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71)
年轻的医官手挠挠鼻尖,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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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这日,房姗来了,贺南嘉请去书房的屋顶一起晒太阳。
原来的屋顶是上不去的,当初改造时,贺南嘉特地与工部的人交流,要在私府的书房顶上做一个平台子。
工部的人办事非常牢靠,愣是给她做了个大平台出来,顶上盖了一半、留一半,为的是挡雨遮阳。平台的周围装好一圈石栏,乍一看,就像在屋顶上的亭子似的。
入住后,贺南嘉又从房氏那购买了些适合放在露台的陈设。
两人躺在改造过的贵妃椅上吃石榴。
听完贺南嘉连续几日解决了各种的“疑难杂症”后,房姗笑的将嘴里的石榴喷了一地,“那你怎么命名乳腺炎的?”
贺南嘉摇摇头叹气:“古人都称炎症为热度、脓疮、或者热疮。我真的实在想不到了,只好自己编造了一个:乳脓。”
“那位夫人疼的夜里睡不着觉,她家的娘子和儿郎各个都担心的瘦了一圈,这病还真不好治。”说起这个,贺南嘉颇为无奈,她坐起来,“我其实跟他们家掌后院的大房娘子说了一嘴,此病症得找个女郎中来,毕竟这么私密,她们可都是古人嘛。”
“嗯嗯,然后呢?”房姗饶有兴致。
“谁料,他们还是去问太医院了。可太医院的都是老爷们啊,他们不懂就来问我,我一说,各个都红了脸。还有一个特别夸张,我给你示范一下啊。”贺南嘉站了起来,模仿那个年轻医官的样子,一手遮脸,一手指着房姗,神色既羞有臊道:“你,你,你有辱斯文。”
“哈哈—”
一阵狂笑。
房姗笑的在贵妃椅上打滚儿。
贺南嘉则坐了回去,一脸生无可恋。
过后,房姗用脚轻轻踢了下贺南嘉的脚,意味不明地问:“放下了?”
听起来似乎无厘头,但贺南嘉懂了。
傅琛领着飙凌卫去了蜀地,说是支援长公主和驸马灭袁兵。那次之后,贺南嘉没再见过傅琛,可总是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比如蜀地的袁兵猖獗,但头领已被傅琛斩杀。比如蜀地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天晋朝将领伤王惨重,昭帝又派了赵恒前去助阵。比如听说傅琛为了救驸马,收了伤,但是不重……
命运似乎就爱捉弄人,贺南嘉自以为清醒,能避开世俗男女情长苦短。却不想,不知不觉就陷进蜜潭。虽然得不到回应,可自己却乐在其中。
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能在封建男权社会,占有一席之地,还给她丢来个无话不谈的闺蜜。
“会的吧,就算放不下,也没什么。”贺南嘉仍旧保留清醒的观点。可以动情享爱,但若得不到回应,那就孤芳自赏,这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爱恋呗。
世上那么多暗恋的,多她一个,地球照样还转。
“妹子大气!给你点赞!”房姗竖起大拇指。
恰时,脚步声之下而上,冬梅缓缓高出地面,走至二人跟前福了福身:“二姑娘,大娘子来看您了。”
房姗跟弹簧似的跳起来,即刻穿好鞋袜,理了理头饰还有衣裙。
贺南嘉边去迎,边晒笑:“又不是你母亲?这般紧张?”
房姗没好气的拍贺南嘉屁/股:“我是不想给你带去麻烦,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南嘉笑的肩膀颤抖。
二人下楼。
善书琴就在书房里坐着,见了两人,起身迎向贺南嘉,心疼道:“嘉娘你瘦了。”
眼眶悠然一红。
别说贺南嘉,就连房姗都愣了一瞬。
氛围很是别扭。
明白女儿对自己还未敞开心扉,善书琴虽然难受,还是抬手擦擦泪,又笑了,亲手将六层高的食盒递给她:“这些都是阿娘从岳东酒楼买来的,嘉娘快尝尝。”
贺南嘉错愕,善氏头回在她面前自称阿娘,看来距离的确会产生美啊?可她不敢造次呢,恭敬地接过来,颔首道:“多谢母亲。”
说完,善书琴、贺南嘉都是脸色讪讪。
一个自称阿娘,一个叫唤母亲,显然这对母女没有默契嘛。
贺南嘉暗暗骂自己蠢,可真的不怪她,已经习惯了,只好干巴巴道:“不若阿娘坐下来一起吃?”
善书琴心中微涩,可听女儿唤她坐下来一起吃,总是得了几分安慰,也许真如善大婆子说的,她们母女需要时间去修补,便应了声好。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吃了几个菜,中间还总是冷场。并非贺南嘉故意的,往日都有大哥哥夫妇俩作/陪,或者阿通这个能说会道的在场,她就当个透明人。所以,即便她跟善氏没有共同话题,但不至于冷场。
好在房姗总能在关键时刻,将氛围重新点燃火焰,使之起死回生。她不禁心里默默的唏嘘:母女俩都小心翼翼的,过成了这样,委实令人唏嘘呀。
送走了善氏,贺南嘉就跟拜别年纪教导主任似的,浑身轻松。
哒哒—
疾走的马蹄声,惹的二人看过去。
骑马之人将马拉停在府门前不远,马蹄乱走,马上之人的脚轻轻踹了两下马肚子,拱手:“阁下可是贺法医?”
此人虽桌常服,但马鞍上有刑部图腾,应是官员。
贺南嘉拱手:“正是。”
那人道:“城中青山湖惊现女尸,刑部侍郎着小人过来请贺法医前去剖验。”
贺南嘉蹙眉问:“青山湖不是封禁了吗?”
怎会有人进去?
那人颔首。
贺南嘉看向房姗,她利落道:“你去忙,我自便。”
作者有话说:
总医官:苏萨克氏症候群就叫:昼夜忘,本官独创!
贺南嘉:你懂就成,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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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府就是过渡的,新的案情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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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古老毒咒
蜀地骑营卫所。
主帅营帐掀开, 军医单肩背着笼箱而出,身后跟着与他随行的小厮,小厮双手捧着水盆。
二人往卫所西侧的灰坑走去, 途间遇上了身披银戎战甲夫妇,二人忙躬身行礼:“长公主,驸马爷。”
长公主傅宁走近了几步, 瞧水盆中浮着零星两片极浅的血棉,一颗紧绷的心缓缓松驰,“他的哮症如何了?”
昨日, 军医端出来的水盆都是血水,伤口牵扯哮症也复发, 看的人心惊肉跳。
军医低垂了下脑袋, 回话:“有了那个叫做‘雾化’的面罩, 傅将军的哮症很好的缓解了。虽然昏迷了大半日,但那期间脸上都带了面罩, 药效都吸入体内,过了今日就能大好了。”
傅宁叹了口气, 扬了扬手让二人下去。
军医领着小厮又垂了垂首, 继续往灰坑方向去。
“我就说傅琛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不会出事的。三日后归京, 届时再好好调养,他身子骨结实, 不久会养回来,你就别担心了。”驸马孟赫安抚了几句, 便提议一起去傅琛的营帐看看。
傅宁也正有此意, 夫妇俩直奔主帅营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