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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31)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善书琴正预备撒个谎迷糊过去,却闻。

“善家妹子莫要再隐瞒了,烟娘已为人母,这样的事早知道于她而言是历练、更是责任。”赵将军抱着孩子缓缓起身,脸上的褶子依旧张张合合,浓浓的关爱不言而喻。

贺文宣、赵锦烟夫妇皆是一顿,互相看了看,都不明所以。

善书琴错愕了一瞬,再瞧了眼冬梅、夏荷,她们俩连连点头,她便知赵将军已知情了所有。

寝屋内的氛围有一瞬的干涸,倒是贺文宣先发觉了不对劲儿,他问冬梅夏荷:“二姑娘呢?”

冬梅夏荷垂眸不言。

赵锦烟后知后觉反应起来,出了问题,“母亲,可是二妹妹遭了难事?”

善书琴长长抒出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数道出,她并不在现场,而是女儿嘉娘被强行带走后,柳氏院子里的女使、婆子们复述的,究竟里头何处是真是假,也不得知。

“卑鄙!龌蹉!歹毒至极!!”赵锦烟气的七窍生烟,全然忘了她刚刚临盆不久,一个翻身下床穿鞋,边道:“我要进宫面圣!将今日之事全部说给皇上听,我就不信,皇上会公然包庇!!”

尖锐的叫嚣声过大,惹的熟睡的女娃娃受了惊吓,哇哇哇的嚎啕大哭。

赵将军把襁褓递给奶娘,吩咐其退去临间照料,待奶娘抱着女娃娃走远了,这才释放了灵魂似的,大声呵斥:“方才还说你好样的,这般冲动,如何成事!!”

贺文宣不敢竭尽全力地拉着妻子,生怕伤了她,急急地道:“二妹妹我定会想办法救出来,再说傅将军不是去了内狱吗?还有刑部侍郎谢危主持,二妹妹不会有危险的。”

“二妹妹必须要出来,若没她的机智,我怕是无颜留世了!可那柳氏呢??!!她的孩子连看一眼都来不及就……”赵锦烟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上脸,呜呜放声痛哭流涕。

她能感同身受,诞下孩子的那一刻,眼前忽然阵阵发黑,她想喊客浑身就像被掏空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全,彻底晕眩前,她拼命的祈求八方神灵让她活下来,孩子不能没有亲娘。

那时候的柳氏该有多绝望、多留恋、多难舍难分,若非虚弱到了极致,怎会死去??

说来说去,都是华阳公主、昭仁县主造下的孽!!

“糊涂!!”赵将军双手负在背后,微微欠身,“柳氏那是受了冲撞才艰难临盆,你去殿上告华阳和昭仁什么?说她们派人去冲撞柳氏吗?你可有证据?皇上罚华阳、昭仁屈辱了你,她们二人哭上几日几夜,惩治只会不轻不重,你可甘愿?”

众人听后解是一愣。都知道今日的事来的蹊跷,可都没来及的深想。

赵锦烟用袖子抹干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父王。

“今儿之事,冲的是嘉娘,你此时去闹,非但不能帮嘉娘洗脱冤屈,还会惹来更多的诽议!”来时,赵将军和傅琛已听冬梅叙述了前段的局面,二人都隐约地洞悉出这桩棋局背后的棋者。来到侯府门前时,夏荷又将后段陈述之后,二人已能确定。

他道:“昭仁、华阳都是棋子,背后之人当为梁氏。”

梁茹死了,顾月华一夜白了头,梁家二子却自动请辞了轻车大都尉一职,自请任职大理寺少卿,理由是可就近侍奉双亲。

那是骗鬼!

这一系列的动作,虽暂时瞧不出梁氏背后的真实用意,可从二品的武将屈就到四品的文官,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锦烟停了抽噎,抬起头时眸光还蕴着水,却坚韧道:“父王有何计策?”

内狱。

不曾想有朝一日,贺南嘉竟会来了此处,上回进来时还是为了探听文姨娘,那个接待她的狱卒还认出了她来。不知这间牢房住了谁,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就像是特意撒了似的!脖子上的桎梏还未拆,她坐着靠不着墙,起不来也躺不下,想换个地儿,可手脚都被铐起来,委实困难。

哐铛—

牢门锁落了地,贺南嘉抬起头,竟是那个接待她的狱卒,他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却是快步而来,将她脖子上的桎梏拆了下来,连带着脚铐、手铐一起。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情况,贺南嘉便闻他一气呵成道:“小人只能帮大人到此了,还请大人若是能得势出去,可千万莫要记恨小的,再见留命。”

言罢丢下一柄短刀。

贺南嘉:“……”

那名狱卒的眼神有些些不忍、踌躇和无奈,可还是快速起身跑出去,接着就是汪汪汪—凶残的犬吠!

暗处,窸窸窣窣的响动、素素呼呼的呼吸、缓缓露出一个耳朵、两个耳朵,三个、四个……

贺南嘉身子猛地哆嗦。

竟是细犬!专门用于追踪的古老猎犬!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下聘

细犬的耳薄、下垂、耳尖钝圆, 其头长而狭窄,呈锥形,颈细长而肌肉发达, 后肢长而有力,身躯高瘦却紧实。肉趾强韧,坚硬紧凑, 对陌生人怀有戒备,不轻易让人靠近。

是哪个冤家路窄的想出放狗的好戏啊!!

手脚都灵活自如了,贺南嘉非但不慌, 还缓缓起身向六只细犬走去,此时脚上踩着什么软而腻的粘物, 俯身拾起来看, 总算明白这间牢房为何血腥味儿冲天了。

“他们倒是很贴心啊, 连饲肉都准备好了,”她掌心捧着一大块不满血色的肉, 对着六只细犬掂了掂,肉块与掌心发出清脆的闷响, 而六只细犬已耷着长长的舌头, 粗粗喘气儿。

方才光线昏暗, 贺南嘉瞧不清楚, 只看得清好几只有耳朵、四条腿、高大的身子将近三尺,下意识还以为是藏獒!!

藏獒是一种凶猛无比的烈性犬, 据说它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但对陌生人却是有强烈的敌意。

细犬就不同了, 它虽然提高但纤细, 是一种狩猎犬, 古人多将它们驯养用作狩猎野味味儿, 多数不会主动攻击人。且巧合的是,前一世的师傅就养了一条。

贺南嘉掂了几下,就往铁栏外头扔,六只细犬蜂拥奔过去,抢的你死我活,各种撕咬、拉扯的犬吠和犬身摩擦、碰撞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长廊。

它们翻着跟头、在地上打滚儿、死爪獠牙并用的抢、狼多肉少,注定有抢不到的细犬,落单的三两只便来回地奔爬,干着急的摇着尾巴,既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牢房里还有许多这样的生肉,贺南嘉全都拾起来用裙摆兜着,朝它们吹了声口哨。

落单的几只即刻跑到铁栏前,焦急地往栏杆上冲着、又退了几步再继续踏步,舌头馋得从两根铁栏之间钻出来,流了一地的唾液。

这回,贺南嘉往牢间的深处扔,它们轰的一下撞开牢门,冲向躺着生肉的角落。方才抢食的细犬也跟着冲进来,犬吠与撕咬的声音,越发清晰响亮。

想着暗处的人应当着急了,贺南嘉这才洋装害怕的呼喊:“别过来,救命啊—”老实说,她的戏自己都觉有些假,索性只喊救命,以面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