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16)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梁茹手心冷汗溢满,背脊的中衣均已湿,但强行催眠自己冷静,克制声音颤抖,小脸扬起委屈:“贺南嘉,杀人偿命非同小可,这样的罪名我担不起!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让我与大哥离去。盏儿的死已让我痛彻心扉了,我死里逃生如今看见菌菇就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你却强迫我再体验一次绝望和痛苦?究竟我做了何事,叫你这般憎恶?”

说的可谓是声声泣血、句句戳中人心,泪眼婆娑的眼,我见犹怜。多数人,除了谢危与傅琛,都对眼前哭的克制却崩溃得女主,深深同情。

“痛彻心菲?”

梁茹默默抽噎落泪微微一僵,仿若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声音,她缓慢且震惊的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是她的女使盏儿!!她惊的猛一个迾趄,若不是梁固瞻扶着,早就摔地上去了。

看到“盏儿”,贺南驾、谢危都松了口气。

“茹娘子没想到吧?我所说的还真不是推测,而是盏儿亲口所述,她没死!”贺南驾适时开口。

作者有话说:

梁茹:有鬼啊!!!

贺南嘉:说!不然关门放鬼!!

众人:……

第93章 元宵诡计

“盏儿”身披雪白的长袍, 宽大而长的袖子顺着身侧垂地,不算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背后、前胸处,她立在阴翳处。

周围既无窗也无烛台, 周身缓缓弥漫着青烟,容颜半清晰半模糊着,着实有些骇人。

“平日里您对奴婢稍有不满就是打骂, 这些都是做奴婢的命,可您为了报复贺氏,竟在长公主设的元宵家宴上, 逼迫奴婢食下菌菇,嫁祸给贺都尉。为了报复贺家二姑娘, 就要奴婢的命, 没有半分主仆情的留念, 您好狠的心啊。”

梁茹强忍着抖筛糠般的身子,努力想要看盏儿有没有影子, 可青烟未散,她没法做出判断。

“昨日有人来法医府闹事, 领头是盏儿的婶婶, 要来领走盏儿的尸身、入土为安。”这步棋是梁茹下的 , 贺南嘉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她杏眸溢着诚挚的光,那光仿若将自己的心捧出来, “那时盏儿才刚刚有了点微弱的气息,却未醒的迹象, 所以本官不敢断下定论, 只好编瞎话称给盏儿买了坟地, 打发闹事的人走。”

谢危接话:“人醒来就是好事, ”他看向“盏儿”道:“你且将元宵家宴的一切,如数道来。”

二人配戏期间,梁茹快速回忆那帮废物说的话,反复琢磨后也无法判断贺南嘉所言真假。

“那日华阳公主与孟家霖哥儿走后,奴婢便随三姑娘一道离开宴席,去了后方水塘的一处花厅。”瞻儿说着便拿出来之前贺南嘉搜到的精致小刀,“三姑娘忽然用这把刀威胁奴婢,食下菌菇,可奴婢与三姑娘一样,都是菌菇不耐受的体质。一旦误食了,生病事小,没命事大,奴婢哭着求三姑娘开恩,可是……”

“盏儿”说的不快,记得在此处得停一停,抽泣一番做个样子。贺南嘉挺满意演技的,她余光捕捉到梁茹冷笑了笑,且身子也不颤抖了,显然是知道这个“盏儿”是假的。

敌人松懈才是最好的时机。

谢危配合道:“说下去。”

“盏儿”擦干了泪点点头,继续道:“三姑娘逼迫奴婢咽下菌菇,没多久奴婢觉得胸闷气短,后来没了意识。”

“大哥,她是假的、冒充的,盏儿明明是水塘里被找到,”梁茹拉着唯一的支柱、梁固瞻。

谢危为假盏儿解释:“非也,盏儿的确是在水塘被发现,但本官查到,盏儿与人在花厅有过搏斗和挣扎的痕迹,那才是案发第一位置,也是盏儿暂时死亡的位置。”

口说无凭,得有证据,刑部侍郎便令人将案发录词递给梁固瞻,这份录词结合了法医的勘测、刑部的复查。

御史台也是处理案情机要的,梁固瞻自当看得懂,已能做实盏儿在花厅被强灌菌菇。

“小妹,你为何如此?”梁固瞻问的声音很低,只有兄妹二人才听得见,录词和受害者的面说,光这两点就很难让人不信服。

梁茹喉咙就如灌了铅般沉痛,几乎哀求的语气:“大哥为何信一个外人而不信我?这个盏儿真是假的,她已……”

到底没说出口,盏儿已被江毅所害,而江毅是受她令。满脑子都是痛恨与不甘地刀刃狂飞、大哥的言语令她寒心彻骨,这一切都是为了梁家啊!

可她说不出口。

大哥心气过于刚正,梁茹没把握交代后能获得大哥庇佑,思量许久,拒不认罪!

虽不懂查案,也不明大哥看了那份录词,天平就倒向外人,可她确认盏儿是假的、江毅连尸骨都没了,不认罪谁能耐她何!她朝贺南嘉挑/衅道:“让府里的人来与这个盏儿对峙,就能证明我是无辜的,而她是假的。”

小妹的执着,梁固瞻的天平缓缓倒了回来,支持道:“既然证词偏颇在于此人身份真假,那便有必要行此一举。”

这是谢危最担忧的,找人?那不能够,想着还要怎么拖延时辰。

“奴婢愿与府里人对峙所有,以证清白!”假盏儿极自信的挺了挺背。

谢危默默地汗颜,眼神不动声色地朝贺南嘉努,怎么办?该说什么了?

贺南嘉倒是有台词,可还不是时候啊,她转过身,欲看门口,却与傅琛的眼神对上。辩证有些时辰了,他几乎很少吱声,只在关键时刻推她一把,给予足够的倚仗和权利。既不出挑叫她为难,还恰到好处地把握分寸。

用心着实真切。

漠视的眸光微微有了情调,寡淡凉薄的气压变得柔和牵肠,傅琛自然而然的变化,被不远处的谢危瞧了个清楚。

齐快而有力的脚步声,朝他们推进,将凝固的氛围驱散,傅琛耳囊动了动,薄唇吐出“来了”二字。

贺南嘉顺着声音看向长廊的拐角处,先入目的是一只睚眦兽首,在窗棱透进来庸暗的光辉中,严光凌目。

紧接着是第二只睚眦兽首出现,第三只、第四只,直到十二只一览无余在众人视野中,贺南嘉唇瓣弯起,杏眸映着十三只睚眦兽首,为首的那只最叫她喜爱,后知后觉回应傅琛:“嗯,嘉娘看到了。”

傅琛只对她颔首勾唇。

松石和傅琛简单汇报一二,再将擒获的人往梁茹、梁固瞻身前一丢,正是梁府的江管事,而后他朝谢危、贺南嘉微微点头示意。梁固瞻被丢来的人吸引了注意了,但梁茹见到几人的微妙互动,心猛然沉入枯洞。

“巧了,本官也是此意,”谢危赶紧续上原本该有的台词,指了指梁氏兄妹前被捆着的人道:“江管事的侄儿江毅与盏儿情投意合,由他最先与盏儿对峙,再好不过。”

江管事哪里有心思对峙,仰首朝梁固瞻忿忿地哭腔:“老奴的侄儿江毅是被三姑娘派人所杀,如今却被反咬一口,老奴是财迷心窍,竟为了钱财埋没侄儿的死,报应啊!真是报应!”

他扭头对谢危道:“侍郎大人,三姑娘给的封口费还在老奴的屋子里,您尽管派人去搜,再与三姑娘的库房核一核,便知老奴所言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