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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3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连续喂了几回,细犬们与她也熟了,纷纷围着喊“救命”的贺南嘉扑棱,它们原地蹦哒着、欢呼着,望她的眼神儿可欢悦了。

此时,有些许脚步声传来,贺南嘉又朝外头扔了一块生肉。细犬们轰然一散,一伙儿朝外头冲了出去,她顺势跑出牢间去寻冤家,边跑边喊救命,身后跟着六只用生肉引诱的细犬。

女子惊慌呼喊的救命声,多犬兴/奋的“汪汪”叫声,在长廊里阵阵回响,内狱里其他牢间里关着的女子顿觉毛骨悚然,有的瑟缩在角落里警惕的盯着牢门;有的胆儿稍稍大些的,则双手趴在牢栏前,朝声音方向张望;有的北关的太久,早已看透了生死,没了生活的鲜活气儿,眸中仅是平和的淡漠。

顾恒源一步一个全脚印地缓慢走着,脸上洋溢着兴/奋但却压抑的喜色,他就是要慢慢的走,好为了细细临听这绝美绝美的声音,生怕错过了一个音节,那都会叫他觉得可惜,若是那女人“一不小心”被那些畜/生咬坏了脸,那就更“可惜”了。

想着,顾恒源的眸底露出得意的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茹娘啊!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舅舅为你报仇了!!

跟着顾恒源磨磨蹭蹭逛街似的狱卒们,各个神色复杂、眸光透着对已知未来的恐惧、无力改变的悲哀,他们都能瞧的出,内狱检察使用心不纯。

喊救命的可是我朝唯一朝堂女官、傅将军的未婚妻、皇上的侄儿媳、贺武侯的妹妹、善老将军的外孙女。

以上任何一个头衔,都能将他们这群卑微的虾兵蟹将给压进阴曹地府里去!!若是贺大人当真出了什么岔子,内狱监察使顾大人有顾氏的荣耀和梁国公夫人在背后撑着,最坏的结果便是:看护罪犯不周的罪名,降职亦或者调去某个更差的位置。

可他们呢?最好的结果杖刑。更绝望的是,他们都不能、亦不敢反抗,只能麻木的祈求,贺大人那样一个弱质女流,可以逃过犬口。

而此时,长廊里的救命声嘎然而止,只剩下犬吠与撕咬、啃食的声音,顾恒源稍稍加快了速度,而那名给贺南嘉留下短刀的狱卒等不住了,率先请|命:“顾大人,请容小人先去看看?”

“去吧!”既然做了这桩棋局,顾恒源就想好了退路,也接受所有的结果,大不了不做官便是。可模样还是得做起来,不可叫人拿捏住了把柄。

二人说话间,没人注意到,几块生肉掉在他们的身侧。

狱卒得了指令,拔腿就内狱里头跑,可没几步就腿软的刹车,他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瞧见了什么,六只细犬竟朝他狂奔而来,吓得他即刻往回跑。

顾恒源跟其他的狱卒们也看见了,原地愣了一瞬,不知哪个先带头往后方跑去,导致所有的狱卒们躲鬼似的跑。

此时,贺南嘉从不远处的拐角处先一步跑出来,第一时间双手抱住顾恒源的身子,迫使其不得已跑路,身上多了人性挂件,即便是跑脚步也慢。心中已对傅琛说了好几遍对不住:情非得已!莫怪莫怪!

嘴上却道:“顾大人救命啊!您瞧他们可都看着呢,您可不能撇下我,独自离去!!”说着,贺南嘉悄无声息的将生肉赛进顾恒源的腰带上,一左一右分别挂一根。

长廊两侧牢间里的女犯人们都看了过来,顾恒源听说过贺南嘉的手段,能连续破获了几桩大案,审问、取证定是她的拿手菜,且他迅速瞧了眼她,一点儿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和不甘。

可顾恒源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想着不如将计就计,当着众人的面先做场戏,故意携着她慢慢的跑,就让身后那群畜生追上来才叫精彩!如意算盘都打好了,六只犬应当会分头攻击他们俩,可他懂会拳脚功夫,武艺对付几只犬可谓是搓搓有余,可贺南嘉就不一定了。

事后真追究起责任来,顾恒源便称体力不支,带不动贺南嘉跑到安全地带。

想象很美好,可惜,现实很骨感。

顾恒源的奸计贺南嘉虽不知,可她早在趴上来之前,就想好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得先下手为强才妙!

贺南嘉朝身后看了眼,细犬们玩儿似的奔跑,各个眼眸发亮,脚步稳健却活跃,和她玩儿似的,将最后一条生肉,挂上了顾恒的腰束,再朝它们勾勾手,随即在细犬们扑上来之前,松了抱着顾恒源的手。因为奔跑的惯性,贺南嘉猛然失了重心,向侧后方摔了下去,好在日日和傅琛习武,风雨无阻,她双手护着脑袋,熟练灵巧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多圈,停下时出了头又些晕,身子并无其他的不适,身上的衣料只是轻微的擦破,未伤到皮表。

再抬头看向前方,细犬们已扑上了顾恒源的背脊,像是将他狠狠一撞,脑袋都为之狠狠一震,惹的贺南嘉险些笑出声来,她赶紧起来,寻了一处较好的安全位置,既确保能观摩,也可装死。

另一人,就真的险些被往死里踩。

身上猛然一轻,顾恒源还未反应过来,背上猛然一撞,似乎是四条腿的畜生,他向前方的地面猛冲过去,索性手掌触底,暂时支撑住身子,刚立起身,紧接着再是四条腿的畜生压了上来,这回竟然直接将他压到在地。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尝试了许多次,不论顾恒源有多拼命,可就是爬不起来,只觉的整个身后被踩了一回又一回,背部、腿部被踩的骨头生疼,连续的碾压导致胸廓越老越闷,他起不来,只能侧着脸张大口的呼吸。最疼的便是后腰,不但被踩,还有许多张嘴在哪儿啃咬,直疼的他哇哇的嘶吼、间接性地喊:“……畜生”“滚……”“人都死哪儿去……”

尾音被一只狗腿子掐断,一只细犬的脚趾,卡进了顾恒源的嘴里,他疼的目眦欲裂,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干嚎。眼角竟有一条热热的小流缓缓溢出,该死的畜生,狗爪不知沾了何物,那气味臭的刺鼻,熏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因为被迫趴着,怎样也吐不出,口腔被尖锐的指甲抠了好几下,喉间泛起汹涌的血腥味儿。

此情此景,多么难得可贵,可惜了没有照相机、摄影机,惊悚片的导演都没这般狠啊!装死的贺南嘉看的兴致勃勃。

顾恒源想用手将细犬的脚趾头抠出来,可此时抢食生肉的细犬们是生死搏斗之际,动辄就伤及无辜,例如“一不小心”踩断了顾恒源的几根手指头、踩折了腕关节,或是踩凹了经脉……

而被卡了脚趾头的那只细犬,大概陷进去的比较深,也尝试了许多次蹬腿出来,每蹬一次,便是用另一条长儿肌肉发达的退,踹向顾恒源的脸、或者颈部,胡乱的扑腾、勾踹,那场面要多精彩就多精彩,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刚开始,还能听见顾恒源挣扎的呐喊,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到饲养细犬的猎户被狱卒们拽过来、预备将细犬们收复的时候,然而他们见到的便是躺着跟死尸似的顾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