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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49)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法医可知,用冰一说意味着凶手什么吗?”梁固衍黑眸泛起一丝看戏的姿态。

能拿到冰,意味着管理藏冰事务的官吏、甚至其上属管辖的公府户部,还有整个京城的官宦人家、富朔权势商户们便都有了嫌疑,贺南嘉自当清楚,可法医的职责便是将所有犯罪痕迹记录。

衷伯以为梁固衍不信,便抓重点地解说:“两名死者的尸斑、尸体僵硬程度,体现出似乎只有一日左右,可却与寻常死了一日的尸表差异些许。为此,小人先给他剖验,发现其内脏呈现的死态都超过了一日。”

“接着,小人再为另一人剖验,她的内脏呈现的死态也是超过了一日,”金菊解剖的便是贺南音,她指了指死者的背部:“另外,小人还察觉死者的后背,又中心散开有淡淡的青白色,只有死后被冰冻过才会如此。”

听着衷伯,金菊二人的陈述,贺南嘉有种出师有利的成就感,这是后世法医学涉及的学识。当初,为了叫他们有直观的印象,她还特地问刑部侍郎谢危要了个刚挂的囚犯来为法医学贡献,尸体就放在法医府地窖冻了几天,因此二人记忆深刻。

梁固衍不懂这些,来此只是为个结果,贺南嘉怎么说,他便怎么顺藤摸瓜的查,届时若得罪了人,帐也是算在贺南嘉的头上,不亦乐乎?

一心勘验的贺南嘉在绘制案发图,先死者躺着的方位、屋内的陈设、还有凶手大概移动路径,简单绘出。二人周身、尸表也无任何的针扎痕迹,初步判定是在睡梦中被凶手毙命。

这个庄子与周围的村民宅有些距离,不像平阳王府那般有重重的侍卫守着,所以,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犯罪痕迹,所以现场几乎没有其他线索可有,偶尔留下的几个脚印,却是叠了好几层的。

院子里土地最面上一层有许多落叶,而土中也有些许落叶,很有可能是凶手来回处理过几次而导致如此。

梁固衍下令将附近的村民集|合,预备挨个询问。

一个武将能将案子进行的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理寺卿方大人又不在,贺南嘉便不打算留下来,与其在此被针锋相对,还不如先回去,明日谢危那应该也有进展了,凶手的形体有些魁梧,为何守在昭仁县主外头的侍卫没有察觉出来?

且萦绕在她心头还有更重、更沉的疑团:昭仁县主与贺南音、贺文岩何时勾结一起的?就连张贵妃都知晓?

回到侯府,再洗漱后已是刚过了丑时,街上的打更声响起来,冬梅夏荷都是哈欠连连,二人强撑着困倦的身子侍奉完毕,都被贺南嘉打发去休息,无需守夜。

五更天的钟声敲响后,拔步床上的人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似乎想起一件事。掀开被褥,忙下床穿好鞋、批上外衣,再套了件傅琛送给她的雪氅,便直奔冬梅夏荷的寝屋。

不一会儿,扣扣—

再过一会儿,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震进三次间的小屋子。

夏荷与冬梅同睡这套三次间,夏荷一贯睡的沉,闷闷的呼噜声就连一门之外的贺南嘉都听见了。冬梅酣睡一直较轻,第一回 敲门声响起她便醒了,可因为太困、太累,眼皮委实睁不开,便难得要躲懒一回,期盼夏荷能听见。

“冬梅快醒醒,是我。”

瞬间,冬梅睁开眼,脑子过了一会儿才醒,确定是二姑娘的声音赶紧起身过去开门。

“去把府里的下人叫醒,就让他们去祠堂院子,”贺南嘉虽然没睡,可脑子也如一团浆糊无差,下了命令却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说不出缘由。

碍于外头风冷,冬梅顾不上尊卑有别,先将二姑娘拉进来,未免再受了风寒,而后带上门,她用能稍稍压着夏荷的呼噜声的音量问:“现在吗?何事这般着急?”

此时大约寅时一刻钟左右,若非万分火急,二姑娘也绝不会等不及天亮、下半夜就跑了过来。大抵人刚刚醒,说话便不如平日里那般委婉,直言道:“成,奴婢去叫他们,让夏荷去唤侯爷吧?若是主君在,伦他们也不敢插科打诨。”

不成,惊动了二哥哥,赵将军就也惊动了,指不定赵伯会冲进平阳王府去!且贺南嘉只是隐隐的猜测,脑子里什么框架、线索都没。她摇摇头,但也明白冬梅的用意:“你就说傅将军有要事相问。”

冬梅眨眨眼,再看了眼门的方向,犹豫一瞬还是问出口:“傅将军也会来?”

来自然有利于问话,可来了他们二姑娘的名声可就更差了,不来吧这不让奴才们抓着漏洞,放心隐瞒?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贺南嘉走近夏荷,刚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叮嘱:“记住,尤其是一个多月前二夫人与柳姨娘临盆那日的,不论婆子、女使、小厮,一个都不能少。”

一盏茶功夫不到,十二名奴仆们已在祠堂院子等候,其中小厮六人、婆子六人,他们皆双手抱着手臂,缩着脑袋,在风中萧瑟。

眼前正是祠堂主厅,台阶前立着一面宽大的屏风,屏风后头坐着两人,其中身姿高的、带着发冠想来便是傅将军吧?可是为何要立一面屏风啊?

冬梅瞥了眼屏风后屁|股下垫高了接近十寸的夏荷,面色有些虚,可想着上回冬梅假扮梁茹的女使都能蒙混过关,这回不用说话应该也是小菜一碟。

“傅将军嗓音不适,由二姑娘来询问,尔等若敢欺瞒,便是欺君之罪。”

冬梅不知,这番话一出,这十二名奴仆一脸惨兮兮的神态,心里中叫苦不迭,想着怎么又来这出啊?你们神仙打架,可否放过他们这些牛鬼蛇神??

但也就想一想、心里腹诽上几句,左右昭仁县主都已经死了,华阳公主也被皇上罚了禁足,眼下还是听令好眼前这尊大佛吧。

“二夫人临盆那日,尔等和华阳公主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害得公主回宫后惊扰了皇上、皇后娘娘。”论扯淡,贺南嘉排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刚睡醒的人防范意识最弱的,加上被莫名其妙叫去问话引起悬着害怕的心,戒备和心防都是最敏感破碎的时候。冬梅先施了“欺君”的威严,再配合上贺南嘉搬出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奴仆们压根来不及思索,将那日与华阳公主、昭仁县主说的话,再原话复述了一遍。

这一听,贺南嘉是心惊胆颤,脑子彻底清朗。

结束时,天已大亮。

早膳都不及用,便寻了个由头,蒙过了母亲和嫂嫂赵锦烟,贺南嘉将大哥哥贺文宣给拉出来,兄妹俩动身去飙凌府。

“会不会是,昭仁县主知道些关于赵礼得事,便和张贵妃提过一嘴贺南音、贺文岩,张贵妃觉得昭仁县主死的突然,他们俩或许知道什么,就给了二妹妹你指引?”听完贺南嘉叙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贺文宣手点了点那张字条,“会不会是陆怀远?”

书房里,傅琛端坐书案后侧,贺南嘉与贺文宣分坐书案前侧,三人之间的书案上,搁置着张贵妃写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