,毫无价值的线索。傅琛未做声,他知此人不简单,且冥冥之中感觉,此人像是冲他来的。

在金陵知府休整了两日,赵将军留下了左先锋和三千大军重整金陵,自己则带领剩余的军队班师回朝。

这一路返程便不着急,走走歇歇过了六日,赵将军和傅琛可谓是火速增温,伯侄儿俩从家国大事聊到了后宅开支落叶,其乐融融。

“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姓傅的?早年跟着你叔叔打天下,现在唯一的外甥女要为你傅氏生儿育女,做牛做马我们父子两代人就够了呗,何必拉上嘉娘。”回京前夜,一行人在田林寺的驿站把酒言欢,赵将军喝多了,便酒后吐了几句真言。

他把贺南嘉当女儿看的,他入朝堂十几载,深深知晓这里头都是些“牛鬼蛇神”。

外人都说,贺南嘉乃十个二嫁妇,能嫁给傅琛是承了善老将军的庇佑,是高攀了傅氏,可在他眼里“那”却是套着金灿灿的囚笼,否则早年也不会拒了昭帝给他赐婚锦烟与三皇子。

“赵伯,您喝醉了。”贺南嘉扶起赵伯,却由傅琛接了过来,“我来吧。”眼里透着要量力而行的笑意。

贺南嘉讪讪扬了扬眉,嘴上不甘示弱:“力气我是不如你,可仔细你向要像我学学。”

她也就随口一说,谁料此人还当真了,“只要你给机会。”

正经的事,正经的话,却莫名引发不正经的调调,贺南嘉嗔他一眼,走远了几步,一会儿后转过身,看着伯侄儿慢慢走远。

身后却响起一道极为不合时宜的声音。

“看来赵将军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啊?“这一路,韩商就跟个幽灵似的,时不时地冒出来,或者说他一直在偷听墙角,总喜欢刻意解读出其他的意思再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赵将军与皇上不是一般的君臣,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战友,贺南嘉才不屑与此人解释,以免捉住什么话柄,翻个白眼就此别过。

一夜后。

大军浩浩荡荡地启程,行至到京城的城门外时,日头高挂,春风微暖,终于是回来了。贺南嘉放下撩开的车帘,心情并不轻松,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她的眼皮就总跳,摸了摸袖子里的字条,大约还是因为案情还未全然大白而不安把。

为首的赵将军、傅琛高耸在马背上。

一个威严含笑,打了胜仗嘛自然是开心的,赵将军从不学那些个文官谦虚,做不来。另一个不苟言笑,面上的冷意能逼退当空的赤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那个被赵将军押送归京的顾知府。

守城门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赵将军和傅琛,只是看到傅琛的时候眸光下意识闪烁了下,拱手道:“前几日,赵世子已带回攻陷金陵的好消息,京城百官无不欢喝赞赏,小人斗胆在此先恭贺一句:恭贺赵将军回朝。”

这话,让赵将军脸上的笑意一点一滴退去,傅琛就在身边,恭贺却不把人得带上,这是存心给他上眼药,还是要给赵卓泼脏水呢?哪儿来的新兵蛋子,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他不悦地干咳了几声道:“傅将军不远万里奔赴,助本将一臂之力,是以当夜成功攻陷金陵。”

三言两语,将傅琛的功劳给带了进来。

为官十几载,深深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些时候不相干的人说了与你相干的话,再经过传一传、变一变,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年轻时,赵将军心高气傲、不屑卖弄,与昭帝战友情深、知己知彼,是以不愿维系这些虚虚实实。

傅琛深明大义,可旁人就不得而知了。这不,里头还混杂一个不知是猫儿是狗儿的通判。如今他和昭帝都老了,不可留下任何可以把赵氏一族放在热锅上烤的把柄,动动嘴皮子功夫,不是难事。

守成的士兵就跟没听见似的,并不应声,垂下退后一侧向上头高喊:“赵将军班师回朝,开城门。”

赵将军:“……”

龟孙新兵蛋子,回头就掉过来好好教训。

城门缓缓打开,却有另一支铠甲军踏步而出,将赵将军、傅琛团团围了起来。后方马车里,贺南嘉听见动静,撩开车帘,“禁卫军来此作甚?”

右先锋一看,顿觉不妙,即刻策马扬鞭高喝:“保卫赵将军!”他麾下的精兵分两头,从外部将禁卫军围圈困住。

城门前,形成对峙,声势待发。

赵将军不慌也不怒,视线镇定而缓缓地扫了一圈,看着金盔铁甲的兵卒反而有些想笑。

宫里的禁卫军保卫皇宫里的主子的确不成问题,里头自然是高手如云,可打仗不是单枪匹马比武艺高强,更多讲究的是配合与战术。不是他自吹自擂,这帮人根本不是他麾下兵马的对手。若不是担心伤了他们、给昭帝带去麻烦,这拨人早沦为刀下亡魂。

“这般恭贺倒是新鲜,正好,本将在金陵饿没打过瘾,不若尔等就让我等再连连?”赵将军把玩着手里的缰绳,说的玩世不恭,却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傅琛把手覆在侧腰,预备随时抽出软剑抵御,禁卫军当不会伤他,但他要保护他的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