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48)

这份城府压了他许久许久，如今妻子被废黜，爱女身死，便在也压不住了。想着背后的双手紧紧握拳，身后急急的脚步声令他赶紧收敛野心勃勃。

“王爷，门外有位自称是顾大人找？”

看了眼天际，红日隐入云海，平阳世子爷张显眉稍高挑，“这个时候来，会是哪位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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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县，禾家巷子。

身着灰粗布、头戴着苔笠、脚穿粗布靴，看似寻常百姓家的装扮，但挺立的身姿、俊逸的侧颜，骨子里散发出矜贵的气魄，将傅琛与周遭的民众，一眼区分开来。

同样乔装了的松石、顽石不明所以地跟在身后，以为从事什么极为隐秘、重要的任务，等待他们的是穷凶极恶之徒，于是二人提起十二分精神，眼眸死死的咬着巷子里川流的行人。

天际最后一丝日光褪去，两排的宅院亮起了烛火，傅琛也停在一间简易却看起来比旁人大一倍的宅院前。

“顽石，去跟里头的人说，你媳妇快要生了。”傅琛语毕。

顽石彻底懵了，紧张盯死的眸光陡然一愣，像是收到了什么暴击似的，委屈而犯酸道：“少主，我没媳妇。”

少主也真是的，不带这样撒狗粮的，多令人难受啊！

“……”傅琛剑眉无奈扬了扬：“假装你有。”

“套话！”松石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提醒，这会儿顽石彻底懂了，赶紧上前去敲门，也是同时傅琛和松石一左一右隐进暗处。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相迎的正是禾大娘，顽石按照傅琛的吩咐说，那禾大娘好生热情就将过去的辉煌战绩拿出来说。

“……想那茹妃娘娘当时何等凶险，宫里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

暗处的傅琛眉宇一片森寒，恍惚间，眸光里映出的是茹妃娘娘的宫殿，更小、更矮的他在寝室外头焦急的来回走，乳娘安抚了他好几回都不受用。

直到听见了那声婴啼，接着便是：“恭喜茹妃娘娘，喜得小公主一枚。”

当时的他高兴坏了，觉得自己有小妹妹了，趁着殿门开启，一溜烟钻了进去。

茹妃娘娘还躺着，是一位妇人抱着小妹妹，他跑上前求抱抱，那妇人得了茹妃娘娘的准许，便弯腰俯身将孩子递给了他，还笑着说：“奕皇子当心些，仔细别摔了。”

他笑着应了声，妇人圆润的脸、和善的笑颜、接生顺利的自信都与眼前的禾大娘渐渐重合。

“不是我自吹自擂，当年茹妃娘娘的小公主和奕皇子，名妇可是一起带过几日的呢，”

思绪回笼，傅琛只觉较低窜起一股冷流，背上已是冷汗涔涔，他咽了咽喉，转身往巷子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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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庄子不算大，有十间堂屋，但因为是京城新贵贺武侯、贺氏的庄子，在南园当地是比较瞩目的。

天色渐暗，从田里干完农活的村民途径此处，瞧见庄子外头围了一圈持刀的侍卫，里头亮了数十盏油灯，照的黑夜都亮了几分，村民便闻出不安全的气息。

不少村民在庄子外头驻足，亦或者附近兜兜转转，人流多了，又是高门侯府的庄子外头，很快就吸引了南园大半的村民来，他们探长了脑袋往里头瞧，相互询问着出了什么事。

“死人了呦，死的还是侯爷的弟弟妹妹呢。”一个农妇道。

都是安生过日子的小百姓，乍一听各个都是面露惊惧的神情。

“和亲公主才出了事，还未消停一日！”

昭仁县主在和亲当日殁了，这消息挡不住，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人人都是惶恐不安。

又听见此处死了人，有的捂着胸口压压惊，有的像是脚底抹了油赶紧离开晦气之地，也有的非常好奇。

“弄错了吧？侯爷的弟弟妹妹会住这里？”

那农妇抬手指了指里头：“瞧见那位身着官袍的小娘子没？她可是当今皇上的侄媳妇儿，飙凌傅将军的未婚妻，也是里头那两个死人的姐姐。”

话说至此，妇人便停了下来。

如此，反而将人的胃口调的足足的。

“哎呦，话说一半，□□拌饭，急死个人”

“你可是知道什么密事不成？”

那妇人歪嘴笑了笑，冲几人勾了勾手指，她们都围近了后，这才神秘兮兮地压着嗓门儿说：“死了两个都是小妾所生，那个官袍小娘子可是正妻嫡出，早些年庶出的仗着小娘受宠，处处压制嫡出的，后来他们的小娘一死，就被敢来了此处。”

话音落，众人切的一声。

“还以为什么新鲜的呢！”

“左右都是后宅那些事！”

“就是！无趣！”

“我还没说完呢！”那妇人看了眼里头，眼神极为肯定却古怪：“我还听说，死了的可是袁贼的后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

庄子里。

贺老夫人独住一间带院子，在庄子的东院，贺南音、贺文岩则同住一间，在庄子的北院。院子里的落叶各处都有，可屋子里的地面却干干净净，这点很不寻常。

“少卿大人，贺大人，没有。”

半个时辰前，梁固衍下令搜庄子，却是一个人影也没。伺候的仆人有六人，加上贺老妇人，七个人不知所踪。

“贺大人，有结果了。”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查验、推翻、再查验与核对，衷伯终于能确定了，“两名死者乃前夜子时被杀，在昭仁县主之前，屋子里点了草香，用了冰，所以尸臭不那么的明显。”

“什么？用冰？”梁固衍觉得他耳朵有问题：“你们可知，不是谁都有资格用上冰的？”

第108章 骷髅鬼

古时没有制冰一行, 却有存冰一举，多为的是利用天然冰来制冷，给食物保鲜、做冷饮等等。

每年的大寒时节, 不少湖泊多会结冰，京城的尤为居多，且这时候的冰坚硬且不易融化, 那么管理藏冰事务的官吏，便先监督短工、杂工，到水质好的地方凿采, 藏到预先准备好的冰窖里。

冰窖都建在阴凉的地方，深入地下, 用新鲜稻草跟芦席铺垫, 把冰放到上面之后就覆盖稻糠、树叶等隔温材料, 然后密封窖口，待来年变卖、或者分配。

寻常百姓人家是没机会用到冰的, 唯有富裕、官宦人家才有门路禾渠道，另外用的最多的便是各大公府的伙房, 自然也包括皇城里的御膳房。

是以, 梁固衍听见用过冰时, 反应第一便是：搞错了吧？

“不错, 的确用过冰。”贺南嘉附和衷伯。

初进来时，她便发现庄子里的墙面比地面要湿, 且墙上的高处凝了层细细薄薄的水雾。

这间屋子有地龙，冰融化之后地上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 可地龙不及后世的地暖、空调, 只能让低处的空间暖和, 冰与地龙相互作用之际, 热汽便往上飘，遇上了冷墙便凝结成了水珠。

只是凶手用冰若是想混淆死亡时间，那为何不关了地龙呢？究竟是忘了，还是不会？这两者行为，太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