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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69)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不顾天将细如针尖儿阴雨扎身,也不顾善大婆子的阻拦,善书琴在雨中连跑了几步,沙哑的嗓音喊着:“嘉娘,嘉娘—”

小雨渐大,每一声都被雨针覆盖,每一滴泪都随雨入土,消失不见。

众人见状,纷纷心惊。

善二婆子冲入雨帘。

叮嘱阿通照看妻子赵锦烟,贺文宣打着油纸伞,也冲了过去,将善书琴紧紧的拦下。

“嘉娘的新府邸距离侯府很近,随时都可以回来的,母亲莫要悲伤,明日我就带您去瞧瞧,可好?”

母亲善氏的脸色惨白,身子瘦了一圈,眸中血丝密布,冰冷的手覆上贺文宣的手,她连连摇着头,哭的肝肠寸断:“她的心,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她似乎没感知下雨一般,冲着雨帘里早已瞧不清的失去,一声一声的喊:“嘉娘,母亲对不住你,你原谅母亲可好,嘉娘—”

一声声的忏悔,不知她的女儿、嘉娘是否还听的见。只要想到女儿那日的话,善书琴就心如刀绞。为何她从前没想到,女儿能活着比什么都好、都重要。

可她却亲手,一次次将女儿推远……

善书琴身子滑跪落地,贺文宣命人扶起来,手忙脚乱地送进府。

马车上。

夏荷放下帘子,不知如何是好。她们都听见了大娘子说的话,怎会不感动?到底是血亲骨头,打断骨头连着心的。可只要想到二姑娘过去的遭遇,她又觉得大娘子为何悔悟的这般晚?

冬梅给贺南嘉擦干两行泪,握住她的手:“二姑娘若是想家了,我们就陪您回来。”

“嗯。”

作者有话说:

傅琛:???你们瞎?管那叫送礼?巴结?

松石:谁让你嘴用摆设了!

众人:就是!

傅琛:......

————————————

第71章 古老毒咒

阴雨下下歇歇、陆陆续续有大半个月, 法医府的招募仍旧井然有序的进行。京城所有在籍的仵作、稳婆全都来了,贺南嘉首选留下了衷伯,再经过一番筛选后, 留下了十人。

那些被淘汰的,要么是学艺不精,要么就是插科打诨品质不善, 要么就是年纪太大、无法再习文墨。这些,即便招募进来,无法通过考核, 便也改不了贱籍的现状。

这十人,日日都要跟着贺南嘉学习法医精神、程序、类别等等。为了让他们尽快学会, 贺南嘉还提出周考、月考还有季考。

要让这些人尽快学上正统的法医知识。

这日, 衷伯带着一家三口一道来了法医府, 他们半个时辰前,刚刚从户部出来, 三人均已改了户籍。

“若不是贺法医,草民的孩儿就连学堂都进不了, 请受草民一家三口一拜。”衷伯来着妻儿, 要给贺南嘉磕头。

夫妇俩年岁相近, 衷伯的妻子因为是贱籍, 很难找固定的活儿干,几乎在家照料孩子。衷伯的儿子才六岁, 两人成婚的晚,所以算是老来得子。

“别别—”贺南嘉忙伸手托住衷伯与他的妻儿, 劝阻道:“这可使不得, 户籍是圣人与太子下的旨,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两方越是拉扯, 她背脊就越弯。

衷伯的父亲原来是名狱卒,因为贪|污获罪,可怜衷伯小小年纪成了罪籍之后,不但没有学堂愿意收,甚至连口饭都没得吃。

后来遇上了他的师傅,愿意收他为徒、教他文墨,条件是要娶师傅的女儿为妻。

封建等级阶层思维极端,仵作的女儿嫌少有人愿意娶。虽然为了生存,衷伯娶了,但相处几十年来也是真心护妻爱妻的。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心有不甘,自己的孩子上不了学堂。

不想,进了法医府、通过了考核,他竟然能落户为民了。

“贺法医,犹如我们的再生父母,您受得起!”衷伯妻子说着就落泪,她擦擦眼角,不顾贺南嘉的阻拦愣是要跪。

六岁的男孩,眸光清晨如泉,孩童的心还未被封建等级荼毒,声音中似有骄阳般温暖明亮:“贺法医大恩大德,禄儿定要用功读书,将来回报贺法医!”

贺南嘉一个头三个大,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了下去,就跟反着打地鼠似的,眼看一家三口要拜了,她只好强硬道:“你们若是跪了,就别想留下来了。”

衷伯曲腿动作一僵,只查分毫就要着地,闻言一动不动。他的妻儿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进退两难。

贺南嘉立正身挑眉,双手环抱手臂,一副大姐大的气派:“都起来了,跪有什么诚意啊?双腿着地,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众人一愣。

贺南嘉勾唇,视线缓缓扫向其他即将脱离贱籍的仵作,“你们若真想谢我,就尽快独当一面,周考、月考、季考全都通过,将验尸、采证、录词、复盘,这件差事的所有步骤,都办妥来,便是谢我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诺大的法医府,可不养闲人啊。”

而后,她向冬梅、夏荷眨眨眼,二人即刻上前扶起衷伯一家。

“你们的谢意,贺法医收到了,不必走那些个繁文缛节。”

“只要你们把差事办好来,就是对贺法医最大的谢意。”

贺南嘉习惯了两人的伺候,白日也让二人到前边院子的公府来,主仆三人可有默契了,冬梅夏荷也懂得公私分开。白日在公府里换她官职名,夜里再唤回二姑娘。

衷伯又擦了擦眼角,拱手道:“定不负贺法医期望。”

其妻儿狠狠地点头。

其他人眸光熠熠生辉,亦然拱手附和道:“定不负贺法医期望。”

又过了半个月,天彻底放晴,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同时听闻进士及第孟辽的“离魂症”痊愈了。

这日下朝后。

户部侍郎李德为贺南嘉吹了场高级的彩虹屁,“仅仅是通过望、闻、问、切、这四步,贺法医就断出我外甥害的是‘离魂症’,太医院的医官,瞧了都快一个月都未果啊!”

“那委实厉害!”

“堪比妙手回春啊!”

“……”

同时,孟辽母亲李氏又在她的姐妹圈儿里,为贺南嘉再宣传了一嘴,“我那个亲家女娘,是个有本事的。医官跟道士来了数回,都没瞧出来的病症,愣是让她来了一回就瞧出来了呢!”

“当真这么神奇?”

“我骗你做甚?若没点真金白银的功夫,圣人怎会钦赐她开公府?我朝有哪个女娘有这份殊荣?”

“说的也是。”

于是,几日后,法医府瞬间忙了起来。

“我乃鸿胪寺大人家的小厮,我们五娘似乎也害了离魂症,大娘子有请贺法医前去一趟,好看个究竟。不论结果如何,都会重金感谢。”

“法医大人,我乃礼部侍郎家的管家。我们二哥儿最近总莫名昏厥,太医院的医官瞧了好几回了,都不见好。我家侍郎大人有请法医贺大人去看看,诊金只多不少。”

“贺法医大人,我乃四皇子身边的总管公公,我们四爷最近吃不下、睡不着。更离奇的是,好不容易睡着就做噩梦,医官开了好几副方子了都,可噩梦还是频频啊。”