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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86)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行事无愧、无害于人就成,至于旁人的嘴和脑子,本官可没功夫管呢!她们爱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当了官儿,就是为了放飞自我,贺南嘉心中小得瑟一把。

“说得好。”

闻声,贺南嘉得瑟样猛地收起,看向院门口。

傅琛迎光而来,日辉将他的身姿勾勒地挺立高耸,宛若降临人间的身邸,高不可攀、却有有着致命的吸引。覆在其周身的金辉随他的步伐涌动,俊逸无霜地容颜虚虚实实。

不知是错觉还是许久未见,贺南嘉感觉他似乎消瘦了。

“少主—”

闻声,贺南嘉从“男/色”浮华中苏醒,大大方方道一句:“傅将军,别来无恙。”

樱红的唇瓣一开一合,被日头晒的脸颊比海棠花娇媚,额间乌发处闪烁晶莹的珍珠,傅琛微微蹙眉,从袖子里取出几片帕子,纷纷拿给顽石他们,第四匹递给了贺南嘉。

几人神色各式精彩。

顽石懵逼:少主随身携带这么多帕子作甚?

月石、雪石互相看了眼,彼此确认了什么才伸手接过来的。

只有贺南嘉是刚需,接过来后赶紧擦了擦额间的汗。

稍稍整理好仪容后,贺南嘉道:“今日多谢傅将军了,谢侍郎因为有要案在身,先回公府了,他言待得了空,定会好好拜谢。”

道谢一事傅琛压根儿没放心上,而是说:“贺法医毫无学武的根基,如今开始学要比自小习武的人难上加难,初期亦是阻碍重重、光是体力就会将人吓退,贺法医可有恒心?”

老实说:真不确定。

贺南嘉就想学个防身的基本功,例如:过肩摔、断子绝孙踢、这类让敌人无法再还手的招儿。

可面对傅琛这般严肃、认真的态度,她不能马虎、懒散,点点头道:“有!”

傅琛颔首:“后日开始,在法医公府前院,卯时开始。”

贺南嘉开心道:“那就麻烦学石、月石了。”

两个姑娘还来不及开口,就闻自己少主说:“她们不麻烦,由我来教。”

月石、雪石、顽石面面相觑一瞬。

贺南嘉眨巴着媚眼,“傅将军你?”

傅琛剑眉拧了拧:“贺法医觉得善奕不够格?”

比起燕宸,本将分分钟秒杀!

贺南嘉赶紧狗腿子似的拍马屁。

“不!怎会!”

“是我的荣幸!”

-

刑部公府。

来了刑部大牢,六顺浑身的刺儿从起初的根根挺立,到最后被谢危拔了个干净,将所知一切如实道来。

“跟秀娟是在码头认识的,她当时遭了贼,丢失了银子,我瞧也不多,就好心……”

“不必细说你坑骗良家闺女的过程,”谢危打断,手持长鞭甩了几道,发出几声啪响,长鞭所过之处,皆是划痕。他要求:“细述你给珠宝之后,十一日前做了什么。”

这个六顺果如贺法医所判,是个色厉内荏的熊货,没了关二爷在身边护佑,根本不经吓唬。

六顺脸上不服,可身体尤为诚实地应下,老老实实的照做。

还真是应了贺法医那句: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委实畅快。

“……送完镯子,秀娟要我去见她家人,我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出货,得离京些时日。半月后,正是我运送的珠宝被盗。我与帮中的兄弟,连续找了十日,都无珠宝的踪迹,心情不好就喝了些酒,便睡到了第二日的响午。这些,帮中的兄弟都是见着的!”

这段,与秀娟父亲说的供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对上的。

秀娟难过之时,正是六顺失踪避而不见的时候,而秀娟开心时,也是珠宝被盗之后,那时候的秀娟已收到了珠宝。

“珠宝何时被盗?细细说来。”

“珠宝是红沙舵的少帮主接的,本来是由他们负责押送到蜀地,但少帮主不慎摔了腿,这件差事就由叔叔出面,要了过来。珠宝进库之前,我和胖子亲自查看过,没有丝毫问题,出库时亦然,一直到码头都是相安无事。可到了码头,验货的伙计搬箱子时,察觉箱子重量不对劲,将箱子打开就发现珠宝少了大半。”

谢危学着贺南嘉提审的思路,将六顺的供词与对不上的事实一一记录下来。

最有问题的便是:珠宝显然早就被盗了,可出库查验时还未发现,却被搬货的伙计掂重量时察觉。

这个问题得召集帮中其余人提审。

“你在帮中可得罪过谁?”谢危问。

假设六顺不在场证明真实,那给秀娟珠宝的人,很大可能于六顺有仇。

“我叔叔是黄沙舵的舵主,我用得着罪谁?”六顺恢复了些得意的神色,但触及谢危缓缓扬手的鞭子,赶紧装起孙子来,他道:“但是,整个红沙舵的人,都看不惯我。老帮主夫人许婶,更是认为我故意害少帮主摔断腿,抢了田老爷的差事。”

六顺又将少帮主摔腿的过程简述了一遍,满目皆是鄙夷:“大人您给小的评评理,是不是少帮主自个儿身子弱?”

谢危才没闲情逸致,他正用画好的图表,标注流沙帮几人间的关系、纠葛、恩怨和时间线。

“要我说,铁定就是老帮主夫人害的小人。”

“说说你们老帮主吧。”谢危问完,六顺却许久没吱声,他录好最后一字,搁下笔,看了过去,威胁道:“想皮开肉绽?”

六顺身子不自觉颤了颤,可依旧不松口:“大人,这是我们帮中的禁忌啊!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想到田叔耐人寻味的表情,谢危下令:“上刑!”

六顺一副准备受死的神情,双眼狠狠合上,闭出了褶子。可他却觉双脚被抬,上身向后倒平,之后鞋袜被脱,有什么毛绒物在脚板上缓缓游走,瞬间感觉上百只蚂蚁在爬似的。

“啊—”

刚开口,六顺嘴里就被塞了团布,双肩、四肢、头都被刑司牢牢地按住,不得动弹。他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呜—嗯—”的干嚎,可都是徒劳。

“停!”谢危下令后问:“愿意说左脚动动。”

分明没多久,六顺却感觉像是过了个昼夜般,他自小到大最怕痒了,粗重的呼吸着,根本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回应,就闻:“再来。”

他着急地、努力说:“嗯嗯—”

谢危眉梢微微一挑,这法子也是从贺南嘉那学来的,他其实大概识别出,六顺说的是:我说。

预备用“鸡毛掸子”挠痒的刑司,看了过来,正用眼神询问,谢危想到贺南嘉的那句:要让罪犯体验一把来之不易,他垂眸。

六顺杀猪般的哀嚎又起。

此人虽然卑劣,可并非罪大恶极之辈,未定罪之前,用刑尚且不妥,贺南嘉此法甚好。

这回,痒刑比之前持续的更久,六顺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外流,谢危估量了差不多时候,扬手。

手持鸡毛掸子的刑司停下,六顺迫不及待地扭头,疯狂向按住他的刑司扭动、眨眼,好不容易嘴里的布被撤去,他来不及呼吸,张口就来:“我说!我说!绕了我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