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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25)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昭仁县主爱慕傅琛,得知她与傅琛有了婚约,定然心生妒忿不甘,故意让场面恶化,为的是激怒贺南嘉,嫂嫂即将临盆,她不能赌,万一有宝宝有个好歹,她不信昭帝会对公主降罪,顶多是禁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得忍!!

华阳公主的确舒坦有些了,昭仁县主皱起眉头,手挠挠耳朵,仿若觉得自己幻听了,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贺南嘉??

趁机,贺南嘉跪立仰头,眸光诚然、晶莹的泪滑出:“殿下,请看在善老将军和赵将军的面儿上,先让我嫂嫂临产吧。”

昭仁县主还想挑唆,女官走近华阳公主耳边道:“公主,这是两大将军的血脉,若有闪失,会连累太子甚至皇后娘娘,不可。”

贺南嘉瞧的真切,心里大石头落地,面上佯装不知。

公主愚钝,若是会想的通这点儿,也犯不着为难孕妇,这话本就是她暗示旁人听的。

登时,华阳警铃大作,可她碍于脸面,嘴粘住了憋不出半个字儿来,女官即刻代替公主下令:“撤,进士及第孟辽大喜的日子,不宜血光外漏。”

多好听又讽刺的说辞,到底是混后宫的,贺南嘉咬咬牙,洋装感激涕零之态,虔诚道:“多谢殿下。”

昭仁县主攥紧拳头,凝视贺南嘉泪眼蒙纱却更惹人怜爱的脸,默默捏紧了衣袖。

一盏茶功夫不到。

众人将赵锦烟抬回了拔步床上,稳婆也已在床跟前。

贺文宣本来想陪产,可架不住妻子撕心裂肺地喊“出去,”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来,留守门外,无助、绝望又希冀的盯着窗棂纸,急切而盲目地透过这层纸,寻出妻儿的身影。

“大哥哥对不住,我......”

“莫要说生分的话!”贺文宣打断贺南嘉,依旧焦灼地熬视窗棂纸,语气虽急却无半分责怪之意。

越是这般理解,贺南嘉就越觉得内疚,但很快明白大哥哥担心之际,无心言语旁的,便不再打扰。

古代生育体系虽然落后,但这位稳婆早年给皇室接生,非常有经验,茹妃娘娘的阿通便是出自她手。

门内阵阵痛楚的嚎叫声不停,可不一会儿,却渐喊渐弱。

门外的贺南嘉、贺文宣等人的心始终揪着。里头声响大,他们害怕,可声响小了,他们更害怕!

女使婆子们,一盆盆的往里头送干净的水,再换出来一盆盆的血污的水,几人就恨不得冲进去,看个清楚!!可理智管住了他们的脚,贺文宣始终盯着窗棂纸,不敢挪动半分,身躯挺立坚硬的如石像,牢牢地守护着。

贺南嘉将唇瓣咬出白白的月芽印儿,丝丝痒痒地痛楚,无法抹去丝毫内疚,甚至尝出淡淡的的血腥,纵然穿上官袍,成了为民请|命且朝堂唯一的女官,遇上公主刻意无理由的刁难,依旧束手无策。

梁茹为了权势、地位、阶级不惜罔顾旁人的性命,这个时代的尊卑大过天,哪怕掌权者失德、失才……

“不好了—”

急切的呼喊携风声、骤跑的脚步声而来,沉思嘎然而止,贺南嘉寻声看过去,是柳姨娘院子的女使,隐隐生出不安的预感。

“柳姨娘要生了!侯爷您看……”

大夫人这头好了吗?后话没出声,因为听着门内哭喊到破音的声儿,便知没有,女使识趣儿地没问下去,只是幽怨的眼神如针尖似的,往贺南嘉身上扎。

闻声,贺文宣也看了过来,石像的躯体动了动,几乎脱口而出:怎会这般凑巧?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他忽然想起,稳婆原就是为本应更早临产的柳姨娘备的,忙道:“再去请新的稳婆。”

女使无奈地看了眼门内,欲语还休。

“夏荷你去,记住要多带几个回来,最好问问可有懂麻沸散、或是旁的能力。”该女使乃柳姨娘亲属,若不在,柳姨娘怕是会更紧张害怕。给嫂嫂接生的稳婆,贺南嘉听母亲说过,不但经验足,更是名稍懂麻沸散、按|摩的,这些能减轻产妇痛楚,所以她便唤腿脚快、机灵的夏荷代替。

夏荷捣蒜地点头,边跑边应:“奴婢这就去!!”

“大哥哥,我去照看柳姨娘。”嫂嫂这儿有母亲与贺文宣,但柳姨娘那却无一个主事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两条人命,贺南嘉有必要、也应该去。

贺文宣点点头,又被门内的惊天的惧喊声拽回视线。

贺南嘉提高裙摆,快步往柳姨娘院子方向去,到了院门口对冬梅吩咐:“去孟府寻傅将军来,走后门,莫要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指的是华阳公主和昭仁县主,这俩座佛在,贺南嘉不放心。来时,昭仁县主似乎跟了过来,人命关天的时刻,她不保证不会反击昭仁,华阳得罪不起,昭仁她可不怕。

应了声,冬梅往身后撇了眼,悄悄地往后门那走。

一进院子,柳姨娘的痛彻心扉的嚎声传来,越靠近主屋,叫唤声越痛苦,仿若被人抽筋剥皮,骨血掏尽!

屋外头粗使的婆子们跺着脚、着急冒火,若非实在不懂接生,只恨不得自己上了,见了贺南嘉即刻迎上。

“柳姨娘受了冲撞,肚子里的孩子横似乎过来了,得找懂手法的稳婆来。”

贺南嘉眸底已有肃杀之意:“发生了何事?”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扭捏不知如何是好。

“人命关天,你们若敢包庇那人,就全都拉去内狱!!”贺南嘉拔高音量。

霎时,婆子委屈的无言以对,又不敢对我朝唯一朝堂女官言说事实,便干脆统一跪下喊冤枉。众多倒霉、无助的求饶声中,响起一道清脆不失埋怨的声音。

“便是二姑娘院儿里的人把稳婆拉走时,将我们姨娘冲撞的,奴婢斗胆问一句,二姑娘所言可算数?”

说话的,便是柳姨娘的亲属女使,年纪估摸着比冬梅、夏荷大个岁把子,青涩的眼眸里有泪、质疑、怒气、还有勇毅。

想起女使在嫂嫂屋外,当时的神色就对她有意见,贺南嘉总算理解源头了。说句夸大的,她院里的人都很佛系,没人惹绝不出手,哪怕看着时常炸毛的夏荷。但她瞧的出这个丫头没撒谎,认真道:“真如你所言,我定严惩不贷。”

女使擦了擦脸,并不信的样子。

“啊—”

“善书琴—”

柳姨娘的叫唤极不对劲,那声似来自地狱的复仇,似被人活生生撕裂地痛恨,众人禁不住哆嗦了下。

贺南嘉提步跨过门槛,见柳姨娘身下素床褥染得鲜红,多数粗细蜿蜒细红的血痕挂在床檐上,缓缓流淌而下,心中顿然大骇。她小跑至床边,正努力回忆医学临床上,能做些什么?手腕传来一股粘腻的刺痛,是柳姨娘带血的手指,指尖掐进她的肉里,虚弱却有力、决绝又痛恨:“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吗?贺南嘉想不到标准的答案,手腕上的痛楚炸裂开来,似要将血脉连根拔起。柳姨娘痛得左右打滚儿,指尖上的力也变得凶煞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