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57)
“是贺法医忽然前来,属下怕伤着她,所以施不开手脚,但属下观察了好几日,那两人绝不知情,也暗中派人盯着,若是有异动即刻动手。”
太子眯了眯眸,将手里的书卷砸了过去,登时将黑衣人的脑门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淡淡的血印露出来,黑衣人的面巾也跟着掉落,此人正是太子的近身高手吕巡。
“贺法医看见你了?”
“殿下息怒,贺法医绝没看见属下!!”吕巡慌乱解释。
太子的气陡然消了几分:“滚下去,疗伤别叫人发现了!”
吕巡连连谢了好几回恩,起身告离时忽然又掉头折了回来,欲言又止的神态,太子看了就来气,“出了这门,再张嘴孤就杀了你!!”
“是,”吕巡听出太子警告他闭嘴,可身为太子的近身护卫,他不得不说、也必须要说,哪怕是掉了脑袋,便壮起胆子一气呵成道:“殿下,傅将军发现是迟早的事,殿下务必要早做打算,否则……”
“她必须死!!”太子没动怒,而是打断吕巡,缓缓道:“否则死的迟早是他,孤是太子,不需他的感恩,忠诚便足矣。”
吕巡懂了。
傅将军忠于天晋、皇族傅氏、皇上,最终便是忠服太子。
近身侍卫的话倒是提醒了太子,傅琛不会对他如何,可吕巡就不一定了。五日前父皇的说的话犹还在耳旁回响,梁少卿又疑似深陷金陵的袁贼,若不斩草除根,怕是春风吹又深。
便道: “处理了伤口,连夜离开京城。”
吕巡不愿意,他要保护太子,便道:“殿下,属下……”
太子看他一眼:“你不走,便是死。”
作者有话说:
傅琛:老婆关心我了。
贺南嘉:不是,金陵的烤鸭好吃,可以帮我打包吗?
傅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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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骷髅鬼
从地牢里出来, 平阳王二子张威便是一路臭着脸,周身裹了一层裂痕遍布的怒壳,里头似乎充斥着岩浆般的火流, 一旦这身怒壳子碎了,便想将所有人烧成灰烬。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张腾,既不敢开口询问, 也不好劝说安抚什么,只好尽量让脚步声放低,以免吵嚷了二哥, 惹得不快,无辜殃及池鱼。
地牢里关的不是旁人, 正是贺氏庄子里的贺老夫人与六名奴仆。任谁都想不到, 平阳王痛失爱女, 无心朝政、不顾军务,日日在王府中养病, 转眼却将贺氏的祖母等人给藏匿起来。
搜寻的禁卫军不止一次途径了王府大门,门房的侍卫也曾不止一次邀请禁卫军进来、哪怕是休憩都无人应下, 都怕一不小心搅了平阳王养病的心情。
父王藏匿下他们究竟何意, 张腾不得而知, 只是苦了这几日给地牢里送吃的二哥, 日日都要被他们揪着过往的事奚落嘲笑。
别瞧贺老夫人满头银发、老的牙都掉光、腰直不起,却是个厉害的茬儿, 嘴上一点儿门都不带把的。
当初二哥张威带着聘礼去贺氏侯武提亲,场面可谓是排场浩荡夺目, 至今都叫人历历在目。虽然自信满满的去, 兴致败败而归, 可贺氏也没落下什么好, 京城不少话题都说贺南嘉的不是,称她眼高于顶吃亏是迟早的事,要么便说她配不上二哥。
然则,年味还未淡,贺南嘉就与傅琛定了亲,这条喜讯在京城简直炸开了锅。之前倒向二哥的舆论彻底失衡,都说明白贺南嘉为何不做平阳郡王妃了,人是冲着亲王妃去的,自然瞧不上张威。
地牢里的贺老夫人见一次,便要提一次,乐此不疲地在二哥的颜面上撒灰,否则也不会将二哥气的想杀人。
走着,兄弟俩到了书房院儿里,张威浓眉一皱,瞧见父皇、世子爷正送姓顾出来,三人的脸上是和颜悦色。姓顾的也看到兄弟俩,含笑的眸子里却无笑意,双手拱礼唤:“二爷、三爷。”
平阳王清楚儿子的尿性,不给张威说话的机会:“世子,送送顾侍郎。”
姓顾的眸子笑意更深,向世子爷、平阳王道谢后忙道:“还做不的数。”
都是在官场混的,耳目聪明的官员早就嗅出任职、调动的风吹草动,平阳王张氏一脉朝中脉络何其宽广,这点本事若没有,他们张氏一族早就完蛋。
客套话不再多说,几人都是心照不宣,世子爷请送走了姓顾的。
“那几个烫手山芋父王想关到猴年马月?满朝文武的府邸禁卫军都搜过了,咱们王府迟早的事。”张威的言下之意便是姓顾的不可信任,长姐不愿推举外甥皇子往上爬,光这一点,他们便与姓顾的合作桥梁就是一盘散沙。
世子爷去儿复返,称已将人送走。平阳王点了点头,仰首看向皇城的方位,怅然道:“你们母妃近来身子渐差,怕是等不到了。”等不到将她接出来。
提起伤心事,张威怒戾滋生的脸缓缓平复下去,世子爷、三爷亦不言语。
“姓顾的算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平阳王沉稳深厚看了眼三个儿子。
张威错愕一瞬,依旧不明:“父王既知,为何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子爷幽深望着府门的方向,嗤一声道:“姓顾的想让我们张氏给他当冲锋枪,就得先解决镇北王赵氏一族,至于谁做太子,朝廷大臣自能出高见。”
平阳王颔首,笑的泯灭六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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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沐,顾芳舂便回了趟顾宅,少不了听了满耳朵故人诉说苦楚和委屈。顾明的死他亦惋惜、痛心,可入朝为官若不能束缚自身守法尊律,便是大错。昭帝仁慈,不涉及顾氏一族,却免不了顾氏遭恶运,唉,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讷!
马车行至户部尚书府邸外停稳。
踩着马扎下了马车,月霜下,能瞧见台阶上点点滴滴的湿迹,顾芳舂是刑部尚书,一眼就认出是血迹,当即皱了皱眉,问责门房的小厮:“这污物怎么来的?”
门房赶紧领罪:“是送了新鲜的羖肉,小人忙忘了收拾血迹,大人赎罪。”
顾芳舂不疑有他,闷哼了声摇摇头进府,途径儿子的院外瞧里头等火通明,寝屋的门大开,便脚步一转走过去。
儿子伏案看着户部要录,他顿时觉欣慰。在他看来,顾明的几个嫡子都不如这个庶子,否则顾明那一脉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父亲回了?”
“恩,下月初上任,不急。”
“儿子平庸,既得父亲一臂之力,不可松懈。”
顾芳舂很满意顾柏年这点,既不卑微、也不倨傲,为官者这点绝不可少。顾明便是太过倨傲,自诩运筹帷幄所有,才会肆无忌惮栽了大跟头。
“下回休沐,同为父一块回顾宅。”顾芳舂是个念旧亲的人,儿子上任了户部侍郎,再回顾宅也是一种震慑,叫那些个势力眼压一压猖獗的气焰。
“好。”
顾芳舂走后,寝屋内间走出来一人,他身长无尺不到,上肢魁伟,背后插/着一只没了羽尾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