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43)
谢危和方文还拿着尺子测量自己的，这么一对比果然有了几分说服力。
“二则，下官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人骨的承受压力约为四到五斤，脊椎骨、指骨等看似最为薄若，但却因为此处受力面较小，要使其压碎的重量不比别处的少。因此，能让死者的脖颈处劲椎股破碎，女子力道显然是不够的。”
大理寺卿方文若有所思道：“这几处暂时都只能排出女子，并不可将行凶者定性为男子？”
刑部侍郎谢危与大理寺卿方文的看法不一样：“世上哪有这般力道的女子？依我看定是男子无差。”
“但死者寝殿的侍卫都见到了凶手出来，看个头儿比他们都矮了一大截儿，与寻常女子一般个头，怎会有男子这般小的身段，却有这般大的力？这也说不通啊？”大理寺卿方文提出重点矛盾。
“方大人，还真有！”贺南嘉再拿出一幅画，将画平铺在案上。
两位大人凑过来看。
“这个人把车下面的轮子举起来作甚？”
“不对，这两轮子比外头的车都大。”
“……”
贺南嘉嘴角抽了抽，别说还挺形象的，她解释：“这是一种运动，叫做举重。是我在燕氏的书房里瞧见的，外边洋人兴起的运动，他们这些人的个头儿都不高，但是力大如牛。”
为了演示这个凶手的可能性，贺南嘉只好用“举重运动员”的形象给他们做一个引导。燕氏经商，产业也有涉及海外的，贺南嘉看过不少房姐姐搜集的洋人玩意儿，不为自己消遣，都是为了吸引没见过猪肉的好奇猫。用他们做借口，谢危、方文定能接受。
且案发现场的鞋印虽然短，但是宽！
比寻常男子还要宽！
脚承载人全身的重量，个子高的男人腿长，同理个子矮的人腿短，这个凶手的较长只有六寸六左右，换算成后世的便是只有三十五码，很容易往女子身上引。
但贺南嘉记得，后世举重女子运动员的脚宽只比普通女孩宽了一公分多点，可这凶手的宽了接近有三公分，恰好举重男子的脚比寻常男子也宽二到三公分。
“凶手是徒手捏碎的骨头，身子也这般魁梧？本官以为只要手臂力量雄厚即可。”谢危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凶猛的男人，是以委婉觉得这样的人怕是不存在。
方文也觉得这样的人几乎不存在，可因为信任贺南嘉，也知其博文阅览，便不做声，先将疑惑压下来，听听下边的。
贺南嘉指着途上的哑铃道：“因为这些用来举重的哑铃有的多达一百斤、甚至更重的还有，这些举重运动员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所以他们的腹部和胳膊的肌肉就看着很膨胀。“
在她时不时的文化侵袭下，方文、谢危都知道什么是肌肉。
听后，二人同时问：“贺法医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性似这般身躯模样的人，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有了这般雄壮的体格？”
贺南嘉点点头，给两位大人竖起大拇指。
而后，再将力与肌肉、骨骼相互的道理用大白话叙述一遍，并且结合赵将军的铁壁功，瞬间让谢危、方文等人脑子里有了生动的画面，且他们都目睹过铁壁功，很快就理解了为何拥有徒手捏碎骨头的凶手，体格会这般飙猛。
其中涉及到例如女子是很难练出这样的肌肉的，至少在这个时代，一则是没有相关体系的训练和营养，二则便是女子没有睾/丸能分泌雄性激素，方能增加更多肌肉。
原因她没细说，否则又是长篇大论的为什么.
这下子，谢危和方文的思绪豁然开朗。
“太好了，凶手的范围可大幅度缩小。”在旁倾听的阿江满脸都是胜利在望的笑容。
谢危、方文二人却是相视一眼。
前者深而长摇头的的叹气：“高兴的太早。”
后者眉目凝重而神情负杂：“万般皆有反。”
“二人大人怎的了？”阿江挠了挠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问师父贺南嘉找补。
“凶手的辨识度越高，搜索的难度反而会更大。”这是所有容貌特殊的犯罪要素，贺南嘉的话，谢危、方文都深以为然，倘若凶手好隐藏，便可大摇大摆的过市。那么反过来，凶手的样子异于常人，自然是藏着掖着咯。
阿江没再问，大官儿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再问了也是一知半解，索性放弃了。
扣扣—
敲门声断了思绪，几人看过去。
“方大人，下官来迟了，还请恕罪。下官因为去法医府向贺大人要验尸簿，可不见贺法医，公府其他属下竟说贺大人丢下差事出去春游了。”梁固衍在一门之外，他是压抑着怒火说的。
先是被贺南嘉软逼着非要称呼他们法医，再是被卡着一定要见着什么“取簿令”才能带走验尸簿，等他将东西带齐过去，结果法医府的人告知贺南嘉出去春游了！
熟知姑夫方大人赏识贺南嘉，所以梁固衍言语谨慎克制，将错处往法医府的属下身上压。
谢危双手抱臂，身子缓缓考后，脸色扬起一副看戏的笑颜。
方文看了眼案上的验尸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隔空点了点贺南嘉，这个妻侄儿是来者不善，可贺南嘉不是软柿子、才不会任由人捏，且还会以牙还牙！
好在没耽误事。
贺南嘉两手一滩，眨巴着媚眼，何其委屈跟无辜。
方文起身过去将门拉开，贺南嘉的背影映入梁固衍的眸中，登时他就知晓自己被耍了，顿时就气的七窍生烟！！
“门卫怎么办事的？竟不告知少卿大人贺法医到了？”贺南嘉那鬼灵精怪贼兮兮的笑，方文就把前因后果想了个大概，可是他能怎么做？一个是昔日的下属，处理不妥，贺南嘉准被谢危那厮给拉拢了去。另一个是妻子的侄儿，没折腾，好后院起火。
左右都麻烦！
只能两边和稀泥，让这口锅让门卫去背。
想起上一回进公府时门卫的确要通传什么，只不过当时梁固衍怒火攻心，以为是方大人催他拿验尸簿、又被贺南嘉刻意卡着，所以被他给打断了。
结合方大人的话，再看眼几人案前搁着的卷宗，梁固衍明白当是门卫通传他来公房商议案情，为此又瞪了眼贺南嘉，可赶紧就此打住，否则只会更丢脸，“方大人，下官前来时不曾遇上门卫，当是应急去了。罢了，只要差事不耽搁就好，只是……”他顿了顿再看向贺南嘉，意有所指道：“法医府的下属肆意妄言，险些害得贺大人落了个差事不严，玩忽职守的的罪，不可轻饶。”
方大人松了口气，而后看起贺南嘉的戏来。
谢危就没兴趣看了，起身朝外走去，毕竟不用猜他都堵贺南嘉能赢，这小妮子满肚子馊主意、鬼点子。梁固衍看着一身戾气，那在疆场上所向无敌，可来了人情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收服了彪悍无敌、不近女色的傅琛，这个根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