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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61)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昨夜事发突然,且不知敌方有多少,不能贸然行动,现在来看,那壮汉唯一且最快速的逃走方向,便是从石栏跳到树上,再从树上跳跃高强。

松石现在树下查看,探到了痕迹便朝傅琛汇报,松石上树继续查看,傅琛则轻工飞跃高墙。

二人再回来时,都印证了贺南嘉的推测。

“树干、树枝、还有树下都有零星掉落的血迹,很少,树干上残留有脚印,看方向就是朝向高墙外的。”

“高墙另一侧矮丛堆里有一支箭羽,上头亦留有血迹,从此人受了箭伤的方位推测,弓箭手位置在禾大娘宅子外东南角的高树上。”傅琛将箭羽递给贺南嘉看,登时令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军中专用的箭羽!

贺南嘉默契的没出声,只是看了傅琛、松石一眼,他们淡定自如,显然早就察觉到了。赵宏晔虽是文官,可上任后就将我朝兵刃识了一遍,也是看出来。雪石心细,瞧大家的眼神从震惊到缓缓平复,便明白事关重大,亦做沉默姿态。

前两个死者、贺氏庄子里有用过冰的痕迹,再现死者,现场竟出现了军中的箭羽,贺南嘉不觉得是意外。行军打仗之人何其敏锐、谨慎,哪怕是新兵菜鸟也知晓军用兵刃的重要性,若是有丝仇要报复,绝不会用军部的兵刃。

我朝兵刃并无巨细区分,飙凌卫、镇北王、镇南王、平阳王等麾下的戎伍皆是一样的,只有铠甲能区分出不同。

凶手好心计!

“杀害禾大娘的与昭仁、贺文岩、贺南音当非同一凶手。”

雪石、松石相视一瞬,赵宏晔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傅琛的话贺南嘉赞同,前几个死者的凶手都指向了骷髅门,而这个凶案却将军部扯了进来,看似洗白的嫌疑。后世曾有类似的案子,结果就是两边指向的都不是凶手,亦或者凶手的确有两拨人,为的是不同的目的。

案情越发复杂。

贺南嘉绕到高墙外侧下方,血迹遗落了几滴向前就嘎然而止。

“伤者当是止了血。”习武者受了箭伤若是要逃,为了方便就会掰段箭身,先止住血最为紧要,一则是为了保命,二则是防止追捕,傅琛以及推人。

贺南嘉蹲下,用手在矮丛堆里翻找,发现了一些深褐色棉质的纤维,拿起来递给赵宏晔,阿江不在此,便先用他临时充当法医助手,交代:“当是壮汉撕下身上衣料而带下来的,他的上肢魁梧,寻常尺码的衣袍当不合身,应是另外制作,可去成衣铺再走一趟,寻些更多关于他的线索,我现在迫切需要知道,此人是否是阿贵。”

测量身型、试穿衣袍,总有露个脸的时候吧?贺南嘉期望着。

在渭阳时,赵宏晔见识过贺南嘉验尸,当时只以为她通晓尸语,现在却觉连案理推敲也是在行,颔首叹息道:“贺法医若是胜任大理寺少卿,定能蓬荜生辉。”

知县已对贺南嘉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跟着吹两句彩虹屁。

“谬赞了,和梁少卿相比,本官可是自愧不如啊。”贺南嘉挑眉佯装出愧疚模样摇头。

知县忙拍马屁:“贺法医这般谦虚,倒是叫下官惭愧了。”

真实话意傅琛自是听懂了,说来奇怪,从前听后宅女子拐弯抹角的说话甚为厌恶,到了她这只觉尤为可爱,深遂的眸光落上殷红唇般,上头晶亮水嫩,早间屋子里那番情动乍现脑海,傅琛顿时有些热,走远了几步不再瞧她。

身为秋闱的进士及第的赵宏晔亦然,他微微抿唇地颔首不言,却是在想:低调还不失风趣,幸好是女子,否则定能让不少女娘倾心。

走访了几间成衣铺,知县叫来画师,跟着贺南嘉等人再走访了几间成衣铺。阿贵的身型特殊、不常见,一会儿就问到了,掌柜的更是留了尺寸,为了方便做回头客。

且有了新线索,其中一个女掌柜见过阿贵的脸,因为帮她搬货物将面罩给弄坏了,于是画像师大致拼凑出凶手的模样。

“准确度有多少?”肖像里的身型完全按照尺寸来画,让贺南嘉有了动力。

可惜,被画像师一句话泼了个冷水。

“一半尔尔。”画师露出无比自信的笑。

“……有劳。”

一日过去。

昭帝从傅琛那知晓了禾大娘的死讯,支开了所有人在东宫见太子。

“你好大的胆子,竟用军部的弓箭?是要将矛头对准张氏?当日,除了傅琛还有那贺南嘉等人,她是个心思细密的,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你怎如此沉不住气??”

太子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用军部的弓箭的确是要将张氏给拉出来,做一回障眼法。骷髅门的背后显然大有文章,父皇既绝不肯放弃傅琛,势必引火烧身。平阳王多日未和朝廷交涉,却是秘中寻了张贵妃,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张贵妃即便不争不抢,可已身不由己。此次若将张氏与骷髅门打成一处,于东宫、母后、父皇还有傅琛都无害。身为东宫太子,做事不为事事俱全,取其益处大于弊处皆可,朝堂如此,江山亦如此。

看着跪立不言的太子,昭帝无比无奈,即便与皇后失了夫妻情,可于太子之间始终不存在过龃龉,他叹了叹:“张氏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何必咄咄逼人。”

未说的是,天晋的江山,三分之一便是张氏的功劳。

这回太子出声了,“父皇,儿臣所为并非针对张氏。吕巡发现那禾氏与骷髅门有瓜葛,禾氏不论死于谁手,迟早都会与骷髅门挂上关联,儿臣不过是为傅将军断绝隐患。”傅琛去禾家巷能做什么?不就是出钱让人远走高飞,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都是致命的。

“把话说清楚。”

“吕巡发现,禾氏阿弟的身型与贺法医所绘的画像异曲同工。”贺南嘉绘制了无脸的凶手,禁卫军掀了整座京城都未发觉,太子听闻了一二,便拿来瞧过一回,当时吕巡正好在。

接连两日,傅琛未来教习贺南嘉武艺,一反常态惹来母亲善氏与大哥哥贺文宣的担忧。

“吵架了?”大哥哥问。

贺南嘉超他丢去一颗核桃,被大哥哥稳稳的接住,“就不能盼我点好?”

“都是即将要出嫁的人,还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善书琴虽责说两句,但更多的是关切。

瞧二人杞人忧天头发都要掉了,贺南嘉看热闹不嫌大,逗弄问:“婚期能否推迟一个月?”

一半玩笑,一半提议。

她满心满眼都是案情,尤其是想弄清楚骷髅门与禾氏之间关联。可因为赵将军已领兵前往,为了布防万无一失和百姓的安全,若无特紧要的事,朝廷已禁止官员出入金陵镇。傅琛这两日没来教功夫,便是去为此事奔走了。

母亲与大哥哥听了,刹那间都一个知觉:完蛋了!!

“二妹妹,吵架拌嘴乃常有的事,婚期可是二人生辰八字算出的好日子,不可随意更换的。”贺文宣不知二妹妹玩笑话,又熟知其不服输跳脱的脾性,再将后果说严重些:“你与傅将军的婚事还是皇室赐的,若无说得过去的理由,会被定个以上犯下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