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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94)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一夜过去,天空飘起了雪粒子。

今日,傅琛犹如往常一样,来法医府教贺南嘉功夫,她已从静态的动作进阶到动态了,日日对着木人桩出拳。

顽石送来的时候就说,这个木人桩是傅将军令人特制的。

木桩身、底座、坚硬如磐石,普通的剑、刀很难砍断,考虑到贺法医是女流之辈,桩手采用的木种则稍软一些,贺南嘉再带上特制的拳套,就不会因为习武的冲撞导致手脚肿痛了。

考虑的这般面面俱到,很难不让人眷恋、甚至起了非分的念想。

阿江在前院的顶上,盖了层雨棚,哪怕是下雨或是下雪天,也不会影响贺南嘉习武。

风吹了些雪沫子进来,杂役扫了一圈,还将木人桩用棉布仔仔细细擦了个遍。

傅琛来时,就见贺南嘉披着鹅黄色大氅,立在冬日的雪霜下,盈盈雪粒中,佳人如丝云。

贺南嘉也看见了傅琛,她摆摆手,院子里杂扫的奴仆下去。

冬梅夏荷端来一张小圆案,两张木凳,圆案上呈有冒着热气的茶壶,冬梅给两盏空杯倒满了茶水,夏荷则拿来厚实松软的坐垫,搁在木凳子上。

“傅将军,今日……”

“今日不必武动,我教你心法,为期七日。”傅琛看了眼她,径直走过去落座。

冬梅夏荷听了纷纷暗喜,七日恰好度过姑娘的月事期。

贺南嘉挑眉,心中隐隐胡思乱想,是巧合!可也太巧和了吧??

“好,”她应声走过去落座。

喝了几盏茶下肚,傅琛当真就开始教贺南嘉心法了。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有的贺南嘉听的懂,有的勉强猜的出来,还有的就是天书,傅琛说了一段,便问:“可有不懂之处?”

贺南嘉点点头,如实道:“几乎都不懂。”

傅琛并不意外,耐心的解释完再说下一段:“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涉淑矣。”

贺南嘉:“……”

虽然是理科生,但她寝室里有个学古典文学的室友。若没记错,这首诗似乎是讲女子要看擦亮眼睛看人之类的,想着就闻傅琛问:“贺法医可懂了?

懂是懂了,可有些不确定。

不是教习心法吗?怎会跟她讲起这个来,贺南嘉正犹豫着要怎么委婉解释。

傅琛桃花眸灼灼而视:“贺法医遇人不淑,迟早回头是岸,未免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才是好。”

确定了,当真是教她呢!

贺南嘉杏眸眨了眨,莞尔一笑,揶揄起自己来:“不想臣女在傅将军眼里,竟是这般长情之人?”

傅琛桃花眸凝视过来,黑若深潭地眸底仿若写着两字:不是?

“我对陆怀远本就没有情意,和离与我是喜事、好事,”贺南嘉不明白过了那么久,傅琛竟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

索性,今日畅所欲言一回:“说句女儿家不该说的话,臣女瞧不上陆怀远这样的男子。不过是靠着家族蒙获的官职,能力与之位是半分都不匹配,霸着官、享着劝、却不干实事,不仅不配做我的夫君,就是天下的女子,他都不配娶来。”

妈宝男一个,什么玩意儿!呸!当然了,这话只能对房姗口嗨。

傅琛眸地的墨云的更深、更浓了,骨节修长的手指缓缓转着杯口,脱口而出:“燕宸虽是进士及第,可他品性不端,与关娘子不清不楚,也绝非良配!”

怎么他主动挑起住题了?贺南嘉有一瞬的无措,她准备了许多的缓冲都还没用呢,但很快就跳转好了频率。

昨日,她受了房姗所托,要试探傅琛是否也喜欢关娘子。想到前不久流沙帮,关芊芊说的话,对比傅琛,自然是高过许忠的儿子千百倍的。

可是,月石说,傅琛一直将断发随身携带,那定然不会是关芊芊的才对。

瞧傅琛怒火隐忍的样子,贺南嘉本能地迷惑,可她内心深处却更加好奇,就像是本能驱使她要去问、去摸索。

她委婉道:“傅将军此言差矣,燕宸是否良配,关娘子自会决断,傅将军不过是旁观者,应当尊重关娘子心中所属才是。”

傅琛越听越别扭,但哪儿别扭又说不上来,他摇头道:“与关娘子有何干系?本将什么都没做。”

大哥你都把人差点打废了,还说没都没做?竟睁眼说瞎话呢?贺南嘉叹了口气,稍稍直言道:“不论傅将军瞧燕宸与关娘子多么的不相配,都是他们的事。您既不是关娘子的兄长、也不是燕宸的族亲,这般插手他们之间,总是不大好的。”

嗒—

傅琛手松了杯盏,悠然起身,桃花眸深视坐着的小娘子,直到圆案上的杯盏缓缓转停,他才将今日所言想了个透彻,忽而明白自己似乎想错了。他喉结滚了滚,问:“贺法医,不难过?”

贺南嘉身子靠后,茫然地摇摇头,反问:“臣女为何要难过?”

方才还一脸闷气的傅琛,忽然晒笑了声。

这是贺南嘉头一回见他笑露了尺,可惜只有一瞬,像是昙花一现那般短暂、迷人,更像个天真的孩子,不知为得了什么“宝物”而餍足。他重新坐了下来,颔首道:“燕宸与关娘子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贺法医吃茶。”

贺南嘉:“……”

怪人一个!

-

就快要除夕了。

贺南嘉回了侯府小住,柳姨娘就快生了,赵锦烟的肚子瞧着也快了,估计就是这一来个月,府里有两个有身子的人,上上下下都很谨慎、小心的伺候。

除夕前三日,善书琴亲自去乡下庄子里请贺老夫人回府,可老夫人闭门不见,或许是听闻了贺武侯病死他乡的消息,所以并不想再看到儿媳妇。

善书琴无奈只好留下些实物,让人好生照看,就自己回了府。

贺文宣是除夕前一日回的府,这堂远门去了接近一个月,是奉旨赠粮去东部灾荒之地,自然见到了李廉。

他称李廉在那儿一切都井然有序,和当地的知府寻到了好法子,名为“嫁接种植”。他们从南部山林移植了许多林木、植被、还有农作物过来,荒山已变成小小的绿田,假以时日定会变成葱郁的山林。

善书琴听了后欣喜落泪,两人间隔了半辈子,分了半个天晋朝堂,日后会怎样,有谁知道呢。

除夕夜。

侯府的花园里,搭了戏台子,席位就设在花厅里,戏台子的正前方,善书琴坐首位上,后辈们分坐在左右两侧。

贺南嘉披着厚厚的雪色斗篷,手里捧着金丝暖炉,与阿通坐在一侧,静静的听戏。

来了古代以后,听戏成了古今通用的乐趣。

这场戏是京城知名的戏班子,若不是有房姗这个富豪闺蜜,他们还请不来呢,戏文讲的是将门虎子喜欢上一个平民姑娘的故事,二人冲破世间重重阻碍、困难,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