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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8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南嘉蹙眉:“她来作甚?”

“自然是来告状的,二姑娘一会儿进去,仔细些跟大娘子说话,可千万别惹她生气啊。”夏荷担忧道。

呵—

原来如此!

贺南嘉已有自己的公府了,才不会憋着的。

主仆三人一进前厅,梁国公夫人就提裙起身,佯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可半分真心实意都没,反倒是明晃晃的算计。她道:“昨日回去后,我懊悔得食不下咽,寐不得安。今日特来登门致歉,贺娘子如今位高权重,我等只是普通的官眷,万万不该仗着尊长的身份,以下犯上的。”

梁国公夫人压根就不愿来,可架不住儿子与丈夫的鞭策,她不得已才做个样子罢了。

不过,京城的女眷们都说:善书琴不喜欢这个女儿,且非常看重规矩、礼制。上门致歉已是她大度、坦荡的表率,若贺南嘉依旧不依不饶,善书琴铁定会给贺南嘉难堪。

饶是冬梅夏荷都听出来,这番话半点儿歉意都没,而是打着致歉的幌子再数落她们的二姑娘:目无尊长。

二人面露担忧,只期待二姑娘能忍忍,免的吃苦头。

“照梁夫人的意思是,本官不尊重长辈?”贺南嘉尊称都免了,捅破了窗户纸道。

冬梅夏荷心惊。

梁国公夫人面色微微一僵,贺南嘉自称本官,还降了她的身份,果然是个刺头儿。

她眸光不安地看向首位的善书琴,不动声色地挑唆道:“虽然贺法医虽已分府出去了,可侯府按理应还是贺家大娘子做主的。于私她还是贺法医的母亲,她未开口,您这般怕是不妥吧?”

长辈都没说话,贺南嘉就开口,当真是没教养。

贺南嘉刚要开口,却闻。

“梁夫人想要听我说什么?”善书今日出行听见街市上流言蜚语,就猜测是梁氏放出,故意来抹黑她的嘉娘,她美目森寒,一字一句道:“是要我说梁夫人冲撞了本朝的五品女官,还是要说梁夫人不尽本分,戴罪之身还外出惹是生非?亦或者是说,梁夫人仗着‘尊长’欺我的嘉娘在先,想要我大事化了在后?”

梁国公夫人:“……”

谁说善书琴不将贺南嘉当回事的??

冬梅夏荷互看了看,从彼此震惊的视线中,确认耳朵没毛病。

同样有这个怀疑的还有贺南嘉,越听到后边越不真实,仿若自己做梦般,她还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袭来时,方觉所有真切。

善书琴将女儿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既觉得好笑,又泛起丝丝的苦涩,但更多的是自责。

从前的自己当真是错的离谱,甚至连外人都觉得她这个娘会责怪女儿,眼巴巴跑来送舌根了。

厅内静默僵滞一瞬。

梁国公夫人拿起帕子抽噎起来,“贺家大娘子所言甚是,可我们两家过去也是有情分的。我来登门道歉,必是愿意带诚意的,为的是留住两家的情分和颜面,还望贺家娘子能不计前嫌。”

挑唆不成功,就只能打感情牌了,贺氏、陆氏曾经乃姻亲,她做过贺南嘉的大伯母,不至于彻底撕破脸。

“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善书琴黛眉舒缓道。

贺南嘉微微蹙眉,有些看不透母亲的心思了。

冬梅夏荷方才雀鸟扑棱的心,陡然沉入海底,别说情分了,就是不计前嫌都不乐意。

梁国公夫人心中一喜。

“可我的嘉娘对你那外甥没半分情意,这情分上委实没法继续,至于不计前嫌,这要看嘉娘的意思,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论她做什么决定,都是支持她的。”善书琴音色淡淡。

梁国公夫人彻底傻眼了,兜转一圈又回来了

冬梅夏荷激动的想要高呼:大娘子英明!

“嘉娘要如何处置,都成。”善书琴慈爱地看向贺南嘉,肯定道。

微愣的贺南嘉,被善氏轻声唤的回过神来,她微微颔首,而后漫不经心道:“梁夫人说愿意带诚意来,不若这样吧,你们赔偿万两银子,本官就不计前嫌了。”

梁国公夫人觉得自己幻听了:一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打劫啊?堂堂侯府会缺银子??

善书琴也是丽嘉微微惊讶一瞬,念及女儿过去跳脱行径,很快又觉得是女儿的风格,红唇微勾。

梁夫人的算盘本是借着登门致歉,为他们梁氏挣一些声誉回去的,不想贺南嘉竟然狮子大开口,可话是自己放出去的,她断不好自打嘴巴,可谓是赔了面子也失了银子,心中狠狠地记上一笔。

戌时末了,贺南嘉与阿通同卧一榻。

听了主厅里的乐事,阿通笑的身子弓成了虾,笑过后,她道:“阿姐离开之后,阿娘时常会来阿姐的屋子,一坐就是一夜。”

贺南嘉神色清冷,今日母亲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为自己英明决策庆贺,她笑了下:“你跟阿娘说,嘉娘始终都是她的女儿,这点不会变,只不过女儿现在想要自己闯闯。”

阿通点点头,姐妹俩安睡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贺南嘉用过早膳,再跟母亲、大哥哥大嫂等人道别离府。阿通将昨夜贺南嘉的话传达,善书琴热泪盈眶,唇始终弯着。

这厢,贺南嘉已坐上谢危的马车,前往流沙帮。

路上,车厢里百无聊赖,贺南嘉撩开窗帘,手搭在窗檐,发觉大街小巷墙头都贴上了告示,还看见不少刑司张贴告示。

贺南嘉不由地暗叹刑部工作效率高,昨日快下勤时出的点子,如今城中已张贴了大半了。

百姓们围观在告示下,各个都紧张重视起来。

辰时三刻左右,马车停在“流沙帮”的牌匾前。

贺南嘉踩着马扎下车,谢危已翻身下马。一个绯色官袍,另一个紫红色官袍,齐齐提袍走上门前台阶。

牌匾下的两名守卫互相看了看,当即,一个掉头往里头去,另一个则跑上前迎来,拱手道:“二位官爷,可是有事造访?”

“贵帮里,可有一名唤做六顺的?”

守卫先是快速瞟了眼贺南嘉,颇有深意,但很快转移视线看向谢危,颔首道:“却有,不知六顺所犯何事?”

“去带我等去见他。”谢危说着拿出鱼符。

守卫即刻颔首应下,侧开身留出道让二人进去。即便不看鱼符,他也知晓男子是高官,就是这名女官不知是哪个宫殿的了。

流沙帮不比各部的公府建的气派,也不如世家大族的府邸精致讲究,处处可见大院、小院立着棍钳、木桩,来往的人衣着劲简,就连端茶倒水的女使,也是一身劲装、手腕束带,别有一番江湖气息。

跟着守卫,二人行至“黄沙舵”的牌匾前,与院前的守卫交流一番,就引着二人进去。

主位上褐色劲装男子起身迎来:“二位大人,草民有礼了,还请上座。”

男子年过四十,唇边蓄了圈胡须,粗粝豪迈。他自称关二爷,是流沙帮的二把手,已过世的老帮主是他的亲大哥,现任帮主夫人就是他大嫂,寒暄了几句后,便问:不知二位大人来寻六顺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