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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7)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看似给贺武侯处理,可却是个烫手的剑,他虽抱在胸前,却不敢动分毫,老脸讪讪笑了笑:“赵兄严重了,贺老弟只不过是想请赵兄主持公道罢了。”

“我没闲功夫主持,找你有要事商议,要打要杀赶紧的!”赵将军深知贺武侯不敢,就懒得废话,要么跟我走,要么放人,选一个。

贺武侯脸色一僵,心里把赵将军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面上还是笑着自个儿下台阶:“既如此先商议要事,此事到此为止。”还对着贺南茵压了压手,而后跟着赵将军走去一侧的耳房。

贺南茵愤愤扯了几下绢帕。

善氏斥责李廉行事鲁莽,“不知会一声,就贸然行事,你在战场也是这般?今日若赵将军不来,你就犯下滔天罪行了。”

李廉是被绑来的,若非想着当面对峙,哪会束手就擒?可见文氏两个后生竟当众对善氏不敬,平日里如何可想而知,便陡然冒出除之后快的念头。

贺南嘉也松了口气,李廉有句话说对了,侯爷跟贺文岩是两畜/生,死不足惜,可为了这两人没了性命当真不值得。

“李都尉可曾想过,若你当众行凶,外间便会说我母亲教唆旧部杀夫杀庶子,您觉得她能好过么?”贺南嘉压低声,只让李廉和善氏听见。

李廉猛然抬眸,薄唇动了动,拱手:“是我莽撞了。”

善氏一双美目有些意外,她擦了擦泪。

赵礼好心查探贺文岩的伤势,平白无故被贺南茵发泄训斥:“我阿弟被那狗贼所伤,赵司狱亲眼所见,竟不管?”

贺文岩死亡线上走一遭,是真怕了,紧闭嘴。

“请三姑娘先去公府下追捕令,赵某定然将李廉抓捕。”赵礼一本正经。

贺南茵脸都气歪了,父亲说了到此为止,自然不会去公府。她一把拽着贺文岩走,丢下:“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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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携李廉离去。

善氏将贺南嘉领回屋子,细细打量。

方才女儿点拨李廉的话很关键,也许善大婆子言之有理,要多给女儿一些时间、耐心,就会慢慢开窍的。

“你赵伯会上京小住些时日,待府里的事了了,你随我去拜见。”她女儿的子嗣姓赵也是不错的,且赵将军对善氏多有照顾,今日若非请来赵将军,李廉怕是真会冲动酿出祸事。赵将军三代一妻无妾,他的后代亦然,女儿嫁过去,不会吃亏。

“嗯。”贺南嘉不知母亲用意,她的脸还疼,还是听话些。

女儿难得乖巧,善氏欣慰几分。

这时善二婆子着急跑来:“不好了,赵司狱称李廉被傅将军定罪凶手,扣去刑部司!”

第20章 侯府命案

“阿廉绝不会如此!”一股寒意从心间儿冒出,想到方才厅内阿廉决绝狠辣的眸光,善氏心里忽然没底,她安抚自己,一定不会的,不会是阿廉,不会的……可越是这般,就愈发心烦意乱。

“大娘子莫慌,还有三审呢,不会这般快定案。”善大婆子拾起善氏掉的手炉。

善二婆子:“是啊,廉爷是个有分寸的,他当不会如此。”

贺南嘉不知善氏跟李廉有何过往,只淡定道:“只要不是李都尉做的,他就一定会没事。”

傅琛虽一口一个军法处置,但从未真正给侯府人上刑过,不是个胡乱抓人、随意结案的草包,否则也不会以文氏指甲抓伤为理由,非要逼着贺南茵说实话了。

回来之时,遇上被傅琛派出的松石,他往何卫那间屋去。这才不久,李廉就被抓走,应是除了李廉,来探丧人员无一是左撇子。

方才厅内乱时,若不是赵将军及时而来,怕是贺文岩已没命了,且听李廉的口气,还想顺手杀了侯爷,说什么下去跟文氏团聚,是以此人厌恶侯爷跟文氏那一窝到了极点。

过去,文氏仗着侯爷的宠爱,欺辱善氏多年,李廉杀文氏为善氏出口恶气的动机存在。而管家效忠侯爷,为文氏干了不少给善氏添堵的事儿,也是动机。翠湖服侍善氏不满意,又跟贺文岩苟且,担心其对善氏有异心,杀了她也形成动机。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杀人,李廉浑身上下都透着莫名的正气,哪像是谋人性命的凶手,反而像那替天行道的壮士。

从犯罪心理学分析,连死都不怕的人,要么是穷凶极恶之徒,要么便是无牵无挂之人。这类型的多半不会苦心设计杀人,但这是概率统计而言,凡事没绝对。

“大娘子无德——”

“还我小娘命来——”

“……”

被迫打断思绪,贺南嘉翻个白眼,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廉一旦做实凶手,善氏与她日后都没得安生。外头的叫唤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差浪花拍打而来。

“这,这还有没有孝德尊卑之分?我们大娘子乃忠烈名将之后,竟要受这等腌脏污德人的气?我出去,堵了那舞姬生的胚子嘴!”善二婆子忿忿咧咧,说着就撸起袖子要出去干架的姿势。

“你回来。”善大婆子拉住人,“李都尉被傅将军定为凶手,且已经入狱。此事我们并不占理,若非要攀诬是我们大娘子的的主意,也奈何不了她们。”

善氏合眸,容颜依旧美却破碎残缺,这一切接受的理所当然,甚至都不挣扎一二。

世家大族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奴仆同理。

奴仆犯了事儿,主子亦会受牵连。李廉乃善氏旧部,只要真凶罪名落实,一百张嘴解释,也挡不了旁人的看法。

贺南嘉前世有两个原则:一是坦白从宽,屈打成招。二是走自己的路,让人去说。当即吩咐善婆子:“善妈妈,你去备些茶水、糕点放他们姐弟俩跟儿前,还有,送几把椅子、一张长桌案出去,挑便宜且经的住折腾的,并着人去跟姐弟俩说,叫唤累了好让他们休息。”

善氏,俩善婆子:“……”

别说善氏主仆三人觉得她疯了,就连冬梅夏荷也觉得她们二姑娘怕是脑子坏了,人都骂上来了,还送吃喝椅子?怕他们累着??

贺南嘉干呵呵的笑出声,拿起桌案上的瓜子儿嗑起来,吃着瓜子仁,饶有兴致地传授方法,“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不可跟他们硬碰硬。要知道,此时他们巴不得我们去阻止,最好再来点碰瓷儿,就能讹诈是我们给害的。她们越要闹,咱们啊就得越心平气和。还要唤人来看着他们,可不要叫唤累坏了,回头又成咱们的不是。”

善大婆子最先领悟出来,“二姑娘高啊,咱们以静制动,非但不会着了他们的道儿,且他们闹的没劲儿了,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错,到底是混后宅的,贺南嘉点头认可。

善大婆子白话叫屋里人都明白了,即刻就下去准备起来。

善氏再看贺南嘉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屋外。

贺南茵、贺文岩携一屋子女使婆子,正努力一嗓门接着一嗓门的嚎,好不容易把人给嚎出来,姐弟俩对视一眼。他们都商量好了,一会儿真动起手来,就故意弄伤自个儿,让善氏先落个纵容前部下谋害后宅姨娘性命的名声,再来个虐打庶子女的说法,看善氏日后还怎么仗着那个死绝了的姓氏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